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靜片刻,地窖裡隔著牆壁傳來幾聲腳步:「有人!」莫楓仔細聽著那腳步離這越來越清晰,恍然一道門打開,他急忙拉著蘭清靠到一邊石壁旁,那門『匡當』打開來,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身著白色衣衫,從那道門裡走了出來,莫楓『嗖』的橫過劍在那人背後指道:「什麼人!」
白衣男子轉過身來,面無表情的說道:「這話該我問你!」
莫楓驚愕:「笑話,這又不是你家。」
白衣男子伸出一指推開他的劍尖,忽然莫楓『嗖』的又刺過去,連刺幾下,白衣男子輕輕閃過,掠過劍尖反身一拍,劍形走偏,莫楓『嗖』的閃電般掠出無數劍光,虛實難辨,白衣男子暗暗叫驚,這小子功夫不弱,他被那劍芒掃的連翻數下,剛直身,那劍又刺了過來, 頭急忙一避,卻見身後畫像將被那劍刺破,白衣男子出手急握,莫楓著實一驚,鮮血一滴一滴從劍上滴墜地面,那劍差一厘便要將那畫像刺中,他十分不解,此人竟然用手去接他的劍,再一看,那人臉上微現出的神情絲毫無懼,他怒道:「別碰她!」
「她?」莫楓和蘭清都十分驚訝的看向畫像。
「她是你什麼人?」蘭清好奇的問道。
白衣男子的手有些顫抖,莫楓將劍收回,聽他說道:「她是我的妻子。」
啊!兩人更加詫異,齊齊看向他。
「她已經死了!」
死了?蘭清突然問道:「她是怎麼死的……」
白衣男子黯然,自責道:「是我害死她的。」
啊,蘭清和莫楓兩人驚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蘭清忽然見他手上的血還在流不止,忙上前說道:「大叔,你的手還在流血我先幫你包紮一下吧。」
白衣男子聽蘭清一說,才想起自己的手還在一陣陣痛的發麻,他看了看蘭清,見她一目清純很有誠意的樣子便點了點,蘭清從裙裾處扯下一片布上去給他包紮。
「大叔,你剛才說你妻子是被你害死的,為什麼呢?」蘭清同他坐到一邊石樽上面對著,靜靜的等他回答。
白衣男子歎息的說道:「此去已有十八年整了……」莫楓雙手環抱在胸前靠在石壁上不語,靜靜的聽他說起十八年的那段往事來。
「後來,我隨南尋道人一同去了南尋門,把自己封印在那,在那一待就待了十八年……後來依兒的妹妹來找我,她說當年她還給我留下了一女,所以我才下山來的。」
莫楓聽完先是一驚:「你是『仙靈子』李天涯?」
白衣男子道:「在下正是。」唉,李天涯歎息了聲道:「是我對不起她們母女兩……」
蘭清歎道:「真是天意弄人!」
莫楓盯著蘭清也跟著說道:「可不是,天意弄人……近在尺咫,卻遠在天邊。」這話也只有莫楓自己才明白,此時他當是自說自話。
蘭清問道:「大叔下山來是為了找你的女兒嗎?你的女兒叫什麼名字,我們可以幫你一起找。」
李天涯道:「當時,柳若蓉來找我時就說我的女兒還活著,結果卻找了幾個月也沒有一點音訊。她的名字……叫蘭清。」
「蘭清……」蘭清驚愕,轉念一想,這天底下同名的人或許有很多吧,不會那麼巧合的,再說碧雲天也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有個爹。
莫楓倒是並不奇怪,曾經也聽爹說過他們的事情可是卻和他說的有些出入,柳若蓉真夠惡毒的,竟然編些謊言說雲依是憂鬱成疾生病而死,真是可笑,李天涯居然信了,莫楓於是說道:「你被騙了!」
李天涯當時一震:「什麼,小兄弟何出此言?」
莫楓道:「當日蘭清的娘親為了你而委屈嫁給了牛家莊的阿牛,把你女兒養大,誰知後來柳若蓉找到了她,害死你妻子的真正兇手是柳若蓉,害死你女兒的也是她!否則她怎會連記憶都沒有呢?」莫楓說著盯向蘭清。
李天涯心中咯登一驚:「小兄弟這……」
「她血腥的殺了牛家莊所有的人,已至於來掩飾自己的罪行,搶走清兒,利用她去取得木劍只為了打開封印見你,可惜清兒她現在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李天涯看看身旁的這個女子,問:「怎會是這樣的……」
蘭清詫異道:「是在說我嗎?」
「清兒……唉」莫楓真是覺得無奈:「清兒,他是你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啊。」
「可是我從來沒有聽雲天說過……」蘭清心裡糾結著,她唯一的親人難道不是雲天嗎?
「清兒……」李天涯看向她。
「我不知道……我……」她思緒有些亂,只覺得胸口又悶了起來,李天涯,仙靈子,不,她閉起眼睛,忍住慌亂。
「清兒,你怎麼了?」莫風一看不對勁,急忙上去扶住她問道。
「她真的是清兒?」李天涯心裡一陣激動,難道她真是自己的女兒嗎?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如果你口中說的依兒是柳雲依,那麼她就是你要找的女兒蘭清沒有錯。」
「清兒……」李天涯有些興奮又有些擔憂的看著蘭清,說不出的情緒。
「清兒,你怎麼了?」莫楓重複道。
「我沒事,只是想起一些東西來頭就開始痛……」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小兄弟這身打扮又是怎麼回事?你們兩人怎會在此出現?」李天涯問了一連串的問題,他對莫楓的話也是將信將疑。
莫楓道:「她可能失去記憶了,我也不太清楚……在下名叫莫楓,久仰李大俠大名了,在下這副樣貌迫受毒蠍子的毒氣所害,實在不宜見人,只好……」
那李天涯一怔:「蠍毒?」
「是的。」
「小兄弟,你可知紫巔之峰?去找那裡的瀟湘妃子取一滴『仙玉液』便可治療百毒,這玉液由百草集結而成,其中還有赤林草等罕見之物,所以哪怕是世上最毒的毒藥它也能瞬間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