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噗噗∼」地吐著熱氣,溫柔的用頭蹭著夏侯雲風,好似明白了主人的話似的。
耶律奇看著夏侯雲風,溫柔可愛的舉動,不由得發自內心寵溺的微微一笑。
一旁將兩人前前後後,英雄救美的行為看得一清二楚的莎娜,氣得狠咬著雙唇,就連那本來比較美艷的臉也跟著扭曲變型,看起來猙獰可怕。沒想到自己的小小陰謀,卻換到耶律奇對夏侯雲風如此的愛護,和對她無盡的寵溺!真是適得其反、事與願違!
「莎娜,你知道這裡是獵戶經常下陷阱的地方,為何還帶雲風向這裡奔來?」
當耶律奇轉過頭質問她時,莎娜已閃電般的收起妒恨的猙獰面孔,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小鳥伊人樣,嬌怯的哭腔道:「奇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沒想到這裡也會有夾子!如果我知道,決不會帶姐姐跑出這麼遠。就算有危險,我也希望傷到的是我,決不是姐姐!姐姐若是真的被傷了,我一定會痛恨自己一輩子的!」
聲淚俱下,她自己都佩服起自己了,演藝是如此爐火純青。
「好啦!你也別難過了,幸好雲風沒事,以後要小心些,我不想看到你們任何人受傷害!」耶律奇拍拍莎娜的肩,沉穩的說道。即沒有一絲責難,也看不出一絲溫度。但轉而看向夏侯雲風的時候,眼中便流露出無限的溫柔笑意,心中也暗暗慶幸著:『幸好她沒事,要不自己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時候也不早了,雲風的馬又受了傷,我們還是盡快回去吧!」
夏侯雲風點點頭,看了一眼一瘸一拐的雪兒,猛然間身子一輕,腰間被一隻有力的手挽起,被抱坐到耶律奇的馬背上,並倚在他的身前。
夏侯雲風臉一紅,難為情的說道:「謝謝你奇兄!」
「呵呵,這雪兒受傷了,只有得罪雲風了!」耶律奇溫柔的低頭一笑,話語中不勝寵溺。
「奇哥哥,你——」莎娜氣得一臉怒氣,指著兩人說不出話。誰讓自己給人家造成這方便條件來著,真是自作孽!
「走吧!做好了雲風!」耶律奇低頭輕語道。
又向某個妒女瞥了一眼發令道:「你若想留在這裡,我不反對!畢竟這是你常來,我也沒必要擔心!」
說完縱馬奔去,留下一臉氣急敗壞的某妒女咬著牙,一跺腳翻身上了馬,不得不跟上。
回去之後,雪兒被清風照顧得無微不至。耶律奇又派人送來了幾套衣物和特色的水果茶點,說是為了給她賠罪壓驚的,夏侯雲風不得不收下。
前腳送完禮品的人剛走,後腳就又有人到了。
「哎呀,夏侯姐姐,小妹特意來向你賠罪的!昨日是我疏忽驚擾了姐姐,還讓雪兒受了傷,妹妹我實在過意不去!我特意做好了蓮子羹給姐姐送來,給姐姐壓壓驚!這可是我熬了一早上才做好的呢!」莎娜一臉堆著笑的討好道。
「莎娜妹妹何必這麼客氣?昨日之事也不怪你,何況又沒什麼大事,何勞妹妹如此辛苦親自下廚呢?」
「姐姐如若不喝,那就是還在怪妹妹嘍!」莎娜聽見外面熟悉的腳步聲,忙起身端著一碗剛盛好的蓮子羹走到夏侯雲風面前,大聲的哀怨道:「姐姐還在怪我嗎?」說著她雙手一鬆,「啪∼」的一聲碗打翻在地,一碗的蓮子羹就這樣灑了一灘。
夏侯雲風被弄得一愣,一時還來不及反應是怎麼回事。只聽見莎娜哭腔的驚叫道:「姐姐?小妹如此誠意,竟然遭到你這樣的踐踏!你這一摔不要緊,可摔的是我的心哪!我好心好意的熬了一早上,才為你做好的蓮子羹,在你面前就這麼不值錢嗎?」
當莫名其妙的夏侯雲風,看到進來的耶律奇陰沉著臉,驚愣當場看著這一切,她這才明白莎娜演得是哪出戲!
「姐姐難道是怕我下毒不成?好!——這裡還有半罐,我喝給你看就是!」莎娜滿眼含著淚水,淒楚的說道。並一把搶過桌子上剩下的半罐蓮子羹,賭氣般的喝下。傷痛欲絕的看著夏侯雲風一眼,便揮著淚,楚楚可憐的轉身就向外跑。
當看到身後的耶律奇時,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扁扁嘴,嗚嗚的哭著從他的身邊跑了出去。心中暗道:『哼!夏侯雲風,我叫你百口莫辯!在奇哥哥心中失去好形象,讓他一點點的厭惡你!哼!想跟我鬥?你還差遠了!』自己就是看到耶律奇要來,才提前一步跑來導演的這場戲!莎娜唇角微翹,露出陰險得逞的笑意。
屋內只留下沉默的兩人,耶律奇沒有問,夏侯雲風也沒有說,她知道什麼叫越描越黑。
『他真的會相信他所看到的這一切嗎?』夏侯雲風心中不停的問這自己。
「她也是一翻好心,你又何必傷了她的心呢?」耶律奇淡淡的開口道,眼中不免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夏侯雲風被他這淡淡的一席話,心好像滯住了一樣拔涼拔涼的,又好似被無形的東西狠狠地撞擊著。
她看著一臉茫然的耶律奇,她暗歎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輕笑一聲道:「如果你這樣認為的話,我也不想再解釋什麼!奇兄請自便吧,雲風不奉陪了!」她移開目光,笑容裡卻不覺更加的苦澀。
夏侯雲風從他呆立的身邊走過,出來庭院透透氣,站在滿園盛開的桃樹下,繽紛的落櫻沾滿全身,夏侯雲風哀歎了口氣,觸景生情的低吟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