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的睡到了晌午,我決定吃完午飯再走,結果在吃飯時從來這裡吃飯的人嘴裡聽說了誰家誰被活活打死了,誰家誰的閨女又被霸佔了。我不想多管閒事,但一聽說老漢被打死,我就抑制不住的憤怒,恨不得現在就衝到貪官面前弄死他。
正好教訓一下貪官後,混點銀子買匹馬,無良的師父們沒給我一毛錢,全是我的私房錢才使我昨晚不至於露宿街頭。
下了樓梯口,我向路人打聽了一下府衙的位置,那人也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一看你也不像是有錢人,還是趕緊回家吧!凡事忍一忍就過去了。長這麼清秀的,別進去後出不來了?」
我和尚摸不著頭腦,頗有些無奈。又走了幾步,抓住一個孩童問了問,才知道府衙是往右走。走著走著,一個刺目的畫面落入了我眼中,府衙不遠處的一棵大樹旁,很多人圍觀。
我抬頭一看,沒有預備的我驚嚇得倒退好幾步。樹枝上面吊著一個妙齡女子,臉色蒼白,雙目圓睜,惡狠狠地注視著前方,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我趕緊偏開了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議論聲很多,但是都很壓抑。我忍住不適向旁邊的人打聽,旁邊的人都是一副膽戰心驚的神情,不敢說話。後來還是有好事衝動的人,對我說幾句八卦。
這個女子名叫『紅兒』。從小無父無母,吃百家飯長大,平日裡靠給別人洗夜香桶為生。好不容易前幾天及笄了,眼看可以許人家了,卻被道德敗壞的縣令給侮辱了。後來趁無人的晚上,就自個在這吊死了。
走到縣衙門口,兩個小將攔住了我的去路,凶巴巴地叫道:「幹什麼的?」
我沒抬頭,冷冷地道:「伸冤!」
「哈哈,伸冤?帶錢了嗎你?毛頭小子,回家跟你老子要點銀票再來。」兩個小將放肆地大聲笑了起來。
半瞇眼眸,我右手抽出身後的劍柄,一劍下去。我已越過了他們,到了大門裡面。後面突然傳來一聲悲嚎:「啊——!我的耳朵。」
哼哼!再敢這麼囂張,小心我把你那只耳朵一起砍了!
兩個小將的呼救聲驚動了府衙裡的人,很多人懷揣利從各方劍湧了出來,我根本不用動武,只需垂下手中還滴血的劍,他們沒有一個人敢衝上前來。
順利地見到了高坐與廟堂之上的吳縣令,他嘴上有兩撇八字鬍,長著天生的一副漢奸相。他慵懶地抬起眼,看看我,眼睛由半瞇變成了睜開,喜呆呆的模樣讓人厭惡:「呦,好一個清秀的小公子!誰家的呀?」
我打了個機靈,他那眼神彷彿要吃了我一樣,莫非他還有豢養孌童的嗜好?嘿!我怕什麼呀?我五位師父教的武功再不濟,也不至於對付不了你。再說了,我還有『無線』師父的真傳呢!
說白了,我還算仁慈才只砍了那人的左耳朵,如果我真想出氣,我就用四師父的毒藥了。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
我勾起嘴角,陰陰地笑道:「算你倒霉,今天,你的好日子到頭了。花了五萬兩買的官,只做了兩個月,可惜了。哼哼!」
我用微態輕步繞著他轉了一圈,然後收手退了回去。他傻愣著還沒看清我剛才幹了什麼呢!「再見了,縣令大人!」
揮揮手,我很瀟灑地走了出去,留下一堂不知所以然的人。
神態嚴謹地走出府衙門,到無人地方後,我四下裡看看,確實沒有人,我仰天長笑幾下。嘿嘿嘿!我的癢癢粉可不是只讓你癢癢用的,它先在你身上癢一個禮拜。然後開始從臉上潰爛,再一個星期後全身發臭,一個月之後呢!全身又癢又臭,還很爛。吼吼!
不過,人死不了,最多見不了人。我可是法制社會來的,還不至於視生命如草芥。
走的時候我擄走了府衙馬廄裡的一匹棗栗色大馬。這馬和它主子一個德性,見到我很高興,腦袋往我身上蹭蹭,想吃我豆腐。我一隻手撐住它的頭,它也就沒有勉強我,我順了順它的鬃毛,它一點野性也沒有了,很乖巧地任我騎著。
輕夾馬腹,馬兒歡呼地衝出了衙門,在大道上撒歡。我的技術還不行,師父只帶我騎過兩次馬,我緊緊摟住馬脖子,盡量減少一點顛簸。
行色匆匆的我又連趕了一天的路,夜裡在一戶農家裡借宿。開門的大嬸見我行色匆匆,頗有些倦意,又見我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面色純良,便放心地收留了我。
第二天早上好心的大嬸還留我吃了早餐,我吃完後連聲道謝,攀上馬背繼續趕路。
心裡還忍不住高興了一下,要是在現代,誰家敢隨便收留過路人啊?古代的人就是這點好,淳樸善良,快樂得很直接,很單純。
整整一個上午,馬兒也跑累了,仰起馬頭嘶叫,前蹄騰起,我差點摔了下來。我恨恨地拍打了它的背:「死馬,你不會堅持堅持?大嬸家條件不好,有草給你吃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不吃,現在知道餓了吧?」
我拖著韁繩把馬拽到小河邊,將繩子扣在旁邊的樹上,讓它以此為中心,以繩子的長度為半徑,自己找食吃。
在河邊隨意溜躂溜躂,無意間看到離我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站著一個美女,從側面看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子,不知道正面看怎麼樣?
哎呦,我在想什麼呀?我又不是男的,我管她美不美呢!
美人站在河邊全神貫注地盯著河面看,渾然不覺我們的出現。她臉上的表情很平靜,沒有悲沒有喜。應該是個憂鬱型的。
我撇撇嘴,將臉偏開,漫不經心地在河邊和草兒們玩耍著。突然,我聽到了『噗通!』一聲,我嘴裡奇怪道:「嗯?」
直覺告訴我是有人落水的聲音,抬眼望去,果真如此。那個剛才站著美女的地方現在空空如也,不見美人芳蹤,我跑過去一看,河面上還能看見她的肩膀以上,但是她既沒有喊『救命』,也沒有掙扎。天吶!我居然遇到個投河自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