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他現在的樣子,眸子裡亮著壞壞的光,嘴角牽著痞痞的笑意,湊到我的臉前:「看呆了?有沒有那麼一瞬間,被我打動?」
我的臉莫名地紅了,急忙低下頭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那裡面飽含著的情意突然讓我驚慌失措,可能是長時間只面對一個異性導致的。對,一定是這樣的。
「你知道,你的樣子像是在心虛哦!難道被我猜中了?」蒼言又把臉向我靠了靠,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氣息如一陣暖風吹到我的臉上,然後蕩漾到我心底,使我渾身顫抖。
月色朦朧,那一刻似乎什麼都靜止了,聽不到樹枝上的鳥叫,腦子裡一片空白,我看著蒼言微微閉上眼睛的臉逐漸在我的瞳孔裡放大,我卻沒有絲毫推開他的力氣。
「乖,把眼睛閉上。」一個小得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還來不及反應,一隻手掌已經遮住了我的視線,然後雙唇傳來濕潤的觸感,細膩柔和,卻又緊緊咬住不鬆開。
拒絕的話沒來得及湧上喉嚨,一種陶醉感便蔓延到身體的每個角落。
他伸出雙臂輕輕環住了蘇淺的身體,將她擁進懷中。他在蘇淺紅若櫻桃的唇上咬磨著,努力汲取她的芳香。隨後,慢慢地,他情不自禁地伸出靈舌在蘇淺的唇上舔食著,繼而,輕輕地扣開了蘇淺的貝齒,那一隻靈動的舌便游入蘇淺濕潤的嘴中……
蒼言的手游離到蘇淺不堪一握的柳腰上,然後慢慢滑進了蘇淺的衣服裡面,帶動了蘇淺渾身酥麻的快感,嬌憨的呻吟聲忍不住從蘇淺密集的齒間溢出:「嗯……」。惹得蒼言熱血膨脹,喉嚨那裡好像要噴火了,乾澀得要命。身為男人的本性幾乎要噴湧出來,他恨不得將她狠狠地摔到床上,然後用無聲的動作去愛撫她。
可是,蘇淺猛地推開了他,在他瘋狂地想在今夜把她變成他的女人的時候。
我拍拍自己的胸口,想要撫平急促的呼吸。等我們的呼吸頻率差不多恢復正常,我清清喉嚨,尷尬地看著別的地方,說道:「很晚了,去休息了。」
蒼言沒有說話,一直保持著剛才被我推開後的動作,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我。
我急忙躲避著他的眼神,低下頭去。安靜了一會兒,我挪了挪腳步,轉過身去向臥室走去。
「你剛才在想誰?」蒼言的疑問在我的腦後響起,分貝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卻擊到了我的內心深處,我渾身一怔,被身體自動向大腦發出的答案驚住了。
剛才我在一瞬間失神了,我想著的人竟然是風城月。連我自己都感到奇怪,我為什麼會想到那個風華絕代,卻已不在人世的男子?風城月,腦海裡浮現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的雙眼濕潤了。我很想他,想他決絕地為了不連累我,而跳下去的那個溫柔的笑臉。
從他走後,我怕自己一想到他就傷心,所以我從不去回憶和他有關的歲月。從沒有花時間去悼念我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朋友。即使他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是很安心,很想和他做一對平凡的夫妻,和他過平庸的日子。
可是,那個人永遠都不會回來了,而我,現在才反應過來。蒼言的神情有些沮喪,我張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還好他伸出手阻止了我:「「很晚了,睡吧!」
他不想知道,他很害怕知道有個人能佔領蘇淺心中的位置,所以他寧願不知道。低低地歎息一聲,他拿起剛才被他拉下的衣服替蘇淺披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落寞地走向他的臥房。
相安無事的一夜,蒼言枕著滿腹心事好不容易才入眠。
樹梢上有隻貓頭鷹飛過,叫了兩聲,黑夜又恢復了寧靜。
第二天早晨,我起來得很晚。估計蒼言已經開始早朝了。我又躺倒睡個回籠覺,約莫過了十五分鐘,我起身伸個懶腰,洗漱好後和進來打掃的侍女們打個招呼,然後一個人坐到自己的隔斷間看書。
對於繁瑣而冗長的報告文我向來興趣不深,但是關於人文勵志等類似於小說性質的書我還能拿來解悶。可是蒼言的書架上怎麼可能會有與政治無關的書呢?我只好拿著一本名為《啟王政統的發展》來看了。排除蒼王大帝利用什麼手段發家的,它裡面所講的內容還有啟王蒼家歷代帝王的功與過,和人物傳記很接近。
啟國開國已有五百年的歷史,經歷過十一位君主。哇塞,簡直是空前絕後啊!我們中國古時各朝各代更新得快,,尤其是三代以後很少會遇到建樹超過祖先的君王。不管開過皇帝多麼厲害,富不過三代還是有點道理的,到最後都腐敗了。
從建國開始,每一代啟王都在開拓領土,而且都很成功。沒有戰敗後割地的現象。所以啟國從開始的小國如今已發展到當今兩大國之一。還有一個就是勢不兩立的沅國。只有三百年前的一次,啟國國都——雁門,被人屠了城?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揉一揉再看,真的沒錯。
「三百年前?不就是和大沅兩國結下樑子的時間?」我倒抽一口氣,沅國沒有詳細記載,讓我找不出兩國勢不兩立的緣由,終於在這裡看到了,我心急地往下看……
沅國當時在位的是康景帝,和啟國在位的君王睿文帝,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很糟糕。睿文帝大婚那天,康景帝帶領千軍萬馬跨越了啟國南部,直搗黃龍。因為他們是馬不停蹄地趕路,所以還沒有飛鴿傳書的那個年代,災難來了人們才知道。
雁門所有百姓被殺,然後……沒了?上面是這樣描寫康景帝的:性非和順,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民畏如虎,陰令發其事,……。完全看不懂文言文!哎,沒這天賦!反正一個外國的主席殺進祖國來,會有什麼好話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