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有人問起世上最快樂的事是什麼?妖嬈一定會說: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
我們寧妖嬈同學從很久以前就以成為標準米蟲作為最大的奮鬥目標了。但是今天,當妖嬈十分清楚感覺到自己是睡到自然醒時,她卻悲憤了···
臥房的空氣中隱隱浮動的香氣告訴她一件事:「月牙!哪個王八蛋敢給老娘下藥!!!」
就算她累到不行神經也不會放鬆到這種程度,況且今日是救寧玄霜的關鍵一天,她從來不用熏香,所以屋裡的味道八成是安神用的香料,或者是迷香。
月牙聞聲跌跌撞撞的衝進屋裡,還沒等妖嬈開罵就嚶嚶的哭了起來:「小姐你嚇死我了,你就那麼暈倒害我還以為···」一句話沒說完又哽咽了半天。
妖嬈翻了個白眼,心道這丫頭什麼時候學會先下手為強了?!哭得跟黃河氾濫似的她怎麼問話!
不耐煩的掀了被子下床,一邊聽著月牙日復一日的嘮叨,一邊在月牙的幫助下著裝。
不知皇甫瑾是怎麼想的,自打到了綏陽自己就沒穿過女裝,好在長褲和短衣簡便易穿,男子的髮型也不過將長髮用發扣固定,妖嬈無比神速的整裝完畢一邊吩咐月牙留在房裡,一邊衝出門口嚷道:「楚流嵐你睡醒了沒有!」
旁邊房門一開,一個長髮飄飄的白衣男子悠然邁步而出。讓人見之難忘的絕美容顏此刻掛著淡淡的笑容,春風般輕柔的語氣滿含寵溺:「不是累壞了,為何不多睡一會兒~~」
妖嬈覺得自己的怒火可以自燃了,伸手指著外面的天色厲聲道:「眼看就要正午了,再睡下去玄霜就完了!!」
楚流嵐自是知道妖嬈心焦,但昨日她的脈象已有虛弱之像,最近的奔波勞碌加上憂慮心焦已經讓她傷了元氣,明知她會生氣卻仍舊在房中燃起安神香。
風音國的軍隊也好,寧玄霜的性命也好,他楚流嵐都不在乎。只是他在乎的女子心裡裝了太多的人和事,而習慣於被女子追逐,從不知討好為何物的楚流嵐,第一次為自己在他人心目中的地位忐忑不安起來···
思索間自己已經被身邊的女子拉出了小樓,只聽她中氣十足的吼道:「你怎麼慢慢騰騰的跟個姑娘似的,若是再不快點兒我就要找心唯了!」
楚流嵐無奈打了聲口哨叫來了自己的坐騎,一邊扶妖嬈上馬一邊說道:「他們多多少少都有內傷,你若心疼他們便讓他們休息吧。」
妖嬈臉色變了變,催促楚流嵐策馬,兩人絲毫沒受到阻攔一路直奔綏陽東門城樓。離城門一個街區的時候妖嬈就覺得不對了,因為整條街道上一個行人都沒有,只剩下盔甲加身的兵將守在道路兩旁。
眾人要麼認得妖嬈要麼見過雪域這張臉,自昨天夜裡江湖就開始傳言——聞名天下的第一樂師雪域其實是盜王楚流嵐,而這個長相絕美的盜王和瑾王妃又存在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所以翼國的士兵雖然好奇的要死,卻一不敢問二不敢攔。
「他們不會白癡到開城門跟人家談判吧!」胯下的白馬緊走幾步後大開的城門已經近在眼前了。
守城的士兵緊走幾步將妖嬈二人攔了下來,為首的人是皇甫瑾帳中的銀袍小將,妖嬈見過卻不記得名字。
銀袍小將下拜行禮後說道:「前方危險,王妃還請退後稍作休息。」
妖嬈皺眉,自己今天非得過去不可,於是眼睛一瞪沉聲道:「識相的就給我閃開,他的暗器可沒長眼睛。」
銀袍小將一愣,沒想到瑾王妃雖屬女流氣勢卻不輸給軍中的男子,只是現在被威脅的是自己心裡就沒那麼好受了。
「王爺有令,王妃不得接近城門,違令者殺無赦。」此人年紀輕輕說起話來卻不卑不亢,若放在平日妖嬈或許會給他點兒好臉色看,可悲的是這年輕人實在選錯了時間。
妖嬈冷笑道:「殺無赦?他皇甫瑾還沒這本事!」說罷一勒韁繩白馬前蹄揚起,銀袍小將詫異的瞬間楚流嵐已經策馬而過了。
銀袍小將被揚起的塵土嗆到,一邊咳嗽一邊在心裡哀歎,還是王爺瞭解自己的女人啊,他根本就攔不住她麼···
馬蹄聲讓城門口的皇甫琪、皇甫瑾連同風音國的人都轉移了注意力,不只是楚流嵐馬術了得還是這匹白馬本就是神駒,從城門口到兩國對峙的陣前雖然距離不長但是人卻不少,而這匹白馬載著兩個人卻仍舊輕鬆的穿梭於人群瞬間來到空地上。
妖嬈情急之下沒用楚流嵐攙扶便側身下馬,整個動作流暢的讓眾人一愣。只見她滿眼怒火的瞪視著高台,或者說高台上被縛的寧玄霜,沒顧此刻是談判的神聖時刻指著風音國為首的男子吼道:「只有土匪惡霸才會用女人孩子要挾旁人,你風音國不能在戰場上與翼國堂堂正正的一教高下已屬無能至極,現在又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企圖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你們還能做的更無恥麼!」
兩國的士兵先前因為這個一身白衣的纖細男子突然出現有些詫異,接著被她連珠炮似的指責搞得憤怒異常,就在風音國的人就要發作時妖嬈卻將矛頭又指向了皇甫琪——
「而你,堂堂翼國的國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子、你的臣民被歹人劫持,多日以來不知解救任其自生自滅!你簡直枉為人夫更——」妖嬈罵得正過癮的時候忽然銀光一閃一支鋒利的箭羽迎面射來,楚流嵐手臂未抬卻在彈指間將箭鋒迫離原位,砰地一聲尺長的羽箭扎到地面尾部還在抖動。
妖嬈怒火更熾:「丫的你還想殺人滅——」一句話沒有說完另一道銀光閃過,取的卻不是妖嬈而是——高台··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