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俏也不明白,自己最後為什麼還是這麼的沉不住氣,她不想說出這句話的,可是,看到上官飛雪那樣的一副主子樣,雖也是關心,可是,可是,不管怎麼看,總是帶著一絲主人對下人的憐憫和同情的,直覺的,她不喜歡,特別是看著她那以生俱來的絕佳氣質,她就有點氣惱,她的貴氣,她的良好教育,不正是自己這十多年所欠缺的嗎?這是父親欠自己的,也是宰相府欠自己的。
所以,她說了那麼一句話,可是,話一出口,她就有點後悔了,不是後悔自己對上官飛雪的衝撞,而是,自己不是想平靜的生活嗎?如果,讓宰相府知道,自己正是上官俏俏,自己還能平靜嗎?還有,自己的孩子,現在,自己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做事,得想想孩子。
歎了口氣,轉身坐回鞦韆上,思緒,紛繁雜亂。
「後悔了?」男聲在身後響起。
「你!」雖知是南宮世恆,可是,看到他不聲不響的出現在自己身後,還是吃了一驚。
「你說什麼?」
「說你,本就不是這樣的人,何以強懲口舌之快呢?」依然天神般的一身雪白,幽幽的話帶著些許瞭然。
「我……」俏俏臉色微紅,不知該如何反駁。只是,沒想過,他會如此的瞭解自己。
「好了?」微微一笑,剛才的尷尬已如春風遠蕩。
「好了,謝謝二王爺掛心了。」俏俏有點侷促,今天的南宮世恆有點不一樣,真不知是知道自己是上官俏俏而用這個時代的眼光看他顯得不一樣,還是他真的不一樣了。他雖在笑,可眼底深處,卻有股深深的落寞,讓人心疼。「你,有心事?」本不想,可是,還是話由心生,直接就問了出來。
「看出來了?」還是一笑,卻是充滿了落寞,她,仍是如此的玲瓏錫透,可惜,她,不會是自己的了。自從聽說她落湖,他的心,就一直在緊張著,他也曾來看她,可是,她卻一直昏睡,況且,四弟絕大部分日子也在她的身邊。
「沒有,猜的。」俏俏直言。
「你,變了。」南宮世恆也直言,覺得,和她這樣的相處交談,其實也挺好,男女間,不一定非得成為愛人的吧,朋友,應該也好。
「人,都會變,何況,像我這種歷經生死的人。」俏俏輕輕展唇,更深的落寞映落眼簾。
「沒人能傷你。」南宮世恆一陣心疼,還是更喜歡她原有的青春揚溢,不想,她變得如此落寞。
「這麼肯定?」她,讓他那鄭重的話逗笑了。
「當然,別忘了,還有四弟在你身邊。」心,有點酸,可是,四弟對她的真,他看在眼裡,只想,在自己做出這個決定前,能為他,和她,爭取到更多一點的幸福,只是沒想到,當話真的說出來,心,卻是如此的酸,看來,他還真低估了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你!」沒想到他竟會這麼說,那個人,真的表現得如此明顯嗎?「二王爺費心了,看到的,聽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那就用心去感覺,隨心而行,自然就是真的。」
「隨心而行?」俏俏釋然,轉而又皺眉,「當一個人受的傷太多,還能相信自己的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