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上好半天做聲不得,瞪了他好一會兒,才恨恨道,「軒轅非雍,朕何時允你離開了?」
一隻腳已經跨出門檻的軒轅非雍轉過頭來,臉上依舊是沒有任何表情,「對著我心裡不舒坦,這不是皇兄你說的麼?」
皇上氣急敗壞,「我只是說說,你何必當真?」
軒轅非雍看他一眼,然後低下頭,「我以為,君無戲言。」
皇上身體一僵,手指抖抖地指著他,深呼吸,再深呼吸,「……好,朕認輸,朕認輸總行了吧,你,給朕回來,坐下,沒有朕的命令,不准離開半步!」哼,明君不與臣鬥,他才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就傷了兩人的『感情』。
軒轅非雍頭也不抬,「臣弟聽命便是。」
便又面無表情地重新回到座位上。
「皇弟啊,朕說,你也該成婚了吧?」重新坐回椅子的皇上清了清嗓子,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人家二王爺都已經妻妾成群兒女滿地了,就連最小的四王爺,也娶了兩個側妃,而這個他最疼愛的皇弟,殷凰王朝的三王爺,居然還是孑然一身,這讓他這個做兄長的,怎麼向九泉之下先皇的淑妃交代?
隱隱的覺得有些頭痛,皇弟雖然長著一張足以令女子黯然失色的俊臉,然而他的脾性卻是令人不敢恭維,冷酷,古怪,捉摸不定,從來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樣的女子,總之,如果皇弟肯乖乖成婚,管她對方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什麼容貌,他通通准了,這也總比他孑然一身的好,當然,『順便』也了卻了他的一樁心事。
軒轅非雍眼中閃了一下,薄唇輕掀,「……皇兄日理萬機,這等小事,臣弟自有分寸,不勞皇兄操心。」
「不勞朕操心?」皇上橫他一眼,鼻子裡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若不想我操心,那你就乖乖地給我找個女人成婚!」
軒轅非雍抬眼,目光飄至位於上座的皇上,依舊面無表情地緩緩道,「並無合適人選。」
「朕手上有的是名門貴族出身的女子名單,要貌有貌,要才有才,千姿百艷,綠肥紅瘦,任你挑選。」
「既是如此美色,皇兄大可留給自己享受。」
磨牙的聲音響起,皇上瞪眼看他,「軒轅非雍!」這個皇弟,莫非是混世魔王轉世,專門來折騰他的?可憐他除了辛辛苦苦批閱堆積如山的奏折,還要抽出時間來與這個皇弟鬥法,唉,他這個皇上,當得可真夠累的。
通常皇兄連名帶姓叫他時,就表示他差不多要氣瘋了,軒轅非雍識趣地閉上嘴,不再說一句話。
皇上眉心擰了擰,半晌,才苦笑著歎口氣,「也罷,就隨你吧,反正朕說了一堆,你也不會聽進去一句。此事就不提了,明天,納蘭家的小姐招親,朕應邀前去觀禮,你一同來吧,唯有此事,朕不許你拒絕!」還不待他開口,皇上已經拋下一句。
隱隱地有股不祥的預感,可是在某位天子威逼的目光下,軒轅非雍遲疑了又遲疑,終究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