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臉色一變,捂著手臂的手猛地一僵,原本清秀如水的小臉上出現一抹複雜的神情,卻又很快恢復了原先的冷靜,朝著赤凰莞爾一笑,「妖後真是愛開玩笑,迷魂幻草萱草怎麼可能會隨便用?」
「是嗎?」沒有表情地扯了扯唇角,赤凰目光從她的臉上掠過,移到她的手臂上,冷笑了一聲,「既然萱草仙子說沒有,那為何那片血漬裡會殘留的有迷魂幻草的成分?如果萱草仙子不怕麻煩的話,我倒不介意麻煩查探一下。」
「妖後,萱草就算是再笨也不會在自己的血裡摻入迷魂幻草吧?所以,就算是有也是有人冤枉萱草……」捂著手臂的手一緊,隨後又不著痕跡地放開,唇角在看不到的地方揚起一抹冷笑,「更何況,萱草手臂上的傷口已經修復……」
話一落,鬆開手臂,撩開了原本被劃傷的手臂,上面光潔一片,依然完好如初。
「哦,」赤凰挑眉,睨了那如玉的肌膚一眼,雪眸裡沒有絲毫的起伏,「修復了嗎?」慢慢地朝著萱草走去,赤凰走的極慢,而原本圍繞在萱草附近的小妖自動移開,有些不解地看著赤凰,妖後不是來阻止靈狐與梟鷹爭鬥的嗎?
這會兒怎麼出現了什麼迷魂幻草?
那是什麼東西……
徑直走到萱草的面前,赤凰反而沒有再看她,目光一掠,看了看一旁還處於警戒狀態的靈狐,唇一揚,低聲的喚道:「小狐,回來。」
赤凰話音剛落,靈狐「吱」一聲,狐眸圓睜卻是快速地回到了赤凰的身邊,躥到了她的懷裡,蹭了蹭她的手臂,目光凌厲地朝萱草的方向呲了呲牙。赤凰安撫地摸了摸它的狐狸腦袋,這才對著那攤血漬指了指,靈狐像是得到了指令一般,朝著血漬的方向掠去,隨後低頭嗅了嗅後,還沒有等眾人反應過來猛地撲向了一旁的萱草。
看到靈狐向她掠來,萱草眸中閃過詫異,猛地一閃,身影矯捷的移動,可她快,靈狐比她更快,銳利的爪子朝著一個方向掠去。
萱草臉色一變,手臂一甩,就要向一旁躲去,而靈狐像是明白她躲避的方向,反而朝著另一頭掠去,在萱草躲避的同時,從另一個方向對著萱草的懷中就是一探,躲閃不及,恰好被靈狐抓個正好,一個有些泛著深紅色的瓶子拋出,赤凰眸色一冷,伸手接過。
精緻的一個小瓶子在指尖打了一個圈,落入掌心。
同時,靈狐快速地回到了赤凰的面前,清風拂過,眾人看著這一幕,都傻了眼,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
妖後竟然讓靈狐襲擊了萱草仙子?這……
隨後,又不約而同地看向赤凰手裡的瓶子。
赤凰抬眼似笑非笑地睨了萱草一眼,雪眸裡卻一點也沒有笑意,只有寒涼一片,用極慢地動作擰開了手裡的瓶子,湊到鼻息間嗅了嗅,這才看著臉色已經漸漸泛白的萱草,「迷魂幻草?或者叫竹靈液更準確些?萱草仙子,你還有什麼解釋呢……」
「這……就算是我真的有竹靈液那也是正常的,我是萱草仙子,自然用得到竹靈液……」萱草臉色難看了些,心裡暗暗有些後悔,她竟然用這種方法來逼迫她交出竹靈液?
她原本以為以自己的身份,她就算是妖後也不敢隨便動手?
畢竟如今她的身份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什麼都不是的小仙,可她竟然還如當年一般,如此不計後果!
「的確是用得到,而且也不僅僅是你用得到而已。」
點了點頭,赤凰隨手一扔,原本還在她手裡的瓶子被拋到了空中,隨即指尖一揚,一道紅光閃過,同時,處於半空中的瓶子被紅光擊中,瞬間崩裂,頓時,瓶子裡殘留的竹靈液向著四周灑落,恰好落在了一旁原本已經沉寂下來的梟鷹的身上,同時,赤凰唇角一扯,捏了個妖咒。
頓時,那梟鷹尖銳地仰頭長鳴了一聲,原本金色的鷹眸裡閃過詭異的一道光,像是被控制的心魂一般,朝著一旁臉色更加白的萱草掠去。
銳利的殺氣震動著雙翼,幾乎要把整個昀凰殿掀飛。
「昀赤,你幹什麼?!」
萱草臉色一變,尖銳地喊了起來。
雙手環胸,赤凰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只是瞇著雙眸看著她,看到四周散開的眾小妖,雪眸裡的寒意愈發的深,「幹什麼?不幹什麼。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你不是喜歡控制魂魄嗎?我就讓你控制個夠?萱草,你記住,你不是以前的萱草小仙,而我也不再是以前的昀赤,所以,你那些表面上的做作功夫,還是給我收起的好?否者,你什麼時候連這身仙體都玩兒丟了,就不要怪我不講往日的情面,哦,是了,也許你在陷害我的那一刻就沒有想過往日的情分吧?」
冷冷地看著萱草,赤凰唇角的寒意愈深。
萱草,不要以為所有人都是笨蛋,沒有主人的命令,梟鷹絕不會隨便動手,而她瞭解小狐,沒有遇到危險,它絕不會如此,你以為經過了千年的時間,竹靈液的味道她會聞不出來?
「啊——」
一聲尖叫,萱草看著手臂上被梟鷹的厲風掃出的傷痕,目光一冷。
「昀赤,這是你逼我的。」要不是為了在君,她會如此忍讓?
「我逼你?呵呵……萱草你不覺得你這句話說出來心虛,當年若不是你告密,我們何苦會走到哪一步?你別以為當初我不知道是你慫恿紫霓前去天界的,如果沒有人再她的身後獻計,你以為當初她只是一個小妖狐有那個膽量站在眾仙面前想我挑釁?」
腦海裡恍過往日種種,她在恢復記憶後想到那張畫卷就已經想透了所有的事情。
她不去找她,不代表她們之間的帳就一筆勾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