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一室靜謐;羅芙翻閱完手中書冊,懶懶地起身,淨手之後,就準備歇息。
燭光搖曳生姿,昏黃了視線,染上一片溫馨。芙兒嘴角不由勾起,心湖平靜無波,仿若所有的變故不曾發生,她依舊是雷音寺桃林深處的那個粗布女,除了身邊再也沒有娘親的身影。
除去外衫,脫了中衣,只餘褻衣;她緩緩抬手,注視著自己胸前的芙蓉胎記;花色濃艷,含苞待放,正宛若現實中那枝頭的一束,在風中盈盈而立,靜待花開。
娘親曾說,這個胎記不可讓人知曉,雖然她不知道娘親擔憂什麼;但娘親說的總沒錯,何況,如今只得她一人,漫漫人生路,她該如何孑然獨行?
吹滅燭火,陷入黑暗,思緒猶如長了翅膀,盡情地在天際翱翔;那裡有娘親,有無智哥哥,有方丈爺爺,有乾爹,君哥哥,還有……蘇墨。
睡夢中,羅芙的笑臉悄然綻放,美好的讓人目眩神怡;眩暈了夜色中穿窗而入、一襲黑衣的慕容勳。
平日戲笑的臉,此刻,柔情滿溢;他輕柔地側躺在羅芙身邊,手輕輕攬上了睡夢中的女子,雖然困意襲人,他卻捨不得閉眼沉睡,害怕這樣的時刻,一下子就消失,只餘自己孤枕難眠。
好溫暖的被窩!羅芙忍不住動了動,愈加靠近溫暖的源泉,直到抱上了「暖爐」,她才徹底睡了過去。
慕容勳看著芙兒這種無意的舉動,柔情的臉上,更是溫柔得能滴得出水來;他漸漸收緊懷抱,填充著自己空虛已久的胸膛,直到兩人沒有一絲縫隙,他才滿足地輕歎了一聲。
低頭看著睡熟而泛紅的小臉,他再也忍不住,輕柔地印在懷中女子鮮艷欲滴的紅唇上,害怕懷中人的醒來,他只得不甘心的淺嘗輒止,卻一直捨不得離開。
直到懷中的女子似乎不滿地動了一下,他才立即離了開去;視線卻無意中瞟到了她褻衣上顯示的淡淡花痕。
他好奇地看著,卻發現那花痕根本不屬於褻衣,而是在肌膚上時,眼裡閃過幾縷掙扎;最後,手顫巍巍地掀起了懷中女子領口的褻衣;看清褻衣底下的風光時,他倒抽一口涼氣。
白皙水潤的肌膚上,一朵鮮艷的芙蓉花含苞待放;他知道,這不是紋身,而是胎記;只不過這胎記好生奇怪呀!他輕輕放下了褻衣,卻對這個芙蓉胎記漸漸上了心。
芙兒,芙兒!他心中輕喃,難道因為這芙蓉胎記,你才叫芙兒的麼?
直到天色漸亮,他才不捨地起身,悄然離開了君府;而床上的羅芙,依然好夢。
日上三竿,羅芙才不情不願地起床,腦中卻依然留戀著床上的溫暖;她記得夢中,有一個人緊緊抱著自己,清新的陽剛氣息一直縈繞著週身,讓她一夜好眠。
望著空蕩蕩的床,她突然有點悵然若失,原來真的是夢!
只不過這個夢,一直持續了一個月,甚至搞得羅芙只有週身縈繞那熟悉的陽剛氣息時,她才能徹底沉睡。
這天,她又兩眼無神地望著空蕩蕩的床鋪,不禁暗歎:為何夢那麼真實,就連夢中的溫暖,似乎還停留在被窩中;那清新的陽剛氣息,依然還飄散在錦被上?
她的鼻子一向靈敏,只要不屬於她的氣味,她能立馬識別得出來!這個被窩確實有兩個人的氣息!一想到這,她突然慌張了起來,到底是誰,晚上出現在這裡?
她洗漱好後,看向銅鏡,不期然的,竟然看到自己的雙唇有些腫腫的?!
心裡立即窩火,可是心底卻蕩漾著一絲柔情;難道夢中有人親吻自己,也是真的?!原來這不是夢!那罪魁禍首又是誰?
哼,真是膽小鬼,竟然敢趁自己睡著了偷偷摸摸地吃豆腐!若是讓她知道是誰,她一定要好好報復回來!想到她要採用報復的方式,嬌小的臉上立即騰騰騰地著了火,通紅一片。
話說,那個人的吻真的好輕柔、好溫情呀!她對著鏡子,陷入了回憶。她能感覺得到對方小心翼翼地呵護,還有珍惜之意。
銅鏡中出現一張熟悉而又俊朗的臉,芙兒立即收起思緒,回以一個笑臉:「君哥哥怎麼來了?」
君麟看著芙兒依然潮紅的臉,笑道:「我來了好些時候了,看芙兒一直對著銅鏡發呆,不忍打擾。」
「哦,是嗎?」芙兒訕訕地答道,頗有心虛的意味;君麟也不揭穿,然是淡笑:「走吧,你都起來這麼久了,昨晚小松回來了,今早她就一直在忙著給你弄好吃的,你有口福了。」
芙兒雀躍著,隨意挽了一個髮髻,就隨君麟去了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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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過年,辭舊迎新,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裡和和美美、笑口常開!田羅在此給各位拜個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