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美人 第3卷 第一百零六章:殺上官婉兒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放著二串流光溢彩的,竟是黑珍珠,黑珍珠在這裡可是非常的珍貴,連一粒也很尋,何況是這般圓潤流光的珍珠,他親手戴在她的耳邊:「真漂亮,原來黑珍珠比白珍珠更適合於你,很美,肌如白雪,珠如光,人比花嬌,沉魚落雁。」

    他一手滑下她的小腹,溫柔地撫著:「別怕,我是父皇,父皇會保護你和晚兒的。」

    「皇上啊。」她不依地叫著:「低調啊,不要在人前叫出來,否則你晚上不要到晚兒這來了。」

    「晚兒何須怕,今晚就讓凌然把偷聽之人揪出來,連聽雪宮,連你哥哥的命,一起算。」

    「皇上,那如果是皇后呢?」她輕問,藏愛宮是由皇后經手的,而她現在是身懷六甲,很快就要生了。

    他皺緊眉頭:「那朕就廢了她。」晚宴中,自是少不了杯酒交錯,只是楚天怕晚歌聞到酒氣,又作吐,她可是三申五誡地說過不許他表露出來,也只是喝過幾杯薄酒盡,眼裡是藏也藏不住的喜悅之氣。

    十四親自上台獻奏了一曲,楚觀雲連看都沒有看完,就離宮而去,晚歌與皇上的恩愛的樣子,不僅刺激到了後宮的妃子們,也刺激到了他。

    只要他嘗過一道新鮮不油膩的,便親自挾給晚歌,就連大著肚子出席的皇后,也沒有那麼大的榮幸。何況是不讓她沾上一滴酒,皺一下眉頭,他的眼光,自始至終都是含笑看著她,分不開些許的心給別人。

    十四回到位上,也依例奉上酒,楚天支著下頜:「十四弟也十九了,過了弱冠之年,是該要賜王了。」

    「是啊,皇上。」皇后淡笑地說著:「臣妾也正想跟皇上提起這個,依例是要封號,四王爺十八歲就已封了,也是時候為十四弟冊立個妃子了,十四也長大成人了。」

    十四一聽,臉色紅得像是上了胭脂一樣,直看著晚歌,想讓她解圍,而晚歌卻是存心想看他好戲,聳聳肩,表示無可奈何,是啊,十四這個弟弟一樣的人,也是長大了,玉樹臨風,唇紅齒白,而且文滔武略,是一個人才,更難得是性格溫醇而和善,每次都讓宮女看了臉紅紅。

    他想了想說:「依名之字,風王爺如何?」

    瘋王爺,不會吧,晚歌怎麼覺得烏鴉在飛過,要不要這樣啊,十四那麼醇和的一個人呢?怎麼讓他惡搞呢?晚歌笑笑:「風有點不太好,臣妾以為,向可能更好一些。」

    「向王爺,怎麼覺得你好像有些私心呢?」他笑著看晚歌:「是不是愛妃姓向,故此,也讓十四改了名從向。」

    「臣妾那裡敢啊。」他可是他親弟弟呢?還幫他改姓。

    皇后淡笑著:「皇上,臣妾認為倒不如就封為滇王,更適合十四。」

    「這倒也妙,晚兒,你認為呢?」

    皇后一聽這句話,臉色都沉了下去,笑硬是掛在臉上,沒作聲,在皇上的眼時,她連向晚歌的手指都不及吧!她楊皇后,好歹還懷了孩子,說句話也沒有重量,還得問過她的意思,擺明了就是她不如向晚歌。

    晚歌嫣然一笑:「皇后娘娘想得甚是好,不過是十四封王,可不是臣妾,臣妾豈能有意見。」

    「皇上,不封豈不是更好。」十四不喜歡讓那麼多人盯著他看。

    他大笑:「有什麼不好,十四,就封你為滇王,皇兄還想為你尋一門合適的婚事,十四也十九歲了,不小了,朕在你這個年紀,都已要有了太子妃。」

    真是沒有好樣教的哥哥,晚歌輕撇他一眼,小聲地說:「十四才不像你,色皇上。」十四那麼純淨,她覺得世上能有多少女子配得上十四啊,似乎會沾污了他一樣,他完全不懂愛啊,就像是風中的少年那樣清朗。

    「皇上,皇后,晚妃,不要討論十四的事了。」十四似乎有些羞惱地看著他們。

    樂得楚天哈哈大笑:「不說也罷,朕反正今高興,不然,朕非好好教育你一番。」

    凌然輕盈有致地領著幾個宮女走上台,輕舒廣袖,妙舞回輪,和平日裡的英姿勃發,是那麼的不同,她的確可以自信得傲視天下,很多的事,晚歌自認為,自已真的不如她。那舞柔得如一池春水,勁得又如在沙場操戈,動人心弦,莫說是每一個人,就連自已著迷在其中,這麼一個多才美麗的女子,那個男人不想得到她呢?得凌然,如得一寶,還是一個出得廳堂,上得戰場,並肩能指點秀江山。

    一曲舞下來,讓人如癡如醉,似還在夢中一樣,良久才驚醒過來,如潮水的掌聲響徹了整個建章宮。她並沒有下台,而是朝大家福福身笑著說:「接下來,就讓民女為大家表演一個飛鳥,看看這隻鳥會落在誰的身上,那麼,皇上會給各位娘娘,各位主子一個大驚喜。」

    她笑得那麼絢麗,像是枝頭的罌栗花一樣,美得不可思議,卻不知這驚喜中讓人有著致命的信息。她一吹口哨,一隻黑色的大鳥就飛落在她的手中,搖動的翅膀如一團黑雲,她看著人群,輕輕一笑。這些人大概都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獎賞吧!一個個都笑得那麼燦爛,卻不知,青鸞鳥的落處,是生命的終結。她輕輕一放手,青鸞就在空中旋轉了二圈往人群中,緩慢飛過去,飛過一群群人的身影,一張張失望的臉孔。

    最後,還是到了皇后的面前,皇后笑了笑,晚歌的面色一凝,還真是她嗎?鳥卻又張開翅往一邊飛,然後落定,晚歌心裡直歎息,落在那個人的身上,不是誰,正是上官婉兒,那麼美麗聰明的一個豆蔻少女,她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重賞,還沉浸在這個詞中嗎?難道她不覺得,從凌然口裡說出皇上會有重賞的話,有什麼不妥嗎?一國之君的命令,豈是她能發號的。

    「大膽上官婉兒。」楚天猛地一拍桌子,暴怒地看著她:「你還不知罪。」

    她一時驚慌得手足無惜:「皇上,臣妾,臣妾不知犯了什麼錯啊。」撲的一聲就跪了下去,花容煞白一片。

    「你在聽雪宮裡縱火,謀殺公主,在藏愛宮中私設暗道,竟想殺害朕的愛妃,朕當誅你九族,來人,把她拿下,大刑侍候,把她的同夥,不管官居何位,一律捉拿,如有反抗,格殺鐵論。」以前他沒有多過問關於建宮之事,讓那些人鑽了空子,居然這麼大膽,在晚哥的藏愛宮中挖了幾條暗道,直通往御花醫一處假山洞中,現在要查起,做宮的築師幾乎是一夜之間,死因不明,看來,是有先殺人滅口,就任著上官婉兒在後宮的權勢,就算是借助她父親戶部侍郎的官脈,也無法做到這些。

    還真如凌然的舞,從一池春水,其樂融融一下就到了風雨蕭蕭馬蹄急。

    上官婉兒拚命地磕頭:「皇上冤枉啊?臣妾什麼也不知道啊?」

    凌然笑著走過她:「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是你的身上染了天香味道,只要沾上你的身,這青鸞,就能將你找出來,放香的時候,皇上也親自在場,上官婉兒,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她雙眼圓睜地望著凌然:「你,原來你是一早就在設計。」

    「你不也佔了便宜了嗎?你可知,偷聽皇上和晚妃娘娘說話,是死罪一條,更別說通這秘道了。」

    「皇上饒命啊。」她一臉鼻水淚水地叫:「臣妾真的不是故意偷聽的,聽雪宮的事也不關臣妾的事,臣妾也沒有去藏愛宮加害晚妃娘娘,臣妾只是前二天,奈不住好奇心又去偷聽了。」

    皇后並沒有出聲,只是看著凌然在輕笑,在她的眸子裡,甚至看不到緊張之色,這事真的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嗎?怎麼可能呢?藏愛宮之事,可是由她經手的,難道凌然是幫皇后找一個替罪羔羊,她知道,上官婉兒有管道知道她的事,但是上官婉兒絕沒有那個膽子來謀害她,而且聽雪宮的事,也不是她一個人可以做到的。

    「還敢狡辯,說,誰是為你腰的,你只要指了出來,皇上會放你一條生路的,我向你保證。」

    膽小怕事的後宮女子都縮了回去,深怕上官婉兒點了出來,上官婉兒的眼光甚至是誰也不敢看,只怕看上一眼,別人能從她的眼中發現什麼信息。只是流淚哭叫著:「我沒有害晚妃娘娘和公主。」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凌然離開她幾步遠,二個侍衛就拿著木仗朝她的身上狠狠地打了下去。

    痛得她哭叫連天,哀聲不斷,楚天抱著晚歌的頭,蒙上她的眼:「別看。」

    「晚妃娘娘饒命啊,晚妃娘娘救命啊,我沒有想要害你啊,我真的沒有。」

    她想信她沒有的,只是為什麼她不點出來呢?雖也是難逃一死,但是至少她可以建議皇上,讓她死得輕鬆一點。

    楚天似乎想殺雞敬猴,並不叫停,讓後宮的人都看著,警誡她們以正視聽。終究是細皮嫩肉,沒有吃過苦頭的女子,她奄奄一息地叫:「我說,我說。」

    楚天有些激動地站了起來,走過去:「說,是誰指使你做的。」

    上官婉兒滿口是鮮血,讓人架起來正要開口說話,卻見二點銀光亮起,二把飛刀不偏不倚地刺在她的胸口,她連一口氣也提不上來就死了。

    是二個黑衣人,蒙著面,接著,手腳極快地,就往皇上的身上,揮起短劍直刺,一招一式,都那麼狠。

    凌將軍來不及了,凌然靠皇上最近,只是手上沒有武器,而是伸出手,讓那擋住那刺向楚天身上的短劍,劍起血就射了出來,她也不叫痛,用力將楚天一推,肚子又中了一劍,她一手按住那刺來的黑衣人,硬是用身體將將他推離楚天,才狠狠地一掌將那人擊倒。

    這一幕讓人驚嚇了,她的太義凜然,她的不怕死,她甚至用身體擋劍,還推開了另一個,讓反應過來的凌將軍飛身將另一個踢倒在地,再翻過身的時候,已是沒了氣息。

    「凌然,凌然。」他看著自已的妹妹倒了下去,那劍還在她的腹中,血如泉般地湧了出來,流在白玉地主,再漫延開來,濃得的血腥味刺激著每個人的感官。

    楚天也反應過來了抱住她,大聲地叫:「御醫,御醫。」那血,也將他震倒了,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女子,竟然用生命來保護他,擋了一劍還一劍,那插在腹中的劍沒得那麼深,可見她用多大的力她多急著要把他推離,要用生命來保護他。他握住凌然的一隻手,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一刻,他相信她了。

    凌然痛苦地一笑:「皇上,你沒事吧!」

    他搖搖頭:「朕沒事,凌然,你放心吧!凌將軍,你把這二個人的身份先查明。」他抱著她,忽沖沖地往建章宮裡去,不記得背後,晚歌還在看著這一切,發生得那麼快,那麼急,像是一眨眼間一樣,就死了三個人。

    皇后擦擦嘴:「唉,真不是好兆頭,這可是皇上的壽宴,竟然發生這些事,春嬤嬤,我們回宮吧!」她的臉色也不甚好看,可是眼神中,沒有半點的受驚。春嬤嬤看一眼那血泊中的人,不捨和眼神終究移了回來,扶起皇后,帶著她滿懷的沉痛回鳳鸞宮。

    只有那只青鸞鳥,飛上建章宮的上面,扇動著翅膀,半點也沒有驚懼。

    如果凌然要皇上相信,要皇上別眼相看,她做到了,只有用生命和血,用來保護,這一份執著出現在任何人的面前,同樣也會震動。

    後宮的女人那般害怕,早已是四散回去了,晚歌看了眼這華麗的建章宮,皇上,今晚必不會到藏愛宮了。

    本是高興的生日宴,卻是煙霧重重,這刺客殺了上官婉兒能說得過去,可為什麼連皇上也殺呢?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