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誰的?」我驚訝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從大嬸菜籃子裡拿的。」張不正的口氣有炫耀的成分。
「啊!張歪!我愛你!」我驚呼一聲,恨不得上前抱住他的脖子。
這次換成張不正差點被口水噎死了。愛、愛他?張不正愣愣的,第一次沒有去糾正「張歪」,傻傻地看著對方將手上的雞搶走,腦袋裡只縈繞著「張歪!我愛你!」這句話。
張歪!我愛你!
張歪!我愛你!
張歪!我愛你``````
好吃好吃,好吃好吃!這雞就一個字了得,那就是——「香!」這張不正太天才了,是不是在江湖上混久了或者當乞丐當久了就能那麼有技術?想我炎傾城在阿婆的身邊站了半天沒撈到半點銀子,還差點脫光讓人羞辱了,這張不正往人群中一站就能偷到一隻雞,上帝啊,你腦子壞掉了吧?
我一手抓著雞腿狠狠地咬著,一邊十分不爽地時不時瞥張不正一兩眼。
「喂,你傻啦?」
看到張不正目光呆滯地直視前方,我伸出油膩膩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啊?誒?幹什麼?」張不正終於被我的肥手招回了神,只不過神智還有點不清,你開始就給我來了三個問號,為我幹什麼?那應該是我問你的吧?!
瞅了他一眼,還是傻愣愣地盯著我看,我臉上是不是被那臭大嬸塗上了什麼呀?可按理說,真要被塗上什麼張不正應該指著我笑得前翻後仰才對啊。那麼這個猜測毫無疑問地被推翻。那麼,現在只能採用下乘的手段——
啪!我一巴掌拍到了張不正的腦袋上。
「你幹什麼?!」張不正終於清醒過來,恢復原先的模樣,抱著腦袋一臉怒意地看著我。
「喲,回神啦?是不是剛才碰見美女了?怎麼那麼令張歪大人流連忘返啊?」我一邊咬下一塊雞肉一邊佯裝開玩笑地看著他。
看著那張笑臉,髒兮兮的,但眼睛卻異常的明亮。髮絲已經被污垢塗染得失去了光澤,但還是那麼柔順地披散在肩頭。好像有這麼一個女人愛也是不錯的,真好!張不正想著想著,心情大好,突然瞥見那被啃得殘缺不齊的雞,臉色一變,大吼一聲:
「不能吃!」
「誒?!」我一驚,連忙將手中的雞扔得遠遠地,還一臉驚恐地看著張不正,不會是有毒吧?貌似電視劇裡面都是這麼演的呀。媽媽咪啊,我好不容易挨過鄭靈珊的鞭刑現在又要去鬼門關走一趟啦?
想著想著,伸出手指準備摳喉嚨催吐,那剛才吃的那雞全部吐出來!
「你幹什麼把我的雞給扔出去啊?」張不正一臉惋惜地看著被我扔得老遠的雞怒道,「你這黑心的老嬤嬤,拿了雞就自己吃,一點都不留給我,而且還那麼浪費糧食!」
「啥?」我一下子蒙了,「那不是有毒嗎?」
「有個屁毒!」張不正立即否認。
「那你幹嘛叫我不要吃啊?」這事很蹊蹺!
「因為我要吃啊。」張不正很平靜的說道。
TMD``````我悻悻地將手指從口中取出,差點就吐出來了,想我剛才吃得多麼辛苦啊,好不容易才吃上一頓飽的,吐出來多可惜呀,麼麼麼,剛才的雞怎麼就給扔出去了捏?好想吃呀,麼麼麼麼~~~
「炎傾城!」張不正厲聲喝道
「到!」我反應迅速。
「偷東西去!」張不正一揮手向外走去。
「yes,sir!」我條件反射般的向張不正敬了一個禮。
張不正瞄了我一眼,動了動嘴巴,說了什麼。根據他的嘴型,我明顯看到他說的三個字:神經病!
天籟國,北邊關,軍營中。
段寒殤眉頭緊鎖,端坐在椅子上,寬大的桌子上是一疊又一疊的奏章。段寒殤的面前平攤著一卷地圖。南南邊境遼闊的疆土被段寒殤一覽無餘。
根據密報,元軍(亞元國的軍隊)在天籟軍營的不遠處紮了營,隨時都有可能進攻。對方的官兵數量是自己的兩倍,硬碰硬的話自己難免會吃虧,所以這只能靠智慧取勝。真不明白巡國時還好好地鳳雲霄怎麼回天籟的皇宮後連武都不比就回了國,接著便發兵開始侵略天籟的邊境。
現在不僅南邊境,就連北邊境都有亞元國的軍隊。就說過去幾年天籟兵馬衰弱之時亞元和冰彥怎麼都沒有把握時機來進攻天籟,原來也是在養精蓄力啊。還好現在冰彥沒有半點侵略的意思,不然只會是雪上加霜。
回到正題,天籟經過幾年的調整兵馬也加強了許多,雖然機率渺小都也不是不可能打敗亞元。但究竟是採用以逸待勞的作戰方式還是主動出擊呢?
段寒殤的眉心又皺緊了一些。
「王爺,你也該休息一下了。」從門外走進一個偉岸的男子,剛毅冰冷的臉上透露著一點關心。
「嗯,簡兄,跟我坐坐吧。」段寒殤揉了揉眉心,隨意地對男子說道。
「怎樣?還有頭緒嗎?」簡彥也並不約束,大大方方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毫無進展。」段寒殤淡淡地說道。
簡彥沒有再說話,自己是前不久皇上派來支援段寒殤的。亞元國一直把目光放得很高。天籟的南邊境是一塊相當比較富饒的土地,因此鳳雲霄在侵略北邊關的軍隊裡注入了更多的兵員,段宇軒怕兵力不夠,但又實在找不到多餘的軍隊,只好把自己的貼身侍衛簡彥和大內閣的幾個成員調到了段寒殤身邊。
而這兩個大男人短短幾天就混熟了,段寒殤免了簡彥行禮還有「臣」、「在下」等稱呼,開始稱兄道弟。簡彥剛開始還有些猶豫,但他為人就算冰冷,但也不是扭扭捏捏的大男人,所以也欣然接受了。
「那王爺打算就這樣一直僵持下去嗎?」簡彥的語氣有疑問,但也有不滿。
「不。」段寒殤的眸子驟然變冷,「我會讓他們死得很慘。」
簡彥愣了一下,隨即勾起嘴角,笑了。沒錯,這才是真正的王爺。那個狂妄、不可一世的鬼魅王爺,那個當初內斂了一段時間的鬼魅王爺又回來了!
北邊關。
滿天星斗,南方的天氣一般都比較暖和,這邊的星星也比皇城多得多了。
段玄逸背著雙手站在營外,雙眼炯炯有神地望著天空,只要明天,明天自己就可以讓駐守在南邊境的元軍覆滅,就可以回皇城了。
「福伯!」段玄逸頭也不轉地叫道。
「到,王爺!」福伯趕忙從背後跑了出來。自己也是這兩天才趕到南邊關的,本來是想告訴王爺炎姑娘「去世」的消息,但看到王爺那麼費心地在為明天的戰鬥做準備,便不忍心告訴王爺,怕影響王爺打仗。王爺問起時,自己只好支支吾吾地編個理由應付過去。
「該準備好的都準備好了嘛?」段玄逸又問道。
「準備好了,可是——」可是對方的軍隊並不見得有多麼強大,為什麼我們要準備得如此充分呢?福伯在心中問道。
彷彿知道福伯心裡在想什麼,段玄逸淡淡道:「明天我要一舉覆滅在這裡的那支元軍,我要讓他們知道輕視我的代價!」
「是。」福伯恭敬地應道。
天空中,星星一閃一閃的,好似一個未知的謎``````
在神不知鬼不覺中,一個星期終於給我混了過去。我和張不正在一地帶混得如魚得水,也知道這個地方是林州,就在皇城的隔壁,也是一個比較富饒的小城。那個破廟是觀音廟,因為地理位置太偏僻,所以很少有人來,便漸漸斷了香火。傳說還鬧過鬼,那可惡的鄭靈珊竟然把我丟到那個鬼地方,不過也算因禍得福,碰到了一個帥「鬼」。
並且,在這一個禮拜中我做小偷的犯案手法也越來越精煉,簡直是突飛猛進,張不正也說過我是做這一行的料,額,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誇我,畢竟是不光彩的事``````這也是被張不正那廝的魔鬼行徑給調教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