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也沒有多想,蘇諾直接轉動把手將房門打開。
「婉婉,我找……」沉沉的聲音突然被哽在了喉嚨裡。
蘇諾隨即愣住,體內的力氣像全部被抽走了,他站在那兒,眼神空洞的看著房間裡那一幕。他的嘴唇張開又抿起,抿起又張開,眼睛則是越睜越大。
他的一隻手無力地按在門框上支撐著自己快搖搖欲墜的身體,另一隻手則按在自己的胸口,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直覺周圍氧氣淡薄,他快要窒息了一般,心痛得厲害,一股濃濃的氣息梗在他的喉嚨口。
好久好久,他都發不出聲音。
那是什麼?他們在做什麼麼?他呆呆地看著。
那是他愛的女人,他曾今擁有了三年的女人,她的身體他最熟悉,可是,現在那她卻被另外一個男人擁著,而且,歐英傑這是要做什麼?他在親她,親他的女人啊,而且——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片雪白的肌膚,那肌膚上隱約可以看到一些紅色的印子,脖子上,肩膀上,胸前,到處都是那樣的吻痕。
他們在擁 吻,而且還是全身式的,他曾今都沒有那樣吻過婉婉,可是他們卻……
有一股氣血湧上心頭,蘇諾用力地張開嘴巴。
房間裡,英傑和夏沁婉明顯地感覺到門口那有人將房門打開了,他們趕緊停下所有的動作,坐了起來,但是一切都慢了一步,尤其是那滑落了的睡袍和那滿身的吻痕,已經清楚地告訴了蘇諾,他們在做什麼?
「蘇……」夏沁婉不敢置信般看著門口處站著的蘇諾,她快速地將睡袍穿好,然後起身,只是她的步子卻無法邁開。
她搖著頭,眼睛痛苦地閉上。
她不想要這樣的,她不想蘇諾看到,可是……
「你們……」蘇諾空洞無神的眼睛裡閃著痛苦的淚光。他盯著婉婉,嘴角不自覺中抿出了世界上最苦澀的笑容。
是報應嗎?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
幾個月前的一個晚上,他帶著梁小冉回到家裡,然後……他當著婉婉的面吻了那個女人,當時婉婉的臉色很白,甚至她哭了,到後面還吐了。
那就是婉婉當時的痛的嗎?老天爺要懲罰自己,所以用同樣的方式,讓自己感受一次。
可是歐英傑怎麼……
「你不知道不敲門隨便進入別人房間是不禮貌的嗎?」英傑轉過身來,臉對著門口。他的臉上,有一絲訝異,但更多的是憤怒。他的手已經緊緊握了起來。
這個男人不滾也就算了,還不敲門就將房門打開。
「歐英傑……」蘇諾抿唇,被壓住的怒火焚燒著他的身子。很快,他的眼球都要變成火紅色的了。
「聽到了,蘇諾……」英傑站起來,手用力地甩了一下,臉上閃過憤怒甚至是厭惡的神色,「你不覺得你呆在這裡多餘嗎?滾……」
最後一個字,他齜著牙說,語氣很重,有一股殺氣。
他忍蘇諾已經忍了很久了。
蘇諾冷笑,整齊潔白的牙齒同樣齜著,他的眉緊緊地擰著,眉心處,甚至全身都散發要殺人的氣息。
夏沁婉看了看蘇諾又看了看英傑,她的嘴巴張開,想要說話。
可她說什麼?她該說什麼?
蘇諾複雜的看了夏沁婉一眼,目光再一次移向英傑的時候,他那股沖天而來的憤怒終於破腔而出。
「歐英傑,你給我聽著,你會為你今天的行為和你說的話付出沉重的代價,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重重的話裡有警告有憤怒,但更多的是在宣戰,是男人間最恐怖的為爭奪配偶間地宣戰,有著動物最本能的特性。
「砰……」蘇諾抬起腳,重重地踹向房門,還不等英傑回話,他直接轉身,往樓下衝去,那速度,很快。
「喂……你這是要去哪啊?這麼晚了,我已經鎖大門了。」
樓下的陳阿姨疑惑地盯著從樓上跑下來的夏雨的前夫。
這人又要發什麼神經。這個瘋子
「開門……」蘇諾卻是憤憤地瞪了一眼陳阿姨,體內的憤怒讓他沒有心情和這個女人解釋。
陳阿姨緊眉,被蘇諾這沖天怒氣雷到了。
她走到門口,拿出鑰匙,打開大廳的門。
「我跟你說啊,你走了就別回來了,我可不會再給你開門。」陳阿姨提醒……這麼晚,跑哪裡去,要走也要明天天亮走。
蘇諾懶得回話,他拔腿,直接朝外頭衝去。
地面上還有很多沒有融化的積雪,晚上呈現白茫茫的一片。蘇諾顧不得路不好走了,他疾步往外面走,幾次差一點兒就因為踩到冰塊滑倒。
「派車子來接我。」撥通當地警方的電話,蘇諾說話的語氣極為不好,他在生氣,很生氣。
他沒有想到會撞到那樣的一幕,太恐怖太可怕了。
那是他的女人,歐英傑,他恨他,恨不得他死。
「嗯,好的,蘇先生,我們會立即派車子來接你。」電話裡傳來警察很恭敬的聲音,似乎有錢人這種無理取鬧也不會讓他們心煩。
這兒是郊區,而且還是小城市的郊區,一到晚上出粗車很少,再加上天氣很冷很冷,車子就更少了。
蘇諾站在大道邊,道路兩旁排列著一些樹,很高大的樹,樹上還有積雪沒有融化,所以一陣寒風吹過就會簌簌地落下很多雪塊。
蘇諾被這些冰冷的雪塊一次又一次地砸到,不一會兒,他身上披著的那件長風衣就濕了一塊又一塊。
這是給歐英傑買的吧?蘇諾不悅地皺起眉頭。
他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臉上是嫌棄的表情。
路上很少有車子經過,蘇諾在這兒等了很久,直到警察的車子到來。
「蘇先生,請問要去哪裡?」某警察詢問著。
這大晚上的,零下好多度,蘇先生出來做什麼?
「送我去火車站,我要回B市。」蘇諾坐進警車裡,吩咐著。
車裡有空調,不冷,可是他卻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感冒,他估計又要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