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被蘇墨「砰」地一聲關上,隨之「噹」地一聲,門栓也落下了,窗戶也被關得嚴嚴實實;蘇墨一直陰沉著臉,羅芙詫異地看著他,今天的他太反常了。
「你,你幹什麼?」羅芙看著陰沉著走過來的蘇墨,本能地後退。
蘇墨一把把羅芙抓了過來,鎖進懷抱,臂力大得驚人,冷言出聲:「說,這衣服是誰送的?」雖然他心裡不得不承認,此刻的她美得如同仙子;但怒意掩蓋了讚賞。
羅芙反而鎮定了下來,瞪著他:「要你管。」管天管地,還管她穿衣走路來了?
「對了,忘記恭喜蘇公子,覓得佳人,還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羅芙的聲音平靜,夾著一絲感歎,仿若真的羨慕異常。
「你非得這樣嘛?」蘇墨擰眉,視線緊緊鎖著懷中女子。
「對不起,我聽不懂蘇公子說什麼。」她的聲音冷淡而疏離,落進他的耳根,猶如鋒芒在刺。
蘇墨氣急:「你騙我,你明明懂得!」空出一手想去輕撫她的容顏。
羅芙拂開他伸過來的手:「蘇公子,請自重,羅芙可不是什麼好人。」
「我——」他話還沒說完,就要去封住她的唇,剛貼上她的唇,卻發現自己全身一動不能動,「你暗算我?」似是不可置信般。
羅芙徹底退出他的包圍,吹了吹淬毒的銀針,揚了揚手,「織錦」的針尖在昏暗中散發著黑亮光澤;她淺笑:「蘇公子,我已經警告過你了。」既然已有婚約,幹嘛還要來招惹她!他這是找死!
「你我就如這衣衫,」她一邊說著,手用力撕裂了裙角,「恩斷義絕!」
「嘶啦!」破衣之聲,清晰地響徹整個書房;破碎的衣角猶如枯葉般靜靜飄落於地;這一刻,房間靜謐得詭異。
她頭也沒回地扔下一粒藥丸:「三個時辰之內若不及時服用,自取滅亡!」話未落,人已經走出了書房,門,在她身後緩緩閉上;只餘蘇墨震驚地看著房內的變故,紅了眼,碎了心。
其實,碎心的又何止他蘇墨一人?!
羅芙走至無人的角落,眼中的澀意再也忍不住,顆顆墜了下來;無聲,卻讓人忍不住哀憐。
這樣也好,總比看著他抗旨而送死強!她安慰著自己,蘇府是待不下去了,即使挽留,她待這裡又還有什麼意義?
****
「芙兒?」君麟正要出門,突然看見君府門口站著的羅芙,手中還晃著個小包裹。
「君哥哥,我來了,」羅芙咬著下唇,弱弱地道,「乾爹在家沒?」
「父親沒在,進來吧。」君麟輕歎著,「你怎麼不直接進來,站在外面吹涼風乾嘛,嫌身子骨太好了?」責備中帶著寵溺,淡淡掃了她一眼,才發現,此刻的她,特像一隻被人拋棄的小狗,無比可憐,又無比招人憐愛。
他幫著她拿了行李,領著她去她的院子;雖然她只是偶爾來,但君府一直幫她收拾得乾乾淨淨、窗明几淨,仿若她不曾離開。
君老爺子一直疼愛君麟的母親,只得君麟一個孩子;自從見了羅芙後,喜歡得緊,雖不能成為兒媳婦而感到遺憾;但乾脆把她認了乾女兒,這樣,羅芙就成了他疼愛的小女兒。
君麟看著在房中呆坐的她,心中複雜難言,從不曾見過她如此狼狽;即使她娘親走的那天,她也很快接受了現實;只是此刻,她就猶如失了心的玩偶,行屍走肉般。
他走至她的身後,輕柔地把她摟進自己懷抱,這才發現她早已全身冰冷得厲害;她默默靠著他,此刻的她是虛弱的,沒了娘親,君府是她唯一可待的地方。
天大,地大,卻只有這一處才能容納她,想想,就覺得可悲;若是哪天,君府也不要她了,是不是她真的無處可去了?
「芙兒,有什麼委屈說出來,一切還有我,還有父親。」君麟輕言,生怕驚動了懷中的她。
她搖了搖頭,轉身,把自己徹底埋進君麟寬厚而溫暖的懷抱,無聲而泣。
沒了娘親,離了雷音寺,沒了蘇墨,離了蘇府;她只剩君府中的君老爺和君麟了;她不想她身邊的人有事。
不就是初戀夭折了嘛,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心,為什麼還是這麼痛?痛得不能呼吸,不能思考。
君麟歎氣,看她的舉動,就察覺了她已經知道方菲與蘇墨的婚事;要不然,她怎會如此傷心?
****
方府,菲院中,笑聲陣陣,由方菲領頭,侍女附和,笑得暢快淋漓。
「三王,還是你這主意好。」方菲笑意盈盈地看著正在悠閒品茗的龍軒辰。
龍軒辰揚了揚眉,目露得意;若不讓方菲去蘇府鬧一鬧,他的目的又怎麼達成?蘇墨敢封鎖消息,他就偏偏給羅芙始料不及的消息;哼,看他倆還怎麼甜甜蜜蜜?
「三王,那御旨什麼時候下?」方菲試著咨詢道。
龍軒辰戲笑:「怎麼,等不及把蘇墨弄進洞房,變成你的人了?」
方菲哪經得起他這麼一說,滿臉羞紅地道:「三王說笑呢。」
「哦?」龍軒辰挑了挑眉,特地拖長了音,語調愈加曖昧,方菲的臉更加得通紅。
「放心吧,我幫你擺平搞定蘇墨,其餘的事,你照著我說的做即可。」 龍軒辰不再逗她,見方菲點頭同意後,理了理火紅的袍衫,起身走了出去,不久就消失在方府。
++++++
呵呵,快過年了呀,期待……大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