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堇米突然覺得寒氣從腳底升起來,在女孩子對著她陰森森地笑時,趕緊腳下踩著油門,一溜煙地開走了。
「天哪,天哪,嚇死人了啦,不會是鬼吧?這世上有鬼嗎?我的心臟啊。」安堇米慌裡慌張地開著車,通過觀後鏡去看。咦?怎麼看不到那個女孩子了?
這條路上一片空曠,又沒有其他車輛經過,那個站在路中央的女孩子哪裡去了?
「啊啊啊啊……」安堇米的頭髮都豎了起來,這樣子,她更加確定,那個女孩子一定是鬼了。
油門踩到了底,小奧拓哼哼著使勁向前開。
「不對啊,即便是鬼好不,也不該來找我啊,我又不是害她的兇手,說起來我還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呢,是她當時不想活著的啊,唉,這好人也不能當了哦。」
安堇米自怨自艾著,慌裡慌張開進了左家莊園。
跳下車,因為心底太慌了,連看都沒看,就一頭扎進了左慕森的懷裡。
「哎喲……」
安堇米嚇一跳,下意識地向後歪去,卻被左慕森眼疾手快地摟住了她的腰,蹙眉埋怨她,「怎麼了?看你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慌什麼啊?」
安堇米在左慕森的懷裡定了定神,長出幾口氣,才撇著嘴抖了抖身子,「姐夫啊,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啊?」
「什麼?你開玩笑呢吧?鬼?哪裡有鬼?如果有鬼,那麼我應該是不得好死的,還不惡鬼纏身啊。哈哈,亂想什麼,走,進屋,你身上都濕了,別感冒了。」
左慕森輕鬆地取笑著,摟著安堇米就進了暖洋洋的屋裡。
安堇米也轉念一想,是哦,左慕森成天在黑道上打打殺殺的,直接的間接的不知道殺死了多少人,如果世上真有鬼,那應該都去找左慕森報仇去了,可是左慕森這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嗎?
隨即就釋然了。
那麼剛才那個女孩子……果然落入湖裡又被救起來了嗎?
左慕森給安堇米拿了一塊乾毛巾,蓋在安堇米頭上,他親自給她擦拭頭髮,嘴巴裡還嘟嚕著,「張媽,給堇米沖一杯姜水,要熱的啊。這都是夏末了,淋了雨很容易感冒的。」
安堇米覺得左慕森就像是她爸爸一樣,體貼得過分。
「嘿嘿,姐夫啊,我自己擦就好。」
「別亂動。」
小小正在餐桌上吃著蛋糕,吃得小臉像是小花貓,看到安堇米,還小氣地護住蛋糕,大放豪言,「媽咪,不准你吃我的蛋糕哦。」
「小財迷鬼!」安堇米翻了翻白眼,眼神裡投射著疼愛。
左慕森給安堇米擦著頭髮,手指無意間觸到了安堇米頸間柔軟滑溜的肌膚,他的心顫了顫。
如果……
如果他、堇米、小小是一家三口,那多幸福。很和諧的幸福啊。
安堇米高低搶過去了毛巾,自己擦著頭髮,跑過去親了一下小小的臉,才問,「我姐姐呢?」
「哦,白雪在房間裡練習瑜伽呢。」
「姐姐又參加瑜伽班了嗎?哎喲,她還真是沒有長性,我去找我姐姐說會話。」
左慕森暗暗歎息。
堇米又像是泥鰍一樣在他身邊溜走了。
不怕,他可以等得,他等得起!
「老姐?」安堇米走進安白雪的房間。
正閉著眼睛冥想的安白雪扯了扯嘴角,「去掉那個『老』字!」
「呵呵,姐~~哦不,應該是小白雪?」
安堇米坐在了姐姐身邊,用胳膊肘捅了捅安白雪,「喂,有話跟你說呢。重要的事哦!」
「哎呀,人家正練得來勁呢,你就知道瞎攪和!」安白雪氣鼓鼓地睜開眼,拍打了一下安堇米的胳膊,才說,「什麼事啊?你這破丫頭能有什麼事?」
安堇米挑挑眉骨,幾分得意,「快說你要獎勵我什麼?」
「什麼啊,莫名其妙的!快講!」安白雪性子急,已經有些暴躁了。
「你要的東西,我拿到手了。」
「哦……什麼!」(☉_☉)安白雪不敢置信地大叫起來,「就是雷洛身上的那個什麼,你拿到了嗎?真的嗎?」
「噓——!你小點聲,你想讓姐夫知道嗎?真是的,狗脾氣。」安堇米扯了扯安白雪,站起來,小心翼翼地鎖上房門,才從兜裡掏出來那個品字形的深紫色的命運石,交給安白雪,「努,你要的東西就是這個吧?」
「呵!」安白雪拿在手裡,大喜,「對哦,對哦,就是它!品字形,深紫色的,戴在雷洛脖子上的!」
「嗯,你拿去吧,把你那件丟臉的事,抹乾淨!再有下一次,我可不幫你了。」
安白雪捧了安堇米的臉「唄!」親了一口,撒著嬌,「唔,我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堇米對我最好了,謝謝你哦,堇米~~~」
「得得得,讓人起雞皮疙瘩,你把你這副賤女的腔調留給我姐夫吧。」
「死丫頭!這叫嫵媚,懂不懂?」安白雪欣喜地藏起來那塊石頭,拍著胸口,「現下啊,我的心總算可以放一放了。」
這晚,安堇米又夢到了那個奇怪的小動物。
它睜著一雙霧氣濛濛的大眼睛,對著安堇米輕輕地說,「姐姐,我十八歲了哦……」
「求你了,換個台詞行不行?你每次都要說這個嗎?」安堇米扶著頭崩潰狀。
「姐姐,你搶走了我的東西……終歸是要歸還我的哦。」
「什麼?我搶你東西?搞清楚哎,本小姐可是不會沾任何人的光的,動物的光也不沾!」
「姐姐,以後就不喊你姐姐了哦……」
「什麼嘛,這叫什麼話啊,你是動物哎,你當然不能喊我姐姐哦。」
刷……那隻小動物一眨眼沒有了蹤影。
安堇米那才醒轉過來,覺得腦袋沉沉的,看看時間,已然是遲到的點了。無所謂了,遲到就遲到吧,她這個夢做得渾身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