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亂世之秋能人和高人常常隱居在名山大川之間。莫非,此道人乃是一位世外高人不成?
從自己現在所處的一個亂世紛爭、向誰歸屬的複雜環境而言,元寶藏感到在他所據守的魏州城方圓之間,左有宇文化及、右有稱帝立國的夏國國君竇建德。他還聽說,在那長安城建立了大唐王朝的李淵,已經派出他的大將淮安王李神通正在經略山東和河北之地面。大家都想擴大地盤,只可憐像他這樣的沒有了一個正統名號下,在別人拚命爭搶地盤的夾逢中求生存的、無依無靠之人?
在眼前諸多割據者面前,自己應當是選擇那一方做為自己要投靠的一個歸屬呢?
想起這個一時難以決斷的問題之時,元寶藏在心中好不憂愁!
主上的大隋王朝已在各地農民起義軍和各地的盜賊的暴亂中走向風雨飄搖的最後時刻?
以宇文化及為首的一夥江東叛黨弒君父作亂於江都郡?
大隋高祖文皇帝楊堅所締造的以漢族人為主體的大一統的綿秀江山——在立國還不到三十七年的時間內,竟然是被一夥逆臣賊子們造亂而亡國?
主上楊文被逆臣們殺弒之後,他連一具像樣的棺木都沒有?
其情悲慘、其聖骸難以安眠也!
自己是做臣子的卻不能手刃弒君之逆賊,卻是被宇文化及那廝領兵要生生攻破魏州郡的城池?!
元寶藏一想起那七七四十九天當中的城池保衛戰,如果不是軍民們同仇敵愾、奮勇殺敵,只怕,只怕這座城池也最終成為宇文化及的囊中之物???
現在,他雖然是帶領魏州城內的軍民們擊潰了宇文化及的大軍。這也只是饒興取勝而已?
因為,他十分清楚,如果不是竇建德率重兵圍困了宇文化及所盤踞的魏縣之根據地,只怕,宇文化及是不會輕易收兵的。
身為夏國之主的竇建德又豈能放過這一座魏州郡的城池呢?他早晚也會率兵前來奪取的?
想到這裡,元寶藏感到自己身處成為環居在河北境內外的有無數個割據政府,把他固守的魏州群城池當成了一塊「肥肉」。誰都想把這一塊肥肉掠奪在手!!!
元寶藏一手拿著魏征交給親兵所遞上的一個拜見的帖子,他的另一隻手掌就托住自己的腦門,他的身子坐在帥案前的一張太師椅之上,他剎時陷入到無法應對眼前複雜之局勢的一片悵惘當中……
在一種錯綜複雜的、很無奈的情勢之下,他也曾想過要投靠到長安城所建立的大唐王朝的名下。然而,大唐皇帝李淵要是讓他繼續鎮守魏州郡——他手裡的人還是沒有任何改變的、還是這麼多的人?在他的左邊是逆賊宇文及及,在他的右邊就是竇建德?
他的精神負擔並沒有變化,如果說,他向大唐王朝上表稱臣,他還是要憑借自己的實力同諸多方向上的反賊共周旋?
想到這裡,元寶藏的心中剎時變得毫無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