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美人 第2卷 第七十二章:她有她的驕傲
    心再堅強,還是鬥不過事實。只是因為她是特別的,所以,他才想要,可是他終究不會是她一個人的。

    安雪兒啊,安雪兒,把你當成了妹妹,竟然這樣,為的無非就是想要她看見,皇上對她,還是恩寵的,是來示威嗎?

    是無心還是有意啊,如果她沒有折回來,那麼,她還是自已的好姐妹嗎?之前一直都在懷疑她,可是終究因為這份姐妹之情而不斷定。心,好痛啊,楚天,你愛我,有多深啊。

    長楊宮,自然是去不成了,可是她能去那裡呢,聽雪宮是他前任妃子,宛宛的母妃住的吧,她怎麼可以現在回去,驚憂了人家恩愛呢?

    「晚歌。」是十四的叫聲,從長楊宮而來。一臉是驚喜的笑,似乎是怕她走了一樣,一路跑過來。

    晚歌暗暗地擦淚,不想讓十四知道,努力揚起一抹笑說:「十四,這時候,怎麼還在宮中啊。」

    十四看著她的臉,皺起眉:「晚兒,你哭了。」

    「沒有,剛才有沙子飛進我的眼中了。」十四怎麼也變得精明了。

    他拉著她坐下:「不是,你是在哭,眼紅紅的,晚兒的眼神最不會說謊了,你都不敢看我,晚兒,告訴十四,發生了什麼事?」

    晚歌看著他焦急的神色,拉下他擦淚的手:「沒事,剛才想起了以前的事,就想哭了。」

    「晚兒不想說,十四不會逼晚兒的,靜下心來,什麼也不要想,十四彈一曲給你聽聽可好。」他小心地說著。

    晚歌點點頭,心裡真的紛亂,十四的琴音能淨化靈魂,讓她安靜。

    他專心地彈著,很轉快,很平和的曲子,只是她無心聽,她看著十四的背影,專注的神情,覺得十四在她心中,真的不是弟弟,就像自已最信任的朋友一樣,只有他,永遠不會讓自已心煩,也不會傷害自已。

    天下之大,這算什麼呢?他認為這是正常的,可是她的思想裡,她做不到,她以為是別人也罷,是安雪兒也罷,他的心是她的,那麼分點寵,有什麼所謂呢?這是她無法扭轉的事實,看來,他愛的還是簡單,還是把她當成了一般的妃子。算了吧,她真的很痛很痛,很生氣。

    一曲完畢,十四回頭看她:「唉啊,晚兒,你有沒有在聽啊。」

    晚歌一笑:「聽又如何,不聽又如何呢?不過我聽到了你的心,十四謝謝你。」

    十四不好意思地笑笑:「晚兒,你今天怪怪的,天有點黑了,風涼,快回去吧!」

    她搖搖頭:「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我再看一會這美景再回去。」

    十四讚歎地說:「晚兒真是好才華,出口就成章,要是十四能學到一半,就不會老挨罵了。」

    「呵呵,我倒是想,要是有十四的心胸,才是最好的,不早了,快回去吧!這個布料替我送給平嬤嬤。」平嬤嬤都做了不少好吃的,讓十四帶進宮來給她。

    十四皺著眉,晚歌明明就是滿腹心事,可是她不肯和任何人講,她很固執的,她要是不想說,就是用刀逼著她,她也不會說。歎了口氣說:「好,我先走,快些回去,莫讓皇兄又訓你了。」將身上的外袍脫下來,攏在她單薄的肩上:「那我先走了,聽說你和姬妃要比馬上鞠球,明兒個,我早點進宮陪你去練馬。」

    她點點頭,將石桌上的琴拿起來:「快回去吧!」住在宮外多好啊,至少不想回去,還可以住客棧。

    晚歸的鳥兒都加巢了,宮燈亮了起來,夜風很冷,她拉緊了十四的外袍,上面還有他的溫暖。

    湖青小聲地說:「昭儀,回去吧,天黑了這裡風涼,凍壞了自已的身子更不值啊。」

    是啊,不值得,他是博愛之心,那麼她何必下真心,和自已過不去,只會讓安雪兒得逞了。「我們回宮吧!」這會兒,安雪兒應該走了吧!

    才到聽雪兒,宛宛就拉著她的手:「姐姐,你去玩也不帶上宛宛。」

    「姐姐沒有去,宛宛吃飯了沒有。」

    她搖搖頭:「沒有,宛宛等姐姐,呵,父皇不過來用膳了,只有我們二個人,呵我們愛吃什麼就吃什麼,太好了。」她拍著手笑。

    是啊,他不來了,去陪安雪兒了。「宛宛,你吃吧,姐姐已經吃過了,今天晚上,姐姐陪你睡。」

    「太好了,太好了。」她跳起來笑著。

    「昭儀。」湖青提醒著。她每晚都會到未央宮去侍寢的。

    她一笑:「沒關係,皇上不會回來的,你們也先去用膳,歇著吧,這裡不用侍候了,對了,湖青,明天給我找一間空房間,被褥之類的,全換過新的,以前的東西,都不用拿過來了,今天太晚了,就別弄了,我和宛宛擠一擠。」居然讓安雪兒到她的房裡,她以為那裡是他和她的地方,有時中午他也在那裡小歇一會,看來,她真是大錯特錯了,她真的很討厭,不要把她當成沒脾氣和向晚歌。

    才躺下,給宛宛講著故意,周公公就在門口接她了:「向主子,該過去了。」

    晚歌淡淡地說:「周公公,本昭儀今天身子不舒服,煩你轉告皇上,我不過去了。」

    這,還有拒侍寢的啊,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呢?一張臉要笑不得,要哭不得,直在門口,可是他看見晚歌似乎是說真的,也不敢吭聲,只能搖搖頭往未央宮去。

    他不陪著他的安容華了嗎?還要她侍什麼寢,她才不要去,可是心裡總是忐忑不安。

    拉上被子,給宛宛蓋上,心不在焉地給她講著故事,眼卻望向了窗外,他是皇上,九五至尊,他能忍受拒絕嗎?或者是正中他下懷呢,正好讓他宣安雪兒,一個男人,那麼久都沒有性,他怎麼忍受呢?性和愛,就不能共存嗎?確實來說,她還是在逃避,而他並沒有對她怎麼樣,所以,她就多了奢望,貪心了。

    宛宛沒一會就睡著了,小臉蛋多漂亮啊,才給她蓋好被子,就聽見門外有聲音:「季嬤嬤,煩你去傳通一聲,皇上宣向昭儀馬上過去。」

    季嬤嬤有些為難:「可是公主和昭儀都睡著了,要叫醒她們嗎?」

    「勞煩季嬤嬤了,皇上在未央宮正大發雷霆呢?」他小聲說著。

    一會就聽見季嬤嬤往裡面走的聲音,她趕緊轉過身子,摟住宛宛假裝睡著了。

    「昭儀,向昭儀。」季嬤嬤小聲地叫著:「皇上宣昭儀過去呢?」

    她還是不為所動,季嬤嬤又說大聲一些,她依然裝睡。就聽見季嬤嬤無奈地歎氣聲,然後輕輕地走了出去。

    「周公公啊,奴婢叫不醒向昭儀,昭儀和公主都睡熟了。」

    「唉,看來我們做奴才的又要挨罵了,我再回去回復皇上。」歎氣聲和腳步聲越走越遠。

    「什麼?」他站了起來,身上和發上都是花瓣,氣得一張俊臉發黑:「她居然敢抗旨不遵。」

    周公公躬著身子,一句話也沒有說。

    幾個小公公取來衣服,毛巾,擦拭乾水,替他穿衣。他有些得意地笑著說道:「朕知道是為什麼了?她在吃安容華的醋,今兒個下午看見朕對安容華好,就吃醋了,周公公,你說,是不是啊。」

    周公公小聲地說:「奴才不知道。」

    「問你們也是白問的,算了,你們懂什麼?什麼叫愛也不知道,她必是愛我,才會吃醋,可是她也得知道,朕不止只有她,朕就要做父親了。」他眉目中,是那般的興奮,他是一個年輕有為的皇上,更是一個正常的健壯男子,對晚歌,他忍了很久,就是不想傷害她,可似乎她還一直害怕,也該是時候讓她靠近他了。

    「那皇上,今晚、、、」周公公恭敬地說:「是否宣安惠妃侍寢,還是姬妃。」

    他揮揮手:「朕親自去聽雪宮。」看她脾氣有多硬。他去的話,她必會高興吧,這可是只有她才有的榮耀。

    「皇上駕到。」周公公宏亮的聲音劃破夜空。

    即然那麼正式的駕到,自然就是要迎接,晚歌還是穿好了衣服到正廳裡:「臣妾叩見皇上萬歲。」

    他冷哼,坐在那裡喝口茶說:「不是睡著了嗎?怎麼,一聲就起來了。」

    「請皇上降罪。」她平淡地說。

    他揮揮頭:「你們都下去吧!」

    好,都下去,她就跟著宮女公公一起下去。

    他看得有些發傻了,很快火氣就上來:「向才人,你給朕站住。」

    向才人,好像不是她,她繼續走。

    「向晚歌。」一聲大吼,繼而是摔杯子的聲音:「給朕站住。」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勿略她,看來不必好生安慰了,她有著氣死人的性子。

    晚歌回頭福福身,冷冷地說:「皇上還有什麼吩咐嗎?」

    他咬牙看著她:「剛才朕叫你,沒有聽到嗎?是不是想要抗旨不遵,膽子越來越大了。」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自小就沒有人這樣不把他放在眼裡。好一個向晚歌,要氣他,她做到了。

    晚歌平靜無波地看著他生氣的臉:「皇上,你冤枉臣妾了,剛才皇上叫都下去,所以臣妾就下去,而皇上叫向才人站住,也不是叫臣妾,臣妾現在是昭儀。」

    「好,越來越牙尖嘴利了。」他點點頭,氣得站起來走近她。「越來越會鑽空子了,那你告訴朕,朕冤枉了你,要不要賞賜啊?」

    她側側身:「臣妾不敢,臣妾謝謝皇上的賞賜。」

    「你。」他氣得直發抖:「朕賞賜你自個掌嘴,你也要謝嗎?」

    「謝謝皇上的賞賜。」她掄起手,就朝自已的臉上打了下去,又麻又痛的感覺讓她咬牙忍住。

    他氣得拉住她的手將她將椅上一丟,然後扶住扶手傾下身讓她無處可逼,面對著他滿臉的怒火:「不要測試朕的忍耐度。」

    該生氣的人,原來是他,不是她嗎?難道弄混了,呵。她心裡冷哼著。「臣妾不敢。」

    「別給我來這套,是不是今天下午,你吃醋了。」緊瞪著她的眼:「安雪兒不是你的好姐妹嗎?你就這點氣度,吃這哪門子醋,她有了朕的骨肉,你不應該替她高興嗎?」

    應該嗎?她不知道耶,好姐妹,怎發的一個『好』字啊。

    她依舊淡淡地說:「臣妾不敢。」

    「朕看你不是不敢,而是太大膽了。」她那麼平靜,那麼不在乎,更讓他怒火中燒。

    「臣妾請皇上降罪。」氣他,她居然心頭有些雀躍。

    「朕不想聽到你再說一句話,一句一句,想把我給氣死。」他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壓住她的頭。

    她緊緊地咬著,任憑他如何也不開口,咬著下唇死也不放。

    他箍制住她的下巴,雙眼通紅:「給朕鬆口。」

    她乖乖地鬆開,可是一雙大眼卻無波地看著他,不以他的怒而怒,更不會得意浮上眼眸。任他吻著,她不回應,也沒有抱住他。

    他狠狠地放開她:「向晚歌。」

    「臣妾在。」

    「算你厲害。」他心口儘是不平。

    「臣妾不敢,請皇上降罪。」她夠厲害的話就會管好自已的心了。

    「哼。」他放開她:「朕不想看到你,以後你就不用到未央宮來了。」冷落一段日子,她才知道,誰才是主宰她的,太過於傲骨,就吃多些苦頭。

    她鬆了一口氣,正好,多些時間冷靜一些。「臣妾遵命。」

    「你。」他更氣了,一轉身,還踢了那椅子一腳,痛得他直吸氣:「周公公,把這的椅子都給我燒了。」帶著他一身的憤怒之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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