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考慮了,直接一個鯉魚躍龍門的美姿跳進水裡去,游到美人身邊時美人睜開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含情脈脈』地看著我,我現在哪有時間和她拋媚眼啊,趕緊用胳膊托住美人的頭,將美人拖上了岸來。
「你為何要救我?」美人見求死不成,嚶嚶泣泣地抽嚥著,水汪汪的眼睛蒙上一層水霧,惹人遐想。一張櫻唇不點而紅,小巧筆挺的鼻子,鵝蛋臉型,肌膚白皙得近乎透明,彷彿吹彈可破一般惹人嫉妒。尤其是當她雙目含淚地看著你時,同樣身為女人的我都想要憐香惜玉了。
我清了清喉嚨,打破自己的浮想,隨口答道:「英雄救美啊!」
那美人緩緩地搖搖頭,鬱鬱地說道:「你能救我一時,卻救不了我一世。」
「哎——!『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個道理我懂,但是,凡事都有解決的辦法嘛!死就能解脫嗎?你爹你娘辛辛苦苦把你養大,看你也正值妙齡,你忍心丟下他們……嗯!咳咳!」一提到她的親人,她的神色更加哀怨,我猜想她的雙親可能也不在了,所以我及時閉上了嘴,不敢再提起她的傷心事。
「小兄弟,你年紀小,不懂,但請不要阻止別人。」
「我?哎——!」我被她說得一時語塞,想想我能保證把她從鬼門關救回來,但我絕對無法保證她一輩子不愁。我氣急地隨口說道:「反正,你連死都不怕了,還怕活著……」
「嘔——!」美人伸手掩嘴,跑到樹邊乾嘔了幾口。
我走過去幫她拍拍背,她一把推開了我,氣急敗壞地厲聲道:「登徒子!」
我剛想反駁,突地想到自己還是男生扮相,所以只好朝天翻翻眼,任由她自己扶樹幹嘔著。她嘔了一陣後,右手覆上自己的小腹,嘴角喊著淡淡的憂愁,又似乎帶有點點的笑意。表情有些複雜。
「你,不會是,未婚先孕了吧?」這個情節以前在電視上看多了,古代女子未婚先孕者,多數都會走跳河自殺這條路,看她這個樣子,十有八九是了。
我小心翼翼地問出了自己的猜想。
不問還好,一問,她的雙眸又氤氳起來。
我趕忙伸手做個了暫停的動作:「打住打住,哭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看,不是我在救你,是你的孩子不願意還沒看看這個世界,就又回去了。他也不甘心,你為他好好想想。」
她冷聲道:「這個世間太多冷血之人,活著也是痛苦,還不如不要來這世間走一遭,否則遲早心灰意冷。」
我急急地想盡一切辦法勸阻她:「人人都有生命,但並不是人人都懂得生命。如果你不與命運抗爭,就沒有取勝的可能。相反的,如果你與命運抗爭過了,即使還贏不了,也不會被人家說你是懦弱的人。」
她臉上的堅定有了絲鬆動,我繼續加油:「你看這世界,比你醜的人多著呢!甚至可以說,長這麼大我還沒見過比你美的女子,還有你的孩子,你能保證地獄裡相見,他不怨你?」
「他爹不要他了,我一個女子,尚未出嫁,又如何養得起他?即便將他生出來,別人也會笑話他是野種,倒不如將這種痛苦扼殺在搖籃裡。」
她淒涼的水眸惹人同情,我不經意地瞥到她渾身上下的衣服還未干,玲瓏有致的身材凹凸畢露,真真是惹人遐想。我趕緊撇開了臉。
「你這麼好,他不要你是他的損失,他不要你,你就更要活著,好好的活著,讓他後悔。你以後的目標就是要活的比他好,我相信,真心愛你的人大有人在,而真心愛你的人,不會嫌棄你的過去的。」我向她堅定地點點頭。
她搖搖頭,道:「你不懂,如果叫別人發現了我有孩子,會叫浸豬籠的,我根本沒有能力保下他。更何況我一個殘花敗柳,如何再有資格獲得真愛?有誰願意娶我?」
一個念頭從我腦中一閃而過,「我家住在西平,家裡還有些產業,如果你不嫌棄,我可以暫時收留你,等你生下孩子後,在我家做事。若有人真心要娶你,並且能接受你的孩子,你可以嫁人,如果沒有,我可以保你有棲息之地。」
「西平?」美人昏暗的眸子閃出一點光,她喃喃地念道:「西平?」眼睛轉了轉,最後點頭同意,對著我盈盈一拜:「謝謝恩公好心收留!」
這事跟我爹商量商量,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以蘇家的家勢,本來人口就少,多養十個也沒問題。即使我不是蘇家人了,蘇烈也不會計較這點小事的。
途中所要經歷的困難,遠不及我想像的那麼簡單,不知是刻意的還是有意的,離西平越近,我所遇到的麻煩就越多。在客棧裡休息時有人用迷香迷暈我們,偷我們的財物。路上會遇到打劫的。看似平常的古代武俠生活,但其發生的頻率讓人生疑。
難道是我所攜帶的美人惹來的?
有可能。據我們後來閒聊,我才知她竟是當地有名的花魁,名動一時,身價更是驚人,可以比擬『杜十娘』的百寶箱了。不過她沒杜十娘那麼傻,她沒把辛苦錢投河,而是分給了一群可憐的村民。
我也沒有問她以前的名字,而是直接說:「既然重新開始,不如重新取個名字吧?你看如何?」
她想了想,同意地點點頭,說道:「確該如此!就叫煥生好不好?」
「難聽死了。你不是第一才女嗎?瞎編的吧?」我斜視她一眼,不敢相信她說她是當地的第一才女。
美人也習慣了我的隨意,也就不跟我計較我的無禮了。「那你說叫什麼好呢?」
「最起碼有點詩情畫意的感覺在裡面,讓人一聽就想到不食人間煙火的那種仙子。」我臉上帶著幻想,神情飄忽地說道。
「沒個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