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活著?
這六年來,你還活得好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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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妝,你看你看,我編好了!編好了!嘿嘿,好看不?」珍珠一蹦一跳地朝雲妝跑了過來,手裡攥著枚草戒指,一臉天真無邪的笑顏,乾淨的像是誤入人間的無憂天使。
雲妝笑,牽起她的手,寵溺地,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說,「好看,好看,我們珍珠手這麼巧,能不好看嗎?」
「嘻嘻,我就知道!妝妝,我好高興,明天就要嫁給皓澤了!到時候,我一定要親手給他戴上這枚戒指——」珍珠臉上是滿滿濃的化不開的幸福,彷彿一萬個太陽同時從地平線上升起,光芒萬丈,晃得人瞬間睜不開眼。
「咦——?皓澤?妝妝,皓澤是誰呢?為什麼我想嫁給他?還有,提到這個名字,這裡就……好痛好痛,痛得快死掉了……嗚嗚,妝妝,我好難受……」
珍珠沮喪地撅起嘴,抬起霧濛濛的雙眼,可憐巴巴的望著雲妝,指著自己的心臟,哇哇大哭。
完全沒有察覺到身旁的男人心痛欲絕的表情!
這一幕來得太快太過震撼,太過不可思議,太過鋪天蓋地,以至於裴皓澤登時懵了!
他整個人僵在原地,像座風化了的石雕像一般,五感封閉,對外界所有的一切失去了探知能力,記憶裡那個溫婉可人的未婚妻「匡啷」碎得一塌糊塗。
有那麼一瞬,他甚至懷疑,眼前這名女子,只是有著一張跟他未婚妻譚珍珠一模一樣面孔,她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他的愛人已經死了!死了!!死了!!!
被沈雲妝的父親沈國邦害死了!七年前就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
這一定是幻覺!是他想她想瘋了才會出現的幻覺!!
「妝妝,為什麼我會哭呢?我是不是忘記很重要的東西了?皓澤,你帶皓澤來見我好麼?妝妝,見到他,我就不哭了。
妝妝,妝妝……」
雲妝摟著她,右手輕拍著她顫抖的後背,閉上眼,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