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言兒?」底下多少雙眼睛期盼著,他居然走神,太失禮了!太后不滿地瞪了蒼言一眼,哼了好幾聲,也不見他回神,太后只好小聲喊他的小名,才叫回蒼言的魂魄。「大家看著呢!」
蒼言尷尬地清清喉嚨,燕丹國的使者假裝好心地朗聲出口為他解圍。「啟王一定是想問題想得出神了,有答案了嗎?」
蒼言自信地笑道:「朕想的是朝中大事,怎會為區區幾個問題而困擾?卦蟲等於一天爬了一米,用七天才能爬上去。但是前提是第五天只剩下三米,爬了上來便不會掉下去,所以答案是五天。」
使者微微露出一絲不屑,但是嘴上不敢太過放肆,他無所謂地說道:「這題最為簡單,想必肯定難不倒啟王,還有兩題就難說了。」
蒼言嗤笑一聲,高傲地昂頭道:「屋子裡共有四十四人。則每桌三人多兩人,每桌五人多四人,每桌九人多八人。每桌十一人正好。」
燕丹的使者已經笑不出來了,他把所有的寶都壓到最後一題上:「那最後一題呢?」
蒼言端起高架玉金盃,身後的宮女眼疾手快地立即上前為他的杯子斟滿美酒,蒼言豪氣沖天地仰頭一口喝下,「蔥白七個丹子一斤,蔥綠三個丹子一斤,加起來就是,一丹銖買一斤蔥白和一斤蔥綠,也就是說,一丹銖買了兩斤蔥。當然花一半錢便可以買到了。」
燕丹的使者臉色很不愉快,蒼言怕搞砸了今晚的盛宴惹母后不高興,為了緩解使者的怒氣,他大方地笑了笑,開玩笑道:「燕丹王真不夠意思,明知道朕愛酒如命,朕都開口跟他要了,還要出這難題為難朕。下回朕一定要親自去燕丹國和他一醉方休,把他酒窖裡的美酒喝個精光。哈哈……」
使者們附和地跟著大聲笑了起來,現場的氣氛總算有了起色。
燕丹的使者順著啟王給的台階下去:「我王愛酒的程度絕不亞於啟王,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多少個國王開口跟我王要,美酒卻有限。我王最敬佩啟王,又怕得罪其他國王,我王只好出此下策,相信啟王睿智過人,定能輕鬆地答出問題。正好也給了我王送啟王美酒一個絕妙的理由。」
蒼言點點頭,假裝真有那麼回事,「朕知道燕丹王用心良苦,來啊!賜酒。你帶他喝下這杯。」
使者義不容辭地喝下,還不忘說:「我王的美酒已準備妥當,明日下官便快馬加鞭通知我王速速送酒過來。」
一場懸在弓箭上的災難無形中被化解,太后和蒼言暗暗鬆了一口氣。蒼言拍拍手掌,宣佈壽宴開始,歌舞上台表演。
各國都帶來了頂尖的舞女獻舞,更有西方火辣的美女穿著短小的抹胸、紗裙在台上扭動腰肢,花枝亂顫,凹凸有致的身材一展無疑,惹得保守的中原男子想看又不好意思明看,
女眷們有的認真欣賞著歌舞,有的交頭接耳聊家常。男人們乾杯喝酒,互相說著恭維的話,完全沉浸在美妙的歌聲中。沒有人去注意到,喝酒的人中有一個人亮著奸計得逞的眸子,默默地淡出了人群。
各種各樣的奇裝異服和不同文化的舞蹈在這個舞台上向大家展示著它的國際多元化,燈火通明的宮殿裡奏響起歡樂的樂曲,活生生一個紙醉金迷的官僚生活。
人們紛紛置身在熱鬧的環境中和顏歡笑,連天空中響起了不和諧的聲音也沒有人聽到。『嘁——』的一聲長鳴,一個消息通過天空傳了出去。收到消息的人半瞇眼眸,右手一揮,身後躍出無數個黑衣人,隱沒進深沉的夜裡……
我的輕功尚不能越過宮牆,六師父勉強帶著我穿越了層層障礙,好不容易出了啟國的宮殿。
「終於出來了,累死我這把老骨頭了,我說徒兒,你該減肥了……」六師父『烏哈烏哈』地喘著氣,累得活像一隻哈巴狗,看見一塊大石頭跟看見親媽似的,趴在石頭上不動了。
我擦擦額頭的汗,啟國宮正門不敢走,這後門也不容易走啊!沒事把牆蓋得那麼高幹什麼呀?翻個牆比蓋房子還累!還好我們平安出來了。可是,後門也有守衛的呀!為什麼我一個也沒看見呢?「師父啊,你不覺得有點蹊蹺嗎?」
「蹊蹺什麼呀!沒準是那個傻皇帝存心放你出來的。」六師父懶得理我。
被他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那個可能。我推辭他的邀請時,他那不捨又絕望的表情,好像跟永別了似的,莫非真的是他刻意安排的?與其無法給他希望,不如完全讓他絕望,斷了他的念想。我轉身訣別地看著威嚴的啟宮,這裡,我再也不會回來了。
「其實我覺得那個皇帝也不錯,樣貌不俗,對你也挺好,最重要的是他可以給你一個安定美好的未來,和他比起來也未必不如。」六師父回過氣來,開始坐在那邊碎碎念。
我聽到了重點,驚奇道:「你說誰?和誰比起來差不多?」
「哦哦哦……我,剛才有說話嗎?我說什麼了?」六師父顧左右而言他,不承認自己剛才有說話。他的眼睛不敢正視我,心面一定有鬼。當年我被四師父毒得面色發青,五師父一時半會沒研究出解毒的藥來。他卻在一旁笑得沒心沒肺的。他雖然貪玩,但是絕對不超過夕霞山上的野豬野雞,什麼時候關心過山下的事了?
不知道他受了什麼人之托,始終守口如瓶,我問不出蛛絲馬跡,只好暫時將這件事放到一邊。「算了,不問你了,我們……」我正準備要出發,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就在一丈之外,朝著我們的方向漫步走來,束手無策的我扯扯師父沒用來扇風的另一隻衣袖。
六師父還沒轉身,看不到現在的情形。他居然還有心跟我開玩笑,假裝不滿地甩開了我的手,嗔道:「後面的路自己走,別指望我再背你了。」
「師父,後面的路,恐怕我們走不去了……」我哭喪著臉哀叫道:「六師父你看錯人了,那個皇帝也沒這麼好心,只怕守衛的是這些人給移走了。」
六師父『咦』一聲,回頭一看,不得了。他假鎮定地用本門專有的密音傳話到我耳朵裡:「待會你去引開他們,我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