來棲委屈地看了她一眼,嘴巴張了張,軒轅非雍卻已淡淡的一眼掃過去,來棲頓時閉了嘴,帶著滿腔的怨念默默地退回一邊去,再沒有開口。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雲閉月這才看向她,疑惑地說,「這位姑娘是……」
軒轅非雍俊逸薄唇一抿,並不答話。
軒轅御羽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雲姑姑,你不知道麼,這是我家皇嬸。」他特意拖長了皇嬸兩字。
雲閉月愣了一愣,然而也只是一瞬,微微一笑,眉宇間皆是大家閨秀的優雅與娟秀,「原來這位便是尚書大人的二千金納蘭姑娘。」
不是雍王妃,而是,納蘭姑娘。
她既不承認太子的話,也不反駁什麼,只是一聲納蘭姑娘,便將她的處境徹底地暴露在眾人面前。
站在後面的來棲恨恨地白了她一眼,哼,裝什麼模作什麼樣,明明知道得一清二楚,卻要扮成一臉無知的表情,誰不知你的心思?
納蘭子書卻只是淡淡一笑,「雲姑娘。」
她是什麼身份,她沒有興趣。
她將軒轅非雍叫做什麼,她也沒有興趣。
只是從那一聲雍哥哥,他們的關係,似乎並不陌生吧。
不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一陣優雅的樂聲緩緩地響起,納蘭子書偏頭一看,幾個身穿綾羅綢緞的女子悠悠地舞了起來,卻是盛會開始了。
群臣入座。
先是皇上一番的說辭,接著便是朝臣的祝詞慶賀,等到這一切結束,場上載歌載舞的時候,納蘭子書已經昏昏欲睡了。
說實話,這些的盛會,比現代所謂的聯歡晚會還要冗長無聊,若不是礙於禮節,她真的想早點回去。
軒轅非雍朝坐在對面的她看去,看見她強掩疲憊的模樣,心裡又是一痛。
再向她身旁的人看去,臉色就斂了下來——
「子書,若是累了,不如我們就先回去吧。」年卓倫有些心疼地看著他。
「年將軍,你最近似乎很有空啊,不如今晚來太子殿如何,有些軍事問題不太懂,想與年將軍討教討教,不知年將軍意下如何?」軒轅御羽笑得一臉無害。
年卓倫身形一僵,慘了,他怎麼忘了還有這個小惡魔在?
「呃……」他暗暗吞了吞口水,連連擺手,訕笑道,「其實,我待會還約了莫大人,有些要事要商討,所以,太子,真的很對不起,您還是另找高明吧。」
開玩笑,那個眾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獄之所,他若進了去,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出來呢。
「哦?那可真是遺憾啊。」他擺出一臉惋惜的模樣,然後忽然話鋒一轉,「可是莫大人似乎已經回去了,年將軍若真是約了他,不早點回去可以麼?」
年卓倫臉色一變,額上緊張得冒出細密的汗,「……是、是麼?還好太子提醒,不然年某就遲到了。」
軒轅御羽含笑地點點頭,「年將軍慢走。」
年卓倫一窒,不放心地看了納蘭子書一眼,狠了狠心,道,「子書,對不起,我有事要先回去了,你自己要小心點。」
納蘭子書點點頭,「好。」
只是望著年卓倫那幾乎是倉皇而逃的身影,納蘭子書不禁愣住了,只是去赴約而已,有必要搞得像去赴死一樣麼?
搖搖頭,看來古人的腦袋,確實是有些不一樣。
等到年卓倫的身影消失不見了,軒轅御羽忽然朝對面的軒轅非雍眨眨眼睛,意思在說,怎麼樣,皇叔,本太子的戲做得不錯吧?
軒轅非雍讚許地點點頭,性感的薄唇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這小鬼!
「納蘭子書是吧?」聽到自己的名字,納蘭子書連忙轉過頭來。
卻見眾人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
她愣了愣,一時之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旁的軒轅御羽扯了扯她的衣袖,低聲道,「皇嬸,太后在叫你。」
她心下一驚,往台上看去,見一個貴婦人含笑地望著她,想必,這位就是太后了。
連忙行下一禮,「太后。」
太后笑吟吟地看著台下的女子,果然眉目清秀,清婉雅致,觀之親切。
怪不得雍兒鍾情於她,就連皇兒也對她讚不絕口。
一個賢淑嫻雅的納蘭子湘已經驚為天人了,再加上一個納蘭子書,納蘭默涼那老頭子,確實教導有方啊。
轉頭看向身旁的雲閉月,含笑道,「月兒既然想與她切磋琴藝,那哀家便成全了你,聽聞納蘭子書滿腹才華,哀家也正好見識見識。」
雲閉月這孩子,從小就跟在她的身邊,溫柔細心,娟秀嫻雅,而且,眼光也不錯,看來,她昨天央求的那件事,是可以好好考慮了。
衣閉月巧笑倩兮,「謝太后成全。」
站起身,款款地走到納蘭子書面前,溫雅一笑,舉止投足間,女子的娟秀氣韻如漣漪般散開,「早聞納蘭姑娘才名,不知今日閉月是否有幸以琴會友,得納蘭姑娘撫琴一曲?」
才名?
她會有什麼才名?
想了想,終於記起,是了,真正的納蘭子書,似乎真的是個才女,除了性子膽小怯弱,據說文采出眾,如蘭花風姿,清麗婉約,雅致入心。
可是她不過是一個現代的平凡女子,能有什麼才藝?
於是抬頭,坦然笑道,「其實我才疏學淺,所謂的才名,不過是虛名而已,所以恐怕要讓雲姑娘失望了。」
雲閉月卻是一笑,「皇后娘娘才貌雙全,天下皆知,而納蘭姑娘滿腹才華,京中早有盛傳,納蘭姑娘又何必如此禮讓?」
納蘭子書秀眉輕輕一蹙,正要回答,身旁卻已有人站了起來,卻是納蘭子淮,「雲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小妹因為兩年前的一個意外,失去了記憶,先前所學,也忘了個大概,所以,雲姑娘的要求,只怕小妹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