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別咬我! 《》第二卷 002
    桌上的蠟燭早滅了,底部殘留的燭淚積了厚厚一層,一看到那片狼藉,我的眼眶就開始發酸,起身的時候把椅子撞倒了,木木地拿過離婚協議書。

    以前他總會第一時間來扶椅子,然後摸摸我的頭髮,用比絃樂還動聽的聲音笑著說:「你總是毛毛躁躁的。」

    今天他卻只接過那張紙,而我就像那倒了的椅子,沒人去扶,像個烏龜四腳朝天,有腿都自己爬不起來。

    蕭寒意盯著離婚協議書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全然不在,話卻刻薄得扎人:「字倒是很好看啊!」

    字當然好看,那是我一筆一劃寫下來的,我從來沒覺得寫自己的名字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你知不知道我每落一筆,手都在抖!

    我當時的臉一定很紅,全身的血液從心臟的部位以200/秒加速度噴薄地直往頭頂竄。

    我終於怒不可遏地朝他出手了,牆壁上的鐘錶的指針,正好答答地指到20點45分。

    我像個瘋子一樣,形象全無,很沒出息地揪著他的領子,只是揪著蕭寒意的衣領,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是放聲大哭。

    他被晃煩了,凶殘地甩開我:「傅小蜜,你不要再丟人了!」

    「丟人?我為了嫁給你和我爸媽都鬧翻了,你卻告訴我只是玩玩。」結婚是鬧著玩的嗎?

    「別擔心,這房子留給你。」蕭寒意一臉「我對你仁至義盡」的表情。

    什麼叫別擔心,他這句話根本就像撒了我滿身狗血,然後對我說:「別擔心,有奧妙全自動。」

    我特沒出息地坐在地上,他將外套穿上就往外走,門啪地一聲重重關上之前,還不忘留下一句話將我打入萬劫不復的地獄:「從此以後我們再沒任何關係。」

    蕭寒意走了。

    瓶裡的玫瑰花還在,瑰麗的紅色花瓣像皺在一起的干鹹菜。

    當時他把花插在花瓶裡之前,用剪刀在枝幹底部斜著剪了一個口子,笑著往水裡加些鹽,說這樣就玫瑰花就不會枯萎。

    「騙子!蕭寒意你就是個大騙子!」我對著空蕩蕩的房子乾嚎,回音和鬼叫似的,震得自己心窩疼,他那一把鹽,根本就是撒在我的傷口上。

    白熾燈將屋子照得恍若白晝,光線直直地刺到眼睛裡,我的眼睛已經哭腫得睜不開了,怎麼出的門都不知道,見了藥店就往裡鑽。

    藥店裡兩個穿著白大褂的營業員本在閒聊,磕瓜子的聲音很響,喀喀喀的,一見到我就停了下來。

    「小姑娘你要買什麼?」男的大約三十歲,面色和善。

    小姑娘?我都是個離婚的老女人了,雖然我才念大二。我望著玻璃櫃裡擺放整齊的藥盒,蠕了蠕唇,不知如何開口。

    他笑了一下,弓下腰從左邊的櫃檯裡取了兩盒藥:「普通的十塊錢,兩顆,吃的時候按說明書,注意時間。十二塊是一顆金裝的,一次服下就可以了。」

    我睜著大眼睛,看到「左炔諾孕酮」五個字,瞳孔都縮了一圈。

    我要避孕藥幹嘛?我和蕭寒意結婚99天都是清清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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