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悠揚,傾初站在院子裡,這是一處比較幽靜的別院,本來已經荒廢,在盼兒的打掃下現在已經恢復了生氣,雜草滿地卻也是一番滋味。
陽光明朗絲絲縷縷投在身上溫暖如初,盼兒手中捲著碎花小被單,走到傾初身邊:「傾初姐,之後,你準備怎麼辦,盼兒是可以出去找點零活,可是放你一人在家,我擔心大皇子還會繼續來找你麻煩。」
換上了一身樸素的粗布麻衣,只是依舊遮蓋不住傾初的美貌,她微微一笑足矣傾城,素顏朝天,光潔的皮膚不差分毫:「如果,曾是皇妃的慕容傾初淪落至青樓,我想,應該會給封離城增添不少樂趣。」
「不可啊,傾初姐,為了大皇子入青樓為妓,難道你甘願做一個煙花女子嗎,盼兒不會同意你去的,就算姐姐你想報復大皇子也不該是這樣。」盼兒急出了幾滴眼淚,握住傾初的手。
傾初空出一隻手來輕輕拭去盼兒臉上的清淚,用上了極其輕柔的語氣:「安,我孑然一身加入皇家,得不到半點人的待遇,我的一生早就毀在封離城的手下,如今就算我流落青樓,也在所不惜,為了我自己,為了念柳姐姐,為了整個慕容府枉死的人,無論如何我都嚥不下這口惡氣,封離城一定以為一切都結束了,但是我的這場好戲現在才要開始,從現在起,我要為了自己而活。」
從傾初眼中看到的堅定,盼兒深知自己已經勸不回慕容傾初,只得在心裡默默的為傾初祈禱。
府中安寧了許多,整日無所事事的消遣,葉流雲在那張偌大的白紙上細細的書畫著一位女子,慕容傾初,看似簡單,卻怎麼也打不到的女子,冬梅一般的堅挺。
畫至唇部,一張臉還差個輪廓,封離城邁門而入,有些焦躁的氣息,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水,卻無心下口。
葉流雲拂袖上前,坐在封離城身邊:「離城,自從皇妃離開之後,你就整日鬱鬱寡歡,不要告訴我現在你心裡想的人正是皇妃?」
「胡言!我怎麼可能去想那個慕容傾初,我只是覺得悶得慌,再加上最近父皇龍體欠安,而太子的位置每位皇子都虎視眈眈,雖然我是嫡長子,但是也免不了父皇對我能力的質疑,久久一心偏向絕,滿朝大臣都在議論前幾日慕容傾初的事情。」
倒也奇怪,慕容傾初走後,姬瑤對自己也是不理不睬,偶爾靜下心來坐在昔日慕容傾初所睡的新床上,心中甚是煩悶。
葉流雲輕笑道:「太子一事,說來說去還是有皇妃參涉其中。」
封離城拍桌怒吼:「住口,我已經休了那個女人,現在只有瑤瑤才是皇妃,流雲,別逼我動火。」
「好好好,我也不再多言,聽說最近桂月樓新來的一名舞姬,只賣藝不賣身,若想要買她一夜財至連城,好多人都對此趨之若鶩,我也想去見識一下這個舞姬,才來便名滿全城。」葉流雲的腰間離不開那隻玉簫,搖開扇子,站起來,濃眉微蹙:「離城,看你平時也風流慣了,最近心事多,要不要一起去?」
閉眸再張開,心情舒緩了許多,桌上的清茶已經冰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