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沁婉輕聲地說,頭靠著英傑的臂彎裡。
「沒事,你能吃,我就能吃。」英傑溫柔地撫著夏沁婉的長髮。
「蘇諾了?他還在這兒嗎?」
前天打電話的時候,夏雨說蘇諾在這裡,可他沒感覺到蘇諾有在這個房間裡。
「嗯……」夏沁婉點了一下頭,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拉開了英傑擁住自己肩膀的手,蘇諾可能上洗手間或者在樓下吧,她不想被蘇諾撞到她和英傑很親密的畫面。
「他還在這裡,英傑,我有讓他走的。」夏沁婉如實說,今天下午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可她想不到蘇諾還是不願意走。
「到時候他會走的。」英傑握住夏沁婉的手,兩個人十指交握著。
「英傑,到樓下去吧,陳阿姨應該炒好菜了。」夏沁婉扶著英傑朝樓下走去。
因為是陌生的地方,她得不停地提醒英傑下樓梯的時候小心。
樓下,陳阿姨把做好的飯菜都端來了,算是大魚大肉,然而像英傑這種吃慣了皇家菜的人自然有些不習慣。
夏沁婉給英傑盛飯,夾菜。而這個時候,門口閃進來一抹身影。
蘇諾站在門口,他的腳彷彿被釘子釘住了。
他看著飯桌旁的那個男人,手指不自覺中已經緊握在了一起,他齜著牙,燈光下,牙齒白得恐怖。
那通電話,他知道歐英傑會來這裡,只是真的看到這個人的時候,他真有一種要殺人的衝動。
夏沁婉轉過身子,她看到了蘇諾在生氣,可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諾的手裡拿著一條煙,他剛剛應該是出去買煙了。
英傑知道有人來了,但他不知道是誰,所以繼續吃飯。
陳阿姨站了起來,給蘇諾乘了一碗飯。
「沒吃飯就來吃飯吧。」她淡淡地說著。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夏雨的男友和前夫都在這裡,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慘烈的事,還真不敢想像,而且夏雨的男友看起來很不簡單,出門帶兩個小弟,而且這氣場實在有點像黑幫老大。
夏沁婉一直盯著門口的蘇諾,她的心像要破腔而出,嘴唇幾次啟開,但是卻說不出一個字。
蘇諾將目光由歐英傑的身上移至夏沁婉的身上,在看到她那種糾結的表情和眼角的淚痕後,他走了過去,坐在夏沁婉的另一邊。
端起陳阿姨剛剛乘的飯,蘇諾拿起筷子,隨便夾了一點菜在碗裡,他吃了一兩口,但是食之無味,隨即就無法吃下去了。
英傑知道蘇諾來了,就在餐桌邊,然而他的臉色很正常,行為舉止都很正常。
「夏雨,再給我乘碗飯。」他輕聲說著,嘴角還有一抹淡淡的笑容。
陳阿姨懵懵地看著。
這男人真的是個謎,他應該感覺得到夏雨的前夫來了啊,怎麼不說一句憤怒的話,甚至連表情都這麼泰然自若。
夏沁婉又給英傑乘了一碗飯,然後開始夾菜,她的目光直視鎖定在餐桌上那些菜,不敢看英傑,更不敢看蘇諾。
「好了,英傑……」將婉遞給英傑,夏沁婉又看著自己的飯碗,她端起來自顧自的吃。
蘇諾愣坐在那兒,飯碗他的手上微微有些顫抖,她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這就是他看到的歐英傑和婉婉的生活,他們是這樣過日子的,形影不離地過日子。
心中的火焰燒著他那顆支離破碎的心,蘇諾將筷子放在餐桌上,碗也放下,他已經吃不進一粒米飯。
「歐英傑……」再也無法沉默地他大聲地喊了英傑的名字,那聲音有著男聲的尖銳刺耳。
英傑擠了擠濃黑的眉。
「我不喜歡吃飯的時候有人說話。」他發出一聲危險的警告,隨即,繼續吃飯。而且動作並沒有一絲紊亂。
他不是在假裝,而是真的很餓,他N年沒有坐過火車了,坐了一天那種車子,真的很累。
火車上有供應飯菜,可那樣的東西他根本吃不下。
「好,吃完飯再談。」蘇諾起身,眉心處凝結出一股深的無法散開的怒氣。
他扯了一下唇角,目光再一次盯著夏沁婉的小腹。
那裡,是婉婉和歐英傑的孩子,兩個孩子。
想到這些他心裡就糾結得痛,嫉妒得想要發狂。
英傑只是點了一下頭。
然而他那平靜的臉上卻稍微起了一點點波瀾。
夏沁婉也吃不下飯了。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一頓飯讓她恨不得自己立即消失。
她就坐在那,看著英傑吃飯,時不時地給他夾菜,英傑應該很餓,所以吃了3碗,他平時不會吃這麼多飯的。
「好了,吃飽了。」當第三碗飯吃飯後,英傑站了起來,他的手很自然地伸了出去,示意夏沁婉把手給他。
陳阿姨其實早就吃飽了,然而她卻一直在慢慢地吃,看這夏雨作為一個正常人和一個瞎子是怎麼相處的。
當看到他們緊握的手後,她的嘴角綻開了笑容。
嗯,這樣的情侶或者夫妻也許可以走一輩子吧。她暗暗地想。
「英傑,你要和蘇諾說什麼?」夏沁婉扶著英傑朝樓上走去,走得很慢。
「讓他離開……」英傑抿了一下薄薄地唇,淡淡地說了四個字。
蘇諾真的很煩,陰魂不散。拿這樣的男人他真沒有太多的辦法。他也不能硬來,那樣會讓夏雨很難過,而且蘇氏家族也不好惹。
樓上的大廳裡,蘇諾坐在沙發上抽著煙,聽到腳步聲後,他的目光瞟向了門口。
還是那緊握的兩隻手,他的眼眸閉了一下,再次睜開的時候,眼睛裡已經染上一層雪霧,朦朧而幽冷。
他們就那麼地無法分離麼,去哪裡都是是那樣子,緊緊地握著手。
夏沁婉扶著英傑做到離蘇諾遠一點的地方,她自己也坐得遠遠的,離任何一個都很遠。
蘇諾還是像以前一樣,喜歡抽煙,去哪兒都離不開煙。三年多了,她曾今多次讓他少抽一點煙,但是他都沒有誡掉,有時候甚至還會很厭惡地看著自己,然後說一句,「你很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