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是本教主想的不周!」到了此時,他還能怎樣辯駁呢?總不能說,是他故意的吧?是他這個堂堂「天山教主」非得要拆開他女兒的命中人吧!
那丟人,可丟到太平陽洋去了。顯得他這個教主未免太小心眼,太過苛刻了,太過不為蒼生考慮了吧!
要知道,堂堂教主都能為了自家女兒,而去違背天意。傳出去,他這個教主還要不要做?他這個「天山教」還要不要支撐了啊?
「 沒什麼周到不周到的,不想成全就明說;不想尊照天意就明言。別跟我成天在這兒打啞謎,老頭子我可奉陪不起……」
「天師怎可說出這番讓人難堪之語呢?本教主在天師眼中真就那般讓人不能信任?」說這句話的空當,紅契都在心裡好生唾棄了自己一把,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嗎?
「 教主自認為呢?」沒好氣的勾了勾唇,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把別人當成了傻子,還是自認為除了自己,別人都是傻子?
「神主在上,明斷是非!我紅契可不是那種……」
「算了……算了……和你這種攪亂神明的人,還是少些糾纏的好。」不耐煩的打斷正欲想再次為自己辯次是非的紅契。
「咳咳咳……」正在兩人爭論不出個高低來之時,床榻上,本該還在昏睡中的紅縈倏地輕咳出聲。看來,爭吵的力量還真大,連昏睡中的人都能被其吵醒,奇談也……
「縈兒,你醒了啊?」聞聲兩步跨到床榻邊的紅契,關切絲絲的暖聲道。
他這爹爹當得也真是不容易。這麼多年來雖然妻妾成群,丫鬟成堆。然,對於這麼個獨女確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即當爹來,又作娘,把個錚錚鐵骨磨得都快跟個裹腳太婆似的,囉哩囉嗦。
哎……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看著床上的玉人兒緩緩睜開了眼來,紅契心中那根繃得緊緊的弦,終於,瞬間鬆懈,放下了。
「縈兒……」一旁的罌凌,眼見著心上的人兒睜開眼來,卻礙於教主在此,不能上前一述相思。只得在口中輕喃,柔柔的惆悵,點點的心傷。
除了在心裡感謝上蒼神明的眷顧,此時,他還能做些什麼呢?
「爹爹……縈兒,怎麼在這兒?」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努力回憶著暈倒前的片片段段。
「當然是那個叫夕蘭的送你回來的啊!」愛女心切的紅契趕緊上前扶起欲想起身的紅縈。寵溺之情立上心頭。
「既然,縈兒已醒,老夫還是隱去的好,免得礙了你父女二人的相聚……」無趣的天師知趣的給自己找個台階就下了,他可不是那種非得上了房揭了瓦才算完的人。話落,轉身向門口走去,順帶朝著一旁還在傻楞的罌凌使了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