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中,處處張燈結綵,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大軒王朝大皇子封離城迎娶慕容府的大小姐慕容傾初,滿城皆知,清晨,迎親的隊伍就到了,雞鳴聲起,傾初站在院中,大喜的紅袍還沒來得及穿上,身上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長裙,一身白,完全是白事裝扮,聽著門外的鼓號聲,心中冷笑。
先母亡魂之日,既是生辰也是自己出嫁的日子,若是娘親在天有靈,定不會饒恕這個你、不孝女。
彩兒是慕容府的丫鬟,冷聲冷氣地站在慕容傾初面前,毫無丫鬟的樣子:「小姐,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你怎麼可以穿這種衣服,快點換上喜服,不然大皇子怪罪下來我們慕容府脫不了罪。」
沒等傾初回話,彩兒就上前去,想脫去傾初身上的孝服,卻被靈巧的躲開,護緊了身上的孝服,死活不願意脫下:「今天是我娘的忌日,我絕對不會穿大紅嫁衣。」
「小姐,你何必呢,夫人都走了這麼多年,你現在做出這一套給誰看,連老爺都忘記了這一天,你還記得,沒人會說你孝順。」彩兒不顧及身份指責道。
在慕容府只有面對傾初的時候才沒有上下大小之分,但是傾初也不是一個甘願受辱的女子:「你只不過是一個丫鬟,不要以為你有什麼資格參涉我的事情,再怎麼說我也是慕容府的大小姐。」
「大小姐?你做夢吧,在我們眼裡,只有一個大小姐,那就是念柳小姐,平常你總是裝出一副死人臉,好像所有人都欠你錢一樣,要不是看在死去的夫人的面子上,老爺才不會留你,如今攀上了皇子就這副模樣,但願哪天不要當皇后,否則還真不知道你會囂張到什麼地步。」在彩兒的一番帶刺的話下,慕容傾初的臉色依舊不變,若是昔日,還活在慕容府中,她會忍氣吞聲,可是現在不同,她不必再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
冷哼一聲過後,傾初走過去直接給了彩兒響亮的一巴掌,「無論你怎麼說我都可以,只是,我計不計較就是另外一回事,借你吉言,倘若我有朝一日真的為後,我一定不會忘了你。」
再淡然的語氣也掩蓋不了眼神中的陰鷙,纖細的手指在彩兒的臉上印上了五條痕,清晰明瞭,就如同往日在府中他們對她那樣,現在,她要十倍百倍地討回來。
彩兒不敢置信地望著自己面前的大小姐,害怕地沒有繼續再說話。
冷冷的掠過彩兒的臉,走進房間,看了一下床上整整齊齊的喜服,,心中念道:「娘,都是女兒不孝,偏偏選在今日成親,母親放心,來日,女兒定會讓慕容府的人嘗到他們應受的苦。」
隨意將單薄的紅杉披在身上,帶上鳳冠,遮蓋住了身上的孝服,就算在忌日成親,也不會穿上紅嫁衣,這是女兒僅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