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寒冰``````納言的胸口急劇起伏著,絕對不會看錯!自己曾在老祖宗畫的圖冊裡見過,完全一模一樣,而且裡面的花竟然會動,這更證明了這塊玉的稀有程度,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不會錯!
千年寒冰``````段寒殤有些驚喜地看著納言,看納言那一副要把眼珠子瞪出來的架勢並不像是耍人,而且那塊玉看起來真的不普通的樣子,看來,炎傾城有救了,屬於母妃的記憶也有救了!
千年寒冰``````段玄逸現在恨不得衝上去拿起那塊玉塞進炎傾城的嘴巴裡。現在自己後悔了!徹底後悔了,後悔自己跟香妃合謀。
反正現在自己不想讓炎傾城死,不想看她痛苦到扭曲的臉,她必須活著,必須!
千年寒冰``````我一邊忍耐著錐心之痛,一邊盯著那塊玉看。這就是那一塊自己找的半死的千年寒冰?它不應該出現在那個該死的什麼混蛋寒山上嗎?怎麼會一開始就在我身上啊!!!害老子白白受了那麼多天的痛苦!妖孽啊妖孽啊……
「快點快點,現在就可以解毒了!」納言的小腿那個顫,小心翼翼地將千年寒冰拾起,放在手心,還真應了那句「捧在手心怕吹著,含進口中怕化了。」
段寒殤和段玄逸此時突然配合得默契起來。一左一右地將我攙扶起來,又彼此心照不宣地源源不斷地朝我輸進內力。我換緩了一口氣,感覺疼痛逐漸被壓了下去,只不過胸口還是悶悶地,任我如何深呼吸都無濟於事。
「你們兩個!」納言指著段寒殤和段玄逸,意氣風發地指使道,「到外面給我護法!阻止任何人靠近!」
段寒殤默默地走了出去,段玄逸則一臉咬牙切齒地瞪了納言一眼才慢吞吞地蹭了出去。
按照納言的指示我盤腿而坐。納言讓我把千年寒冰含在嘴裡,我乖乖照做,我還不想死,直到今天我才發現我多麼的不想死!
納言開始運功,不停地變幻著手勢,一股真氣在他的手中流竄,在我體內遊走,逐漸感覺嘴裡的寒冰開始發冷,一絲一絲的涼意刺激著我的舌頭,然後那些冰涼開始順著喉嚨慢慢往下走,先是心臟,然後是五臟六腑,甚至在血液中循環。好冷!
我不禁囉嗦了一下,真是玉如其名啊,感覺整個人像呆在冰庫裡一樣。但我仍舊死死地含住寒冰。
納言將最後一股真氣輸進我體內,便拿起我的手,用內力將我的食指劃破,一陣刺痛傳來,頓時黑紅黑紅的血液流了出來。
痛痛痛!我真想仰天大叫,無奈嘴裡有東西。隨著血液的流出體內的寒意就少一點。我狠狠地瞪著納言,你丫的,想要我死是吧?我這幾天蛇毒頻繁發作血流了那麼多,我貧血啊!你現在又給我放血,再放我就變乾屍了!
納言瞥了我一眼,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緩緩說道:
「用千年寒冰的冰質將已經流入心臟、五臟六腑和血管的毒逼到一起,然後再進行放血,現在這些血都是有毒的,你沒看到是黑色的嘛?還有,寒冰現在不能吐出來,不然毒素會散開的。」
納言繼續看著我的血嘩啦嘩啦地流。很快就積滿了一碗。
終於,納言大發慈悲地放開了我的手,心滿意足地拿著一大碗血走了出去,他一邊滿面歡喜的看著碗中的血,一邊興高采烈地喃喃道:「極品啊極品,上等藥材啊。稀有品種寒冰蛇的毒素,百年難得一見的好藥材啊,這回可讓我得到了``````」
我發誓,我當時有衝過去掐死他的衝動,原來您老給我放了這麼多血就是為了那百年難得一見的藥材。但我更有掐死自己的衝動,原來那塊千年寒冰一直在我身上,我怎麼就不知道呢?害我白白痛了五天!早知如此,我就應該把寒冰戴在身上,至少會有人看到!
納言一走出去,段寒殤和段玄逸就同時擠了進來,短短的距離竟然都使用了輕功,這兩人嫌內力太多了是吧?還沒等我說句話什麼的,兩個人又同時抓住了我的手,一左一右!我的天啊,又要故劇重演了嗎?
「傾城,做我的王妃!」段玄逸不等我把白眼翻完就說了一句令我差點眼珠子翻不下來的話。
「你要做我的王妃!」段寒殤瞪了段玄逸一眼,又對我說道。
``````這個世界是不是亂套了?這兩個人是不是瘋掉了?別忘了本姑娘我還是皇后吶!還是他們的嫂子吶!他們是不是太寂寞了喜歡玩亂輪啊?段玄逸這個禍害二十九房還太寂寞了,真該閹了他做太監!段玄逸就算了,連段寒殤也``````他們兩個不怕被段宇軒滅了嗎?
「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玩,真無聊!」我傻傻地笑著,剛遼完毒還有些暈,被他們兩個這麼一搞我擔心等下被氣出病來。雖然這幾日我的運動量比較足,壯著呢。
「我不是開玩笑!」兩人異口同聲,猛地嚇了我一跳,段玄逸我見怪不怪,平時那麼沉穩的段寒殤怎麼跟著他一起胡鬧啊?他們憑什麼要我做他們王妃啊?我要身材沒身材,要相貌沒相貌,他們是出於什麼目的?難道——
故意的吧?段玄逸是因為看到段寒殤來找我而故意做戲給他看,因為他討厭段寒殤。而段寒殤也是看不慣段玄逸吧?他怎麼可能肯敗在段玄逸腳下呢?所以就故意跟他叫板,一個向東一個向西,誰都不讓誰,但總歸卻不是真心的!原來就把我當沙包了,生氣了就拿起來扔對方的臉。我一下子拉長了臉:
「你他媽都把我放開!誰要做你們王妃啊?你以為你們那根蔥啊?你們忘了你們是誰了嗎?你們又忘記我是誰了嗎?本宮堂堂皇后是這樣讓你們爭來奪去的嗎?你們愛本宮嗎?你們愛嗎?不愛你們爭個屁啊!」說到激動處,我自動將「我」換成「本宮」,打算以此來壓壓這兩位「無法無天」的代名詞。
這套還真有效,兩個人頓時都沉默了,抓住我的手也都垂了下來。
哼哼,就算皇后再大還是不入這兩位的眼,因為段宇軒並不寵我。他們之所以會放下來完全是衝著最後一句話吧?他們不愛我,他們本來就不愛我!
剛才在療毒的時候我也想開了一點,雖然段玄逸他想要殺我,這不可饒恕,但是我以後還有的是日子,畢竟現在已經解毒了,我為什麼要一直憎恨他呢?這樣我不開心,他也未必開心。所以皆大歡喜嘛!遼完毒後大伙各散個的。他繼續當他的好色王爺我繼續做我的逍遙皇后。但段寒殤把這一切都搞亂了!
「炎傾城,跟我走。」段寒殤突然打破沉默,用他一貫的霸道語氣對我說。
「大膽!本宮的名諱是你可以直呼的嗎?!」我怒不可赦地吼道,剛才不都說得很清楚了嗎?他不愛我我不愛他的我幹嘛要跟他走啊?神經病!憑現在這種趨勢我對他又起不了什麼威懾作用,只能將皇后的名頭搬出來擋擋。
「沒錯沒錯!你這是以下犯上!她是不會跟你走的!」段玄逸幸災樂禍地在一旁說道。
「段玄逸你也放肆!本宮的思想是你能左右的嗎?!」我將矛頭轉向段玄逸,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段玄逸很無辜地看了我一眼。我別過頭害怕自己在他「楚楚可憐」的眼神攻勢下敗下陣來好好安慰他一番。
段寒殤強忍著壓下心中的無名怒火,可以的話自己現在立刻把她綁回去!她是自己的另一個母妃,自己不能容忍她這樣待在別人家裡。但是,看樣子她自己是不願意回去了,段玄逸也不可能讓她出來,那麼——
「我不回去了!」段寒殤很無賴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手托住下巴看著炎傾城,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不可以!」我還沒發飆,段玄逸倒是跳了起來,「絕對不可以!這裡可是我的王府,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呆下來,留下住宿費!」
我使勁憋著才不讓自己笑出聲來,為了不使自己威嚴蕩然無存,憋出內傷也不管了!段寒殤瞥了段玄逸一眼,眼裡就兩個字兒:白癡!但接著他緩緩地將手伸入衣襟,像是拿了什麼東西然後緩緩地伸出來——
我緊張地看著他,拿匕首嗎?不會吧,他他他他,他想動手啊?段玄逸也緊張得暗自運功,以防一把飛來橫刀將自己切成兩半!
段寒殤拐起唇角,絢爛一笑,手飛快抽出——
嘩啦嘩啦!一大把銀票像漫天雪花搬紛紛揚揚地飄落,哦,不是,是砸在段玄逸的臉上,然後段寒殤十分慵懶地說了句:
「我相信這些錢夠買下你的王府了,拿著你的錢,去買你的女人!這玄王府我可是住下了。」
我聽得目瞪口呆,丫的財大氣粗了?
段玄逸更是氣急敗壞,儘管他沒有實權但也是堂堂一個王爺,怎麼能容忍他這麼侮辱。看來自己花十萬兩買一個女人的事情他也知道了,這廝消息怎麼這麼靈通啊?(全城都知道了!)不行不行,還是在炎傾城面前,段寒殤,別以為你多厲害!
瞅見段玄逸囉嗦的嘴唇和充滿陰霾的雙眼,他嘲諷似的說道:
「要打架嗎?出去外面打吧。」
本是開玩笑的一句話,段玄逸還真當真了,咬牙切齒地走了出去,一副「我的地盤我怕誰」的模樣。段寒殤皺了皺眉頭迫不得已也站起身來向外走去,畢竟戰書是自己下的,自己不去迎戰那就太丟人了。我看著兩個人走出去,呆了半響終於反應過來,段寒殤武功天下第三,段玄逸能打得過嗎?好像武林排行榜上根本就沒他的名字!
我急吼吼地衝了出去,段玄逸要是被打死了那該怎麼辦啊?
當我衝到外面時,兩個人已經動手了。
姿勢翩翩,招招凌厲,兩個人打得難解難分。兩股強勁的內力在玄王府內衝撞,院子裡的所有東西被毀得面目全非,內力席捲著一股有一股的桃花在空中飄散,那真是好不玄幻。但現在不是看風景的時候!我死死地抓住一根柱子才勉強讓自己不飛出去。
此時整個玄王府大亂,下人全部躲在屋中不敢出來,就連府外的人都注意到了裡面的情況,有幾個有點內力的男人全部擠在門口不怕死地觀看,實在受不了那恐怖的內力,全部退後幾十米,但仍然能看到兩個飄逸的身影在空中打得難解難分。
好、好厲害。沒想到段玄逸這麼厲害,跟段寒殤打了幾十招卻絲毫沒有處於劣勢,以他這樣的武功,他媽的將段寒殤擠到第四去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段寒殤十分吃驚地看著段玄逸,沒想到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會這麼厲害。上屆武林大會他根本就沒參加,如果參加了的話肯定能排上武林榜,至少也不會被人看成無所事事的王爺。就憑他這一身武功,騁馳戰場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為什麼他卻沒有表現出來?!
段玄逸趁著段寒殤分神的空檔,一掌朝他的胸口拍去,段寒殤大驚,將內力全部運向右手,生生擋下了致命一招,誰料,這正著了段玄逸的道,段玄逸舉起另外一掌準備突襲,雖然沒有前一掌的凌厲,但只需這一下就能震碎段寒殤的筋脈。
段寒殤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集中內力的右手推出,緊緊地和段玄逸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