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看,馬上水桶腰要出來了。蘇淺的瘦小身板終於被我成功改造成健康身材了。呵呵!
花濃鄙視地斜了我一眼。「你就自我安慰吧!蘇小姐,你有沒有覺得,柳香姐好像變得越來越漂亮啦?」
我向她翻翻眼,都叫她不要喊我什麼小姐了。她說怕風城月聽見不高興,死活不依。弄得我每次聽到,都要愣一下。她想故意氣我,我才不上當呢!「柳香花樣年華,當然越長越漂亮啦!我也是啊!正值妙齡,越變越漂亮。」
花濃做嘔吐狀,嚴重鄙視了我一眼。除了稱呼,她絕對沒有把我當尊貴的小姐看待。「不開玩笑了,問你一個正經的問題,如果柳香對於樓主而言是特別的,就是比一般的關係要近一些,你心裡會不會有疙瘩啊?你不是一向堅持一夫一妻制嗎?」
花濃在我的熏陶下已經逐漸學會了現代化名詞,她毫不避諱地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當然清楚她的意思。
風城月曾經研製過一種劇毒的解藥,找不到人實驗,柳香偷偷服下毒藥,讓風城月觀察症狀,製出解藥。風城月抱著奄奄一息的柳香,疼惜地說她真傻。柳香嘴角含著幸福的微笑,沒有一絲責怪。有一次柳香出任務受了重傷,風城月捨了近五成功力救了她。
他門之間,有著第三者參與不進去的微妙關係。
我問過柳香,替她惋惜過往的所有榮華富貴。她說富貴榮華與風城月相比,不過是浮雲。能待在他身邊,為他分憂解難,她足矣。
她的直接讓我驚訝,我問她不怕我吃醋,從中使壞嗎?她很自信的笑道,樓主自有他的考量。那樣做,只會讓樓主看輕了你。反而不利於你們之間的關係。你不是那種傻女人。
柳香的直白與大膽讓我折服,她為愛不求回報的付出全部,是我永遠做不到的大無畏精神。她對風城月的仰慕,絕對超出了男女之愛。或許在她眼裡,風城月是神,是天。即使他溫柔的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她也不會怨恨。這樣無私的愛,倒是讓我迷茫了。
柳香的位置不可替代,我也從沒想過去替代。不管是柳暗或是柳香,不管她們四人中的誰,在風城月心中都有一定的位置,只不過份量孰輕孰重。我相信,風城月對柳香再好,對待朋友,他都是如此。
只有對待我時,他是不同的。
這就夠了。
風城月風塵僕僕地趕回來,帶回來的消息不盡人意。
沐風被皇帝下旨軟禁,那邊的勢力已經匯聚成一派,專心對付他們這支北方來的軍隊。
開戰勢在必行。
接下來必須要安營紮寨,過著艱難的軍旅生活了。風城月要我留在這裡,等他們的消息。我緊緊抓住他的手,誠懇道:「說好了並肩作戰的。或許我幫不上什麼忙。但是我絕對不躲在你的背後。」
風城月緊緊鎖著眉頭一籌莫展。他反握住我的手,垂目。
良久,他抬起頭複雜地看著我,說道:「這是實打實的戰爭,甚至連謀略都不必。刀光劍影,沒有回轉的餘地。一旦出事,淺兒,你叫我如何想像,一旦失去了你,該是什麼樣的永無天日?」
我撫摸他的臉,寬慰他:「我也不會自己死了,還要你好好活下去啊!我可不想便宜別人。不管我們誰死了,都要陪對方一起去死。怎麼樣?」
風城月恨我不爭氣地瞪了我一眼,「不要說些不吉利的話。我還沒有與你共度天荒地老,看著你掉光牙齒的窘相,怎敢離去?」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幽默啊?不過我聽過的話中,最浪漫的一句你知道嗎,就是,我要等著你老了以後,吻著你的牙床。」
風城月也癡癡地笑開了,潔白的牙齒在陽光的照射下似乎也散發著幸福的亮光。
戰爭自然是苦不堪言的。攻下一座城,首先受到傷害的便是老百姓。風城月似乎先知,在拿下下一座城池時就開倉放糧,站在城門上宣佈絕不屠城,亦不會傷害百姓分毫。絕對讓百姓們安居樂業。
百姓們歡呼雀躍,戰爭雖然來了,但是沒有流離失所,不用背井離鄉。與往常,也並無兩樣。於是七皇子便受到了百姓們的擁戴,過五關斬六將,說容易也很容易地拿下了沅國三分之二的天下。
我們女子都穿著黑色的粗衣,騎著戰馬跟隨在風城月他們身後。起初風城月和蘇烈一致要我坐馬車,我當場吐血。你到底是拖家帶口的逃難還是去打仗的呢?我又不是沒騎過馬,沒做過將軍?!
再次見到黑壓壓的一片男子手裡拿著真槍實劍,磨刀霍霍的姿勢,我已經不像初來時那麼膽戰心驚了。正面衝突無須叫陣,兩軍一碰面,將軍和主帥們揮著刀槍,高聲喊道『衝啊!』,大家就一齊殺了過去。
「蘇小姐已不是當年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娃了!時間過得可真快!」除了將軍主帥李副將,其餘人留在後面觀戰。我們幾個女的是用不上,風城月和蘇烈是首領,暫時不必要上場。藺軍師是出謀劃策的文人,更無須出戰。
我瞄了瞄藺軍師,抗議道:「當年我初進北關時雖小,但是氣勢不輸人啊!面對刀光劍影,我怕過嗎?多少人佩服我,說我不愧是蘇家的後人。藺軍師,好像就你嫌棄我。」
「別人或許看不出,老夫若是看不出,這軍師之位也該讓賢了。」藺軍師乃文人,骨子裡總是透著一股傲氣。有些目空一切,有些自傲,但是又總是讓人莫名的敬佩。可能是他那一副道骨仙風的氣質所致。「尤記得你初來時的情景,見到大家手裡提著刀互相演練,你面上波瀾不驚,其實心驚肉跳。」
記憶不由得打來了閘門,一直被他拉回到了三、四年前。全軍營中沒有一個熟人,而且都是男的。剛來前一個月,我根本連覺都睡不著,怕得躲在被窩裡瑟瑟發抖。藺軍師像個慈祥的老爺爺,語重心長地送了我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