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是,我只是覺得你……「側面看和秦念特別像,」你真的姓牧嗎?」
「覺得我像秦念?很想念一個人,看到什麼,都會自不覺想起他吧。」
「這種感覺,很不好。人就是這樣,明明知道不好,還是控制不住自己老去想。」
我別過頭,窗外的風景閃過,全是模糊,眼淚嘩嘩地湧出來。
「其實你可以在我懷裡哭,假裝我是他。」他目不轉睛地直視前方,聳聳肩,「即便我很不願意你假裝。」
「你在表白?」音樂催人狂,我居然問出來了,心臟不安地忐忑跳動。
「你可以這麼認為。」
我不知道怎麼答,轉移話題:「咦,你換車了?」什麼都換了,就「甜甜圈」還在。
抬眸就撞進他笑意加深的眸光。
「那個,『鹹蛋黃』還很新啊!」
「唔,不喜歡了,就換了。」他答得不以為意。
全球限量五部的SangNoir,怎麼跟舊衣服似的,說換就給換了。
那人呢?不喜歡也隨手就能換了吧。
「你喜歡那部『鹹蛋黃』?」
「嗯。如果要重新喜歡上一個人,那就喜歡個開『鹹蛋黃』的。不過這車你已經賣掉了。」
他換女人的速度我見識過,我沒興趣做玩具,有個使用期限,還全憑興趣決定生死。
雖然我承認那雙眼睛每次看到,我都懷疑他有迷魂術,瞧一眼就心跳加速、暈頭轉向。
但只是怦然心動。
年少輕狂的那種衝動,不會再有,我有過一次就傷得透透的,不會再犯傻了。
牧神之語調毫無波動:「你拒絕了我。」
「你可以這麼認為。」
我學著他的口氣,臉剛側了個鈍角,他雪亮的目光就直直射進我眼睛。
「呃……牧神之你什麼都有了,這世上應該沒什麼讓你難過的事吧?」
「情不自禁的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不可自拔的愛上一個不愛我的人,都是令人難過的事。」
……
{第九章} 明天也要作伴
哪天你想要閃電結婚
請先幫我找一個好男人
別一個人去幸福不理人
不管是否天涯兩端
明天心也要作伴,就像現在的真誠簡單
有事你要找人商量,我最喜歡,歡迎找麻煩
By錦繡二重唱
回家後我昏昏沉沉睡到午夜十二點,剛一登陸遊戲,幫派聊天的窗口便閃起黃字。
[淹死的魚]:老天有眼吶,大俠死而復生了!
看來還有人記得我,我喜滋滋地敲著字:「地獄裡艱難地爬行,不經意瞥見你悲傷的魚肚皮,好像天空的點點微光,我再次燃起求生的希望。」
[喂,還我益達]:就是,你做魚都能被水淹死,可不就翻肚皮了,你且就地安息,我們BOSS搶不到就是你肚皮翻的不好。
[淹死的魚]:你個口香糖販子,是大神太凶殘,你們太軟弱,和我的肚皮有毛關係。
[北國萬里血飄]:集傢是被眼淚淹死的好哇?米冇1點藝р細胞。
[被打三針不死]:你丫舌頭捋直了再說話,謝謝。
[北國萬里血飄]:哇,地銶人太邪鳥,瓦腰徊火星!
「你們和誰搶BOSS?」我不解。
[賣妞葬身]:可不就牧神之麼?他從下午一上線,就帶著『聖域』的人追著咱們幫的人,見怪搶怪,和打了雞血似的,所過之地寸草不生,我們根本沒法練級。
[淹死的魚]:估計是牧神之表白被拒,腦中風了。
牧神之早晨剛被我拒絕過!
我喝下去的一口水險些卡在嗓子眼,點開好友欄。
牧神之在線,卻沒有給我發消息。
看來不是同一個人,我瞎琢磨嚇唬自己幹嘛?
私聊窗口叮地一聲彈出來。
[娜娜小姐]:你過來祖龍城中央的天台,我要對你進行震撼教育。
論壇曝光一波未平,鞭笞黎俏珊生死未卜,再加一條誘/惑邵秉函,我真是冤得六月飛雪。
我的解釋蘇娜娜還能信嗎?
忐忑地騎著天鵝飛到祖龍城,殘陽如血,蘇娜娜一身金羅蹙鸞華服背對著站在一片華光中,緩緩回身的一瞬,我整個人就風中凌亂了。
「黎俏珊及時被送入醫院,沒有大礙。帖子今天中午剛有人貼出沒有PS過的照片,那女生是音樂系的柳薇薇,真相大白,帖子晚上就被人刪除了。」
一道霹靂劈得我心咯登一聲,怎麼又冒出來個柳薇薇?
百思不得其解,逃都沒出息地逃了,撒謊的事我做不出來。
「女王,我從來沒打算對你說假話,照片上的是我沒錯……」
我把從認識秦念,以及五年內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她。
長長的篇幅在電腦屏幕左下角一點點上升,停住時她半晌沒回話,抽起法杖直指我的眉心。
苦笑啊!
這樣的懦弱的自己,我自己都不喜歡,又怎麼奢求別人接受我?
曾經我們窩在沙發裡,蓋著同一條毯子聽錦繡二重唱的《明天也要作伴》。
蘇娜娜說,交朋友就交那種兩個人成了小老太太,也會互相叫綽號的那種。
「如果說,我只有一個機會在世上找個人陪我到老,我會選愛情,我會選你。
如果我老了以後叫你女王,你再不想應我一聲,或者看我一眼,成嗎?」
這話不是我矯情,女王這綽號是我大一第一次見面給她取的。
那時候她大夏天脖子上還圍著皮草,我當時就打趣說,你腳下再踩一直黑豹,就更有女王氣質了。
「可惜了!」她的法杖逼近我,冷氣逼人。
就這麼散了嗎?
情可以很深,奈何緣淺。
我一件一件脫掉裝備:「我的裝備都給你。以後我不上遊戲了。」
「我可不要一隻脫了毛光溜溜的兔子,抱在懷裡和端了盤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