奼紫嫣紅總是春,賞心悅事誰家院?良辰美景,海棠如醉,桃花欲暖,怎忍辜負了好韶光?
一騎紅塵踏風而過,隨後,紅塵滾滾,塵煙漫漫,遙遙而近。
路人早已讓道於一旁,見得人馬過來,紛紛側目, 眼裡冒出無數個歡欣、羨慕的泡泡。
白馬似飄雪,風馳電掣;塵煙中,揚起一藍一白相交疊的衣角,一晃而過。
有人眼尖,激動著大嚷道:「看,上官公子——」
「莫非上官公子這是出宮踏青來著?」有人疑惑道。
另一人搖頭:「怕是圍獵吧——」
芙蓉國雖是由小漁村發源而來,但自建國後,歷屆芙蓉王崇兵尚武。因此,在芙蓉國,除王室成員外,每位成年男子若無重大的疾病傷殘,都需服兵役,在軍隊中摸爬滾打兩年。這不只為了保家衛國、固國強兵,更為了練就國民勇氣直前、吃苦耐勞等傳統優秀品質,使芙蓉國長盛不衰。試想,健康是一切的基礎,沒有健康的體魄,何談其他?
王室子女,雖然遠離生產的第一線,也沒有強制服兵役的規定(可,若要繼承王位,沒有從軍的經歷,那他贏得王位的幾率小的可憐。),但為了鍛煉他們的身體,每年的春秋兩季,芙蓉王都會帶領眾多子嗣們進行圍獵,活動活動筋骨。
一行人遠離了人群,直奔殷城郊外的王室圍場。
日頭漸曬,只有微風徐徐吹著。
芙蓉王深深望了一眼白馬上的那對璧人,復又看向其他馬上的成員,爽朗的笑了:「今日看誰獵的最多,我有重賞——」出了王宮,他也愈發隨和,不覺間放下了君王的架勢,有的只是為父的喜悅與驕傲。
「出發——」芙蓉王一聲令下,渾厚的男中音穿空而過,眾人齊齊朝林子深處飛馳而去,只一白馬還在原地打著轉轉。
「怎麼了?」芙蓉王催馬向前,問向白馬上的一藍一白身影。
「父王,我想坐你那裡——」君莫笑蹙著眉,撒嬌似地道。
身後的上官如玉但笑不語。
「胡鬧——」芙蓉王寵溺地斥責,「都成親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般,出宮時吵著要坐旋風,現在到了目的地,又想著折騰我這馬?」
「父王,小氣~~」她哼了哼,一揚馬鞭,旋風直奔而去。
芙蓉王無語地搖頭,看來,寵她太過,越來越目無尊長了。
「喂,上官如玉,拿開你的臭爪子,都快勒死我了,謀殺親妻呀~~」
「呵,我的親親娘子,以後別對著父王撒嬌,如今,你父王有了殷榮,對你的免疫力可就越來越強了。要撒嬌,也是對著為夫我,保準滿足你的——」上官如玉在她耳旁低喃,呵氣如蘭,癢癢的,讓她感覺像是貓爪在輕輕的撓。
「一邊涼快去——」回瞪他一眼,君莫笑撫摸著旋風如絲般綢滑的馬鬢。
良久,只聽到旋風跑路時「踢踏踢踏」馬蹄交換著的聲音。
「喂,你怎麼不射?」看著山雞在眼前一閃而過,君莫笑不滿地嘟著嘴道。
「你不是讓我涼快去麼?為夫樂得輕鬆——」幽幽的聲音,夾著一股子愜意;上官如玉抱著她腰間的雙手稍稍緊了緊,滿足地逸出了輕歎。
藍天碧水,白雲悠悠,好情好景,佳人在懷,人生何處不逍遙?與其狩獵、殺戮,不如賞春來的愉悅。
溫潤的眉眼似染上了太陽的光澤,熠熠生輝。
「總不可能空手而回吧?」她才不想輸給那只明艷的鳳毛雞!父王也真是的,邀請上官如玉,她可以理解,畢竟兩人已是天地八荒見證的夫妻;可令狐洛桑那隻鳳毛雞算什麼,竟然也被邀請了?!她以為鳳毛雞不會同意,沒想到那隻雞竟然答應了!氣死她了,簡直豈有此理!
「怎麼,不相信為夫?」眸底一抹幽藍閃過,他的呼吸吹拂在她嬌嫩的臉頰上。
「眼見為實~~」想到龍軒國的那條地道,君莫笑的心裡暗笑:俺就知道你只會打地洞!上輩子屬老鼠的!
上官如玉笑了笑,似哀似憐:「看來,娘子還需好好挖掘挖掘為夫的潛力呀~~」
得,不跟他扯!嘴角微微一撇,她乾脆做啞巴。
兔子悠然地啃著嫩草,聽得馬蹄聲而來,立即躥進了樹叢。
梅花鹿一昂頭,豎起耳朵,瞬間閃身進了叢林深處。
大雕在天際翱翔著,只留下蒼茫剪影。
旋風的速度越來越慢,猶似龜速,信步走在林間的小道。
「喂,睡著了?」峨眉挑了挑,君莫笑側向那張正磕在她左肩上的俊顏。
臉頰相觸,她的臉龐頓時燒了起來,只得別過臉去,防止彼此的再次觸碰。
「娘子的臉皮真薄——」上官如玉沉醉地閉著眼,幽幽而歎。
「切!」她不以為然地嗤了一聲,耳根處卻逸出絲絲紅暈。
「還是這麼不經逗——」他的心情十分舒暢,微微睜開眼,迷離地看著她瓷白而水嫩的頸項。
「喂,你幹嘛?」君莫笑想上前,卻因為彼此在馬上,空間也只得那麼一點點,怎麼也掙脫不了他的包圍;頸項上絲絲麻麻的癢,直直撓入心底,愈發不知所措,臉頰立即燃燒了起來。
「放肆——」冷言出聲,罪魁禍首卻依舊埋頭苦幹。
一顆顆深色的草莓在雪白的肌膚上綻放,散發著縷縷水光。
「別——」她緊緊揪著前襟,防止他更進一步。
「娘子,為夫忍不住了——」世間萬物,他捕獵的只需懷裡的這隻。
「你!」她又羞又惱,「你別得寸進尺!」不就欺負她不會騎馬,不會功夫麼?該死的,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吃她豆腐!
「我是你的夫——」低啞、磁性的聲音中夾著略略委屈,「我都忍了這麼久,同齡兄弟的娃兒都要當爹了——」
「我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態度斬釘截鐵,俏臉酡紅。天呀,荒郊野外打野戰?!她都要羞死了!渾身難受地扭著,盡可能離他遠一點是一點。
「為夫好難受——」溫潤的臉上染著一層薄紅,眼神幽深、暗沉。
活該!低咒一聲,感覺到某一威脅物正抵著自己,她乖乖地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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