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棄妃 寂寞想念 我便做了他的女人
    一支舞畢,眾人都忍不住拍手叫好。依娜與一眾舞孃施禮後正要退下,一個滿身酒氣的粗壯男人橫著衝了出來,迅速撲向依娜,粗暴地抱住她:「依娜,陪我喝杯酒吧!」

    依娜寒著一張俏臉:「我是舞孃,不是花娘,不陪人喝酒的。」

    「哈哈哈,你剛才都敬那小子一杯酒了,為什麼不能和我喝一杯?」那個男人乘機摸了把依娜的小手,而後將她整個人拉入懷中, 「我要你一口口喂爺們兒喝酒,來,小美人兒!」

    「不要!放開我!」依娜高聲叫了起來,使勁掙扎著。

    那個男人牢牢地摟著依娜,放肆地大笑著,嘴硬要往她的臉頰親去,手也不老實地在她胸口摸來摸去:「依娜,做我的女人吧!」

    「不要!不要!放開我!」依娜舉手打他,用力踢他。但她的力量哪敵得過發狂的男人,終於還是被他壓在地上,那個男人甚至還用力撕扯著她的衣服。

    「不要!來人啊!救命!」依娜放聲高叫。

    奇怪的是周圍的人卻似乎都變成了聾子、瞎子,竟無一人出面阻攔,大家好像對這樣的場面已經司空見慣了,飲酒的照樣飲酒,調笑的依然調笑。

    「你死心吧,再叫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男人大笑著,粗糙的大手撫摸著依娜細緻的肌膚,「你還是乖乖地從了我吧!小美人!」

    「住……」我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女子就這樣被糟蹋了,剛想站起身來勸阻,衣袖猛地被突利拉住。

    回頭看去,突利緊皺著眉對我搖了搖頭:「明,不要惹事。在我們這裡,女人的價值是以馬牛羊的數目來衡量的,她們只是男人的財產。」

    我一聽這話,怒火「噌」地一下就上來了。

    「住手!」我再也按捺不住,大步上前,出聲阻攔道。

    「嗯?」那男人估計想不到有人敢來阻止,全身一震,趕忙回頭來看。

    身下的依娜乘機將他一把推開,飛快地拉緊身上的衣服,狼狽地爬起,躲到我的身後。

    「又是你這個娘娘腔!那是我的女人!」看著依娜跑到我身後,那男人憤怒地咆哮道,「誰也別想搶走她!」

    「她是你的女人?要得到一個女人有很多種方法,你的方法未免也太愚蠢了。」我轉頭看了眼瑟瑟發抖的依娜,「一個大男人用武力逼迫一個弱女子就範,未免也太不光彩了。」

    「公子,救救我……」依娜緊靠著我,死死地抓住我的衣服。

    「只要我佔有了她,她就是我的人了!」男人威脅著踏前一步,「她這輩子就只能嫁給我!」

    「什麼?你佔有了她,她就是你的人了?」我一愣。

    「這是突厥部族流傳下來的規矩。」那男人叫囂著,「男人如果看上哪家的女孩兒,沒有把握那女孩兒是否喜歡自己,就先將她佔為己有,那女孩就是他的人了,再不能嫁給別人。」

    我皺緊了眉,追問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說,突厥男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強暴女人,而那個被強暴的女人只能選擇嫁給他。如果她不願嫁給他,那麼下半輩子也不能再嫁給其他男人,除非那男人死掉?」

    「是。」男人點頭。

    這是什麼狗屁習俗!我聽得火冒三丈,轉頭冷笑著對那男人說道:「那如果我比你先佔有她,她就是我的人了?」

    「你也看上了她?」男人搓了搓手,「那我們就只好決鬥了,贏的人可以得到她。」  

    「這也是規矩麼?」我直接問道。

    那男人大聲說道:「是的,如果有兩個男人同時看上一個女人,那就靠決鬥來決定誰能得到那個女人。」

    「好,我接受你的挑戰。」我爽快地答應。

    「風公子!」依娜一驚,一把拉住我的衣袖,「我很感謝你救了我,可是他是我們這裡最勇猛的男人,你不是他的對手!」

    我朝她露出一個笑容:「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啊……你……」依娜原本還想再勸阻,不知為什麼她卻突然恍了恍神。我掙脫了她的手,大步來到那男人的面前:「你想怎麼比?」

    「這裡地方太小,去外面較量吧!」那男人一揮拳頭,指向帳外。

    我毫無異議地頷首,率先出帳去了。

    帳外很快便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大家都爭先恐後地來看是哪個不怕死的蠢材居然敢挑戰這裡最勇猛的男人。

    頡利和那班王公貴族也出帳來觀看。他們非但沒阻止,反而在旁議論紛紛。

    「在我們突厥,男兒驍勇好鬥,這才是勇士,才會獲得女人的青睞。」頡利大笑著對身邊的人說道,「想當年我親奪第一勇士的頭銜後,許多女子就在夜半時闖入我的帳中,試著偷走我的衣物或是一些小東西,留作紀念。不想今日這個中原少年也有如此豪氣,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小子,來吧!」那男人說著就要撲上前來。

    「等等。」我伸手一攔。

    男子一愣:「怎麼?就算你現在跪地求饒,我也不會取消決鬥的。」

    「我從不佔人便宜。」我輕笑一聲,解下腰間的長劍,交給突利。我不理會突利擔憂的目光,轉身對那男人說道,「你赤手空拳,我卻腰配長劍,這對你不公平。」

    男子又是一愣:「看不出你小子還有如此豪氣的一面。」

    「來吧,請!」我踏前一步,隨意地一攤手。

    「好!請!」那男人左手虛晃一拳,底下卻是一腳飛出踢向我的小腹。

    我輕巧地閃身躲開,那男人隨後又揮出一連串的拳頭,強大的勁道竟將週遭的沙子紛紛激起。

    看來這傢伙確有幾分蠻力,大意不得。我在密集的拳影中敏捷地東躲西閃,有幾次他的拳頭眼看著就要打到我的臉了,卻被我險險地避開了。

    比力氣,比身體素質,我確實比不過他,但太極講究的就是以柔克剛,以弱勝強,後發先至,四兩便可撥千斤。

    我仍是不緊不慢,那男人卻有些急了。他雙拳不斷揮舞,如兩個風輪一般,但連我的袍角都沒碰到。久攻不下,他也逐漸冷靜下來,瞅準一個時機,迅速掃出一腿,想將我鉤倒。

    我輕輕躍起避開,在空中使出太極拳中的「粘」字訣,左手扣住他的右腕,擊打他的前臂麻穴,運力輕柔如在拍打棉花。

    那男人大吼一聲,反手抓住我的左臂,扣住我的腰,想將我舉起摔出去。

    我右手順勢往前輕輕一拉,橫著使出勁道。那男人失了重心,身不由己地向前一衝,被我拖得斜跨兩步,這才站定。

    那男人卻也不甘示弱,趁我還未緩過氣來,右手一翻,扯住我的左臂,猛地一扭。

    我避無可避,只能硬接他這一擊,就聽「卡」的一聲悶響,左肩傳來一陣劇痛。可我此時也顧不上疼痛了,身子一扭,原地打了個轉,掙脫開去。然後我右手一圈,左手緩推,懷中如抱太極,雄厚的真氣形成了一個看不見的漩渦,雙手猛地往前一推,反力打出。

    「砰」一聲巨響,那男子被狠狠地震飛出去,跌成一個「大」字躺在地上。他掙扎著想爬起來,臉上的神情十分痛苦,想來傷得不輕。

    「喝!」我再一提氣,縱身躍起,使出手刀,橫劈向他的脖頸。

    「風公子,請手下留情!」頡利在旁急叫。

    我原本就不想要那男子的命,聽到頡利的叫聲後,隨即收手退回。

    「明……」突利又驚又喜地迎上前來,伸手想扶住我的肩。

    「不要碰我!」我趕忙低叫一聲。

    「嗯?」突利吃了一驚,手僵在半空中,「怎麼了?」

    「我的左肩剛才被他拉了一下,怕是脫臼了……」我咬牙忍痛說道。

    「哦,原來如此。」突利柔聲說道,輕搭著我的左肩,突然猛地用力朝上一托。

    只聽「卡嚓」兩聲悶響,左肩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啊……」我痛呼一聲,險些栽倒在突利懷裡。

    「好了,你試著動一下。」突利輕聲說道。

    我小心翼翼地轉了轉手臂,仍有些痛,但是關節已復位,基本上無大礙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風公子外表纖細柔弱,身手卻如此了得。英雄出少年,英雄出少年!」頡利大笑著稱讚,可眼中卻無一絲笑意。

    「好身手,好身手!」圍觀的人也連忙附和道。

    「可汗過獎了,我只是僥倖得勝而已。」我強打精神,抱拳行禮,「經過方纔的比試,我也有些疲累了,想先行告辭。」

    「嗯,去吧。」頡利也不出言挽留,爽快地答應了。

    「多謝可汗。」我道謝後朝突利微一頷首,便轉身走了。

    我繞過幾個帳篷,正大步往自己的穹廬走去,忽然聽得身後有人喚我。我吃了一驚,立即停下腳步,猛地回過身去,望清楚來人後,驚訝地叫了一聲:「蕭……皇后?」

    那女子正是蕭皇后!她望著我淒楚地一笑:「如今我哪裡還是什麼皇后……」

    「你為何在此?」我不由上前一步問道。

    「你們先退下。」蕭皇后沒有回答我的話。她輕輕擺了擺手,跟在她身後的那些奴僕和婢女便退後數十步,遠遠地候著。

    「你……」我上下打量著蕭皇后,她眉梢眼角的細紋是歲月留下的痕跡,想來這些日子她流落在外,也吃了許多苦。她已不年輕了,但美人遲暮,風韻猶存,仍有著沉魚落雁之貌,絲毫不比少女遜色。

    「明,我想不到會在這兒見到你。你是如何從宇文成都手裡逃出來的?」蕭皇后微笑著說道,「這些日子我一直聽說有個貌美的風姓中原少年跟在突利身邊,仔細一打聽,果然是你,所以便想著來見你一面。」

    「先不要管我的事,」我追問道,「你還未回答我呢。你不是被那宇文化及……怎麼又會到了突厥?」

    「唉,說來話長……那日在江都宮中的種種情形,你也看到了。皇上死後,宇文化及便獨攬大權,將我強行佔了去。他又將楊俊立做傀儡皇帝,帶著我退守魏縣,並自立為許帝,改稱我為淑妃。後來夏王竇建德殺死了宇文化及,我便又落到了竇建德手中。」蕭皇后半是自嘲半是憤恨地說道,「就在這時,曾經受到隋朝禮儀相待的突厥迅猛地發展起來,直逼中原。夏國便也向突厥稱臣,竇建德便將我當做禮物送來突厥。頡利也是好色之人,見我仍有幾分姿色,將我也佔了去,我便做了他的女人。」

    「原來如此……」我仰天長歎一聲。

    「明,你瞧不起我是麼?你知道我跟了一個又一個男人,便認定我是人盡可夫的女子,是不是?」蕭皇后見我歎氣,也歎道,「我無法像你那樣,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想去哪裡便去哪裡……」

    「不,我從未這樣想過。」我搖頭說道,「你只是個弱女子,在此亂世中,完全身不由己,若不從了那些男人,是無法生存的。」

    「只有你會這麼想,其他女子都鄙視我,說我先是害了煬帝,而後誤了宇文化及。她們說我貪生怕死,說我是淫娃蕩婦,甚至有人責問我為何不以一死來保清白……」蕭皇后咯咯地笑了起來,眼中卻流出淚來,「一死以保清白?她們說得可真輕巧。倘若每個女子在這亂世裡動不動就以死來保清白,那這天下能活下來的女人恐怕是沒幾個了。」

    「我明白你的苦,我明白的……」我上前輕擁著蕭皇后的肩,想到她寄人籬下的種種艱辛苦痛,心中也是一陣酸楚。

    歷史上這樣無奈的事多的是,譬如妹喜亡夏,妲己傾殷,褒姒覆周,麗姬傾晉……反正每個亡國之君似乎都應該有個妖艷的女人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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