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愛紅唇【全本】 傾國傾城 第一百一十章   熾目騎
    此年太宣伍捌年,春。

    太宣王繼位九年有餘,期間廣納良才,體察民情,輕徭薄稅,政治清明,楚國勢力日漸龐大昌盛。  

    而仰光國自九年前陸玄公登基後,不斷在招兵買馬,爭相伐之,侵佔附近的小國小族,以擴充自己的領地,故現今仰光國的勢力也不可小瞧。

    赫非族武士個個蹺勇善戰,英勇無比,赫非族領土不如周圍諸國龐大,全國人口不到三萬,但赫非族族長赫極雄才偉略,武功蓋世,忠肝義膽,從不持強凌弱。

    他在位十八年幾乎從未侵犯過任何國家和民族,但若有誰人膽敢侵略赫非族,赫極必親自帶領赫非勇士撼衛國土。

    故此,赫非雖是今朝最小的國族,在此戰爭不斷,互相侵伐的時代,卻從未曾失過寸土。而仰光國自七年前第四次在邊城敗與赫非族後,便不敢再枉自攻打赫非族,改攻附近其它小國小族,自是擴展了不少領土。

    烏蘭國自九年前與楚國結為友邦之國後,一直安於原狀,平靜自保,不侵略他國,烏蘭國雖十年前與楚國一戰中輸了六座城池與楚國,卻仍是當中北朝領土最大的國家。

    在這個群雄割據傾軋,紛爭不止的亂世,每個國家必有自己一支強大精銳的護國軍隊,而楚國的,即是九年前穆家特訓的五千銅夾少將,現今已擴展為二萬的熾目騎。

    所謂熾目騎,故名思意,便是凌厲的霸氣,威武的軍心,龐大的氣勢亦能讓敵軍刺目心懾,全軍皆身披銅甲,在馬背上縱橫馳騁英勇無比,每一個熾目騎士均可獨擋一面,在戰場中均是少將,可獨自領軍殺敵。熾目騎分,風雨水火四翼,分別由四位將軍帶領。  

    為首的風翼首領便是當今大楚御品將軍趙雄,此人中等身形,面貌清俊,形態瀟灑自然,待人親諧隨和,又不喜與人爭勝,在朝中人際關係甚是良好。

    雨翼首領顧清現年才二十八歲,是四翼將領當中最為年輕的一個。

    此人體形魁梧,濃眉大眼,膚色如古銅,說話中氣充沛,聲震如雷,心直口快,為人正直爽朗,愛打抱不平,在朝中經常得罪不少大臣,但他深得太宣王器重,武藝又是十分高強,顧家又世代為大楚重臣,故朝中很多大臣見他是能避則避,不能避亦少惹。

    水翼首領韓永生是眾生派主人韓復生的親弟,眾生派自太宣王登位以來亦歸順朝廷,韓復生深得太宣王器愛,經常出入宮中大小宴會。

    眾生派仍然是大楚第一首富,韓復生也從未插手過大楚朝事,連韓永生被封將軍亦是他憑自己之能,在太宣王推行的一年一度的熾血鐵心武德大賽中勇奪回來的軍銜。

    此人不似兄長儀表堂堂風度翩翩,韓永生身體略顯矮小,不及韓復生肩部,膚色如臘,但一雙眼睛卻散發著精明透徹的光芒,且此人心思細密處事謹密慎行,皆是一將之才。

    火翼首領聶然,年齡三十二,身體頎長喜穿青衣,面貌俊秀,膚色如雪,唇紅齒白,乍一看極似一名清悸動人的女子,雖然他年齡比顧清要長四歲,但看起來卻似比顧清要小四歲,無人知道他的來歷,他皆是與韓永生一樣,在熾血鐵心武德大賽中贏回來的軍銜。

    也許會有人擔心,在熾血鐵心武德大賽中贏來軍銜的人身份是否可靠,若是他國派來的奸細那豈不是引狼入室,在此我想告之諸位,千絲線的總部在大楚付城,千絲線的主人千戀是大楚人,千絲線不僅打探消息的能力世所無及,那查人底細的能力也從未出過漏洞,至於這千戀到底是何人物,那是後話……

    旭日東昇,山鳥啼鳴,晨風拂露,萬花吐蕊,又是新的一天!古銅山腳,那一抹粉紅一抹淺紫,兩個人影閃電般飛逝而過,似兩抹飄逸的流雲,輕逸而飄渺……

    京城市集,粉紅的人兒一手拿著糖葫蘆,嘴裡塞得鼓鼓的,晶瑩剔透的膚上被糖漿抹得粘粘糊糊,不時伸出小舌頭舔一下玉唇,另一隻手任紫衣少年拖著,疾步如飛的在街上穿行而過。

    街上正在行走閒逛的路人都停下了腳步,賣物品的貨郎和老闆睜大了眼睛,甩拉麵的大伯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店裡的小二端著碟子似被定格,大家都癡癡望著那兩抹猶似天際而降的仙影。

    那兩抹仙影兒,隔一段時日便來一次,那女孩長得似上天精選的聖玉雕琢而成,那樣玲瓏精緻的臉啊,氣質清新飄逸,怎麼看都似是浸在那仙雲聖氣中的仙子,怎麼個,就掉下了凡間呢?

    就是那經常吃東西弄得小臉滿是髒物隨意率性的姿態,在她做來,那動作卻是怎麼隨意怎麼優雅高貴,怎麼率性怎麼瀟灑悸人!而那清俊不凡的少年,似隱有那麼一份俯瞰萬物的霸氣,隨意的一笑,一眼,卻是能讓人心顫。

    「月兒,不可再似以前那樣悠閒的在街上閒逛了,以後若是同暉叔回城被人認出來,讓他知道我們經常偷跑下山,他會不高興的。」明陽恨不得施展輕功,一下子飛去到目的地,卻無賴方才下山怕被人發展,一路施展輕功真氣大耗,下午又要去參加比賽,現在亦不可再用內力。

    「怕什麼嘛,舅舅每月的這幾日都會閉關練功,雙野和三吳叔叔都要守關,七個樂兒又要打理倚龍居,哪有時間理我們,只要在太陽下山之前趕回去就行了!」

    明月終於咬下最後一顆糖葫蘆,眼睛又開始東張西望尋找目標,忽見那裡,啊哈,好漂亮的紙鳶啊,玉手一滑,似一縷上等絲綢般柔軟瞬間即從明陽手中溜了出去。

    「月兒。」明陽回過神時,那人兒已逝到紙鳶鋪前。

    「老闆,我要那隻!」清脆的聲音響起,待那紙鳶鋪的老闆和客人回眸一望,似被瞬間定格般,愣住了,這人兒,這人兒……什麼時候自天上掉下來的?

    與此同時,街的那一頭,一個體形魁梧,濃眉大眼,膚色如古銅,一身深藍布衣的男子負手自東街緩緩行來,說他在緩行,其實不然,因他似極其煩躁,強忍住自己放慢腳步,以配合旁邊那人。

    那人一身淺青色絲羅衣,長髮以一根黃色緞帶在背後束起,留一小縷半長髮絲與額邊,飄逸瀟灑,捧著一小盆蘭花的左手翹起蘭花指,右手拂袖,俊秀的臉上帶著欣然的淺笑,就這麼意態悠閒的緩緩走著,深褐色的眼眸緩緩環視四周。

    「老子就見不得你個娘們兒型的人,跟你一起,老子簡直就是在受罪。」那濃眉大眼的男子終於忍不住嘀咕,心裡很是不明白趙雄為何要固執的安排他們二人來「逛集市」,到底什麼意思?但趙雄那含笑隨和的一句命令,卻是讓他永遠都難以拒絕。

    「顧清,我說過多少次了,你太粗魯了,得改一改,不然就娶不到娘子了。」那清秀的男子只是笑著搖搖頭,聲音有絲清啞,似一披綢緞裡夾著根刺,卻讓人聽起來有一種瀟瑟之味,聽了顧清的嘀咕也絲毫不在意。

    「老子要是找一個你這樣的女人,老子就令願打一輩子的光棍,你一個爺們兒,怎麼就不知羞,爺們就該有爺們的樣,瞧你那嬌情的樣,老子看著就起雞皮。」顧情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之情,還伸出胳膊遞給聶然看。

    「哼,我不跟你說了,那紙鳶好漂亮啊……」聶然淺淺一聲冷哼後,即閃電般飛逝離去。

    紙鳶鋪老闆剛剛把那只天藍色的鳳凰紙鳶遞到明月手上。

    「老闆,我要這只紙鳶。」那略帶絲清啞的聲音便傳過來。

    「嘻嘻,這只紙鳶已經是我的了!」明月頭都沒回,只是朝一邊的明陽呶了呶嘴,明陽無奈的走過來從身上掏出銀兩。

    「我出雙倍的錢,把紙鳶讓……」聶然的眼睛隨著紙鳶往上看,看到那只似玉雕般的纖手,看到那張……後來……改變他一生的精緻笑臉。

    「……給我。」後面那兩個字是愣了好半晌後才接上的,之間還吞了口口水,聶然的眼眸裡似淌著一泓春水,流柔迷離。

    「哇……」明月的玲瓏小嘴微張:「好美的男人啊!」

    「月兒,我們該走了。」明陽看看漸上三竿的日頭,劍眉微皺,拉著明月的小手施展輕功一躍而起。

    聶然反映過來時,那人兒已飄然離去,回頭來看他的笑容有絲邪意,眨了眨右眼,便回過頭去,手上拉著那只天藍色鳳凰紙鳶的線,讓紙鳶隨風凌飛在她頭上一丈之高,彷彿她的守護神……

    「你看什麼?」顧清的大嗓門響起,聶然回神,輕吟道:「我終於遇到今生的重心了,那就是她!」

    「啊?誰?」顧清急忙順著他的眼眸望去,正好一眼望見前方那抹粉衣人影旋了個身,那紫袍少年回首一望。

    「哇,哇,聶然,你果真是……是那……那個啊!」顧清咧著嘴,一下子跳開三步遠。

    「怎樣?我的心上人啊!真是絕世傾城吧!」聶然戀戀不捨的收回仍蕩著泓春水的眼眸,頷首含笑,眼神微瞇。

    「受不了,受不了!」顧清瞄了他一眼,脖子一縮,肩膀顫抖,邁開大步急速離去……

    ……

    站在渡棲峰頂的丹源閣可以俯瞰整個穆府景色,望著那仿似天際飄雲般的一片白色水仙,沁人肺腑的清香溶入這微帶濕氣的空氣中,閉眸輕吸,那十年前的往事,也隨著沁人的清香飄上心頭。

    明月憶起父親明騰臨去前那萬箭穿心的模樣,那深沉的悲痛又湧上心頭,彷彿事情猶在昨日發生,咬唇,腦中又晃過母親子素臨別前那張憂柔傾城的臉,那麼美麗的娘親,月兒不捨,怎麼不能預知那是最後一次見面呢?如若知道,她一定不會放手,不會從娘親溫柔的懷抱中離開。

    明月伸出雙臂,擁抱……一團空氣,似是抱著透明無形的靈魄,閉眸,彷彿聽見子素溫柔的聲音「月兒,娘親與爹爹、外公在一起很幸福!月兒也要讓自己幸福哦!」

    睜開雙眸,那聲音那無形的靈魄已消失不見,唇輕揚,是哦,娘親與爹爹在一起!那就會幸福,幸福就好!

    轉眸望向那巍峨的城牆,又想起那個說話中氣充沛,聲震如雷,體形軒昂如山的將軍外公,還有那個與她長得一模一樣,唯一區別便是左額上那顆紅色胎痣的姐姐明雪,此時的明月,亮如圓月的雙眸上蒙著一層水霧,臉上卻帶著欣然的淺笑,那是對過去的釋然和對未來美好的憧憬!

    而靜立一旁的明陽,腦海裡揮之不去的……卻仍是那張風乾的人皮標本,鑲在穆宗耀房間牆壁上的標本,那蒼白的臉,圓瞪的眼,七孔流血的模樣。

    這麼些年來,幾乎夜夜出現在他夢裡的每一個角落,如果事實其實根本沒有那副標本,如果那是一場惡夢,那是否……自己睡過了頭?怎麼不能從惡夢中醒來,怎麼讓那惡夢刻在心底那樣深,深入了骨,銘入了心?

    「哥,過去的事別想了,他們泉下有知,知道我們過得很好,會欣慰的!」明月移眸望著緊閉雙眸睫毛微顫的明陽,不禁心疼。

    「哥!」伸手溫柔撫在他壯實的肩上,明陽睜眼,忽緊緊把她攬入懷中,似抱緊她便抱緊了一切希望,那樣用力,用力得讓她有些窒息,明月回抱住他的腰,半晌,忽然嘻嘻笑起來:「哥,你又長壯了。」

    「呼——」明陽長長吁一口氣,輕輕放開她,這個時候,她居然仍是如此的沒心沒肺。

    「哥,你說婆婆何時才能尋到姐姐?她說一直都有派人去尋,這麼多年了,仍是沒有姐姐的消息。」明月轉身坐回棲時台邊,伸手拿桌上的點心來吃。

    「婆婆說風叔來過消息,她們倆安全無恙,你就無須擔心了。」望著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唇角不禁揚起來,看著她,總能讓他忘記煩擾,總能讓他情不自禁揚唇淺笑。

    「我不擔心才怪,都快十年沒見到姐姐了,我們有舅舅照顧,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可她們呢?也不知正過著怎樣的苦日子。」說到這裡,小嘴便微微嘟起。

    「明雪和天凡都是厲害人物,吃不了苦的。」想起昔日兒時的夥伴,他不禁撇了撇嘴,永遠冷漠的表情,讓人一看心便冷了半截,哪裡及得上月兒的天真爛漫,見到她猶如見到冬日裡的暖陽,黑夜中的曙光,讓人心明眼亮頃刻便能忘記煩擾,充滿希望。

    「你真是記仇,都十年的怨都還記掛在心,姐姐不就是無意中說了句話麼?那次是巧合。」明月斜眼望他,輕咬下唇。

    「咳,咳,不是,我都忘了。」避開她的眼眸,坐回桌邊喝茶。

    「每次回來都想入無念園看看,但怎麼都進不去,舅舅也不知派了什麼厲害的人物守住穆府,無影無蹤內力卻驚人懾心,不及五丈之距懾人寒氣便直逼而來,讓人不能靠近。」明月回頭隨意望了一眼無念園,明陽垂眸不語,握著茶杯的手不易察覺的有絲微顫。

    「快點吃,還有一個時辰大賽便要開始了,說好了,你要奪得第一名我才會負責說服舅舅讓你任職的哦。」

    「知道了,若是沒奪得第一名,我也不配為絕世殘將三吳的徒弟,更不配為……他養大的人。」垂眼飲著杯中熱茶的明月,絲毫沒發覺對面坐著的明陽眼角一逝而過的憂慮……

    熾血鐵心武德大賽在離皇城七里的峰旋林舉行,此賽是太宣王為懷念恩師穆宗耀所創辦,熾血是穆將軍的寶刀名,鐵心指的是對大楚忠貞不二的決心,武德指的是競選之人要具備像穆將軍一樣正氣凜然堅韌不屈的品德,這些便是太宣王的用人之道。

    此次比賽由太宣王和大楚七位重臣親自觀戰,比賽項目有武有文,還有三道難關要過,甚至還要回答由太宣王親自提問的問題,最後選出入圍之人,留在來使府等候三日,三日後所有入圍之人全部進宮面聖,由太宣王親賜寶劍,當場封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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