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抗拒不了這一對妖孽般一冷一軟的父子倆,默契十足,無孔不入的夾擊進攻,單打獨鬥的她怎能戰勝他們看似早有預謀的殷式兩男?
深洩了口氣,雙眸一閉,內心糾結的吉利難做選擇。
父子對眸一笑,笑中儘是勝利的狡光。
接著,正了正俊臉上的狡光,殷殤走了過來,故意歎了口氣,好像他反而吃虧似的,淺瞅著糾結的吉利,用著恩澤降臨的口氣,冷著凍死人不償命的臉,勉為其難地說:「這樣吧?本王不怕他們反對由你親自撫養小冥王,但是,你必須以冥後的身份住到冥王宮,才能照顧小俊。」
「我...」
「這是本王給你最大的寬容!你還不滿意?」
「可是..」一下子要吉利放棄人界的所有朋友和朵蘭,她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做到,垂著屈淒的臉,她沉默不語。
將她的表情收入眼底,殷殤早胸有兩全之策,修長的手指勾起吉利低垂的臉,「你接受冥後的身份,同時,本王會給你隨意進出冥界的特權,這下你滿意吧?」
「真的嗎?」前一秒還死氣哀怨的眸子,瞬間發出格外明亮的光束,路吉利頓時來了精神,抓住他的手臂,激動地有點忘乎所以。
邪逸淺笑,冷眸化霜:「不過,你必須遵守一個條件!」只要能讓她回人界的同時,又能見到自己的父母兒子,現在要她做什麼都行,別說一個條件,就是一百個,一千個,她也會笑瞇瞇地答應。
「什麼條件?」眨了眨清澈的雙眸。
「那就是你到了晚上,必須返回冥界!」
「為什麼?」目光詫異,一陣茫色。
不懷好意的笑度勾在殷殤好看的嘴角,眸光一奸:「你是不是應該履行一下,身為冥後應盡的職責?」
「嗯!什麼責任?」
這小女人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語氣一硬,「那就是為本王生更多的小冥王,興盛冥王一族。」他的話依然霸道,不容反抗,沒有商量的餘地。
雙眸頓哀,目光停滯,「呵!你把我當母豬!鬼才替你生!」她也不是那種說幹嗎就幹嗎的人,上一次一定是被鬼附了身,她才會爬上他的床,跟這個冷酷沒有人味的男人過了一夜,糊里糊塗生了一個兒子?
「你必須!」
「你想得美!」
看著父王母后在爭吵,小俊小臉漠然,走了過去,拉了拉吉利的衣服,俊臉冷漠卻露出童真的笑花,說:「不是呀!母后,小俊希望母后多給我生一些弟弟妹妹,這樣,小俊就不會孤單了。母后,你快點答應父王,以後你們要努力哦!」小肉手緊了一分力道,表示他是由終的懇求。
「你..」吉利氣得手指發抖,指著殷俊,接著又指向殷殤:「你們..你們父子倆聯合起來欺負我!我不理你們了!」說著,路吉利氣憤地抽身走去。
剛走了兩步,只見站在一旁的父母捂著嘴在笑她,吉利更是羞憤竄上臉頰,頓著大步踏出了冥王殿。
灰黑的冥界,一場說是婚禮它又不是婚禮,說不是婚禮它又是一場婚禮,在冥王宮左殿裡進行著,一張鋪著白色餐布的長形飯桌前,路吉利與殷俊坐在右側桌前,路照輝與范淑珍則坐在左側桌前,身為冥王,身份不容侵犯,殷殤高坐在正位之上,以一家之主的身份,融入到路家,五人安坐在飯桌前,誰也沒有說話,一身黑色冥後服的路吉利滿臉不高興,她就這麼簡簡單單奉子結了婚,他就用一桌飯菜撇妥的娶了她。
真是悲哀呀!
宮婢們將美味可口的飯菜一一上齊後,靜靜地退到了一旁。
一場簡單的婚禮就在一頓飯菜中完成,與其說這是一場婚禮,倒不如說是一次家庭聚會。
淚奔∼∼淚奔∼∼淚奔∼∼
路吉利一輩子也沒有想到她一個這麼驕傲的人,竟然嫁得這麼寒酸,這麼不值,一頓飯菜就是她的婚禮。
她真得好想掀了這張桌子,啥也不管,拍拍屁股走人,可是,轉目看著一臉冷漠卻不失可愛的殷俊,再看向一臉幸福的爸爸媽媽,路吉利實在不忍心為了自己的一時痛快,打破他們美好的願望。
忍吧!我忍下了!等殷俊長大,我就拍屁股走人,反正,他的生長速度不是人界的速度,應該會很快。
含著甜美發笑,路吉利知道,殷殤這是故意要給她難看,故意針對她,不過,她沒關係,反正她又不愛他,又沒有結婚證書,她想走那還不容易,現在,最重要的是她能出入冥界,一來能時常看望父母,二來可以照顧殷俊。
一頓苦澀的飯十分哽咽,吃進吉利滿腔憤怒和委屈的肚子裡,為了兒子,為了父母,她沒有關係。
入夜,路吉利都不用殷殤來安排,便自動地朝著那座他用來睹物思人的白紗宮走去,雖然,很不想住進那座她一看就來氣的寢宮,但是,總比沒地休息來得強。
「冥後!你往哪裡去?」站在通往白紗宮與冥王寢宮的交叉口,吉利仰著臉,剛想自顧自地朝白紗宮走去,殷殤立馬叫住她。
回頭瞪著殷殤,目光不屑,吉利極不耐煩,冷聲冷氣地說:「去休息呀!不用你安排,我自己熟路!」手指著那座他的禁宮,接著說:「我去住那座白紗宮,反正你就是想藉著我和那個女人長著一樣的臉,以解相思嗎?我有自知之明,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不在乎了。」現在吉利真得懶得跟他較勁,何必那麼認真,他愛誰誰,關她什麼事。
心中堵著那口說是不在乎其實很在乎的怨氣,吉利說話的口氣不怎麼好。
看著她一副故意裝出從容不迫,其實怒氣難掩的模樣,殷殤倒是有點吃驚和小意外,之前她不是十分反感做別人的替身,現在卻主動說她不在乎,還裝出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讓殷殤吃驚外,在心底也平添了幾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