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過去看他。」妖嬈心中焦急,搖晃著就要站起來。
老者緊走兩步適時的架起妖嬈的胳膊,皺眉說道:「你把情況告訴我,一般的毒老夫還解得了。」
妖嬈一邊搖頭一邊雙腳虛浮的邁步,不容辯駁的說道:「若他真的毒發,這世上便只有我能救他。」
老者聞言雙眼劃過精光,無奈歎了口氣,扶著妖嬈挪到了鄰屋。
妖嬈跨過門檻急急的在屋中搜尋者楚流嵐,目光落在床上雙眸緊閉臉色蒼白的男子身上,胸口如針刺一般,說不出的難受。
「老人家,他真的是毒發了麼?」她不在乎多流點血,她怕的是自己的血除了能解毒之外是不是還會有什麼副作用,畢竟解毒劑用多了也不好啊~~
老者仔細的看了看妖嬈,似乎思索著要怎麼開口,片刻後淡然說道:「老夫姓賀,上景下寒。」
賀景寒說罷等著妖嬈變臉,等啊等,妖嬈的臉上沒有震驚沒有喜悅沒有敬重,只有濃濃的——迷茫。
妖嬈眨巴眨巴眼睛問道:「您說您叫賀什麼?」
老頭鬱結了,原來長的如此通透的姑娘根本就是個文盲,連句話都聽不懂。
「老夫賀景寒,景色的景寒冬的寒。」
「哦,」妖嬈點點頭,而後又迷茫了:「我叫寧,寧妖嬈。」雖然她不明白這個時候為嘛還要交換姓名,不過也許是人家的規矩,自己就當入鄉隨俗了~~
這女人真是山野村姑麼?賀景寒第一次為自己的名字不被人知道而生氣:「老夫是藥!聖!」
要剩?神馬意思?怎麼還咬牙切齒滴捏?
「唔,老人家你牙疼?」
賀景寒氣結,忽然後悔先讓她甦醒了。
「這人你還要救麼?」
「啊!被你這麼一攪和差點兒忘了正事兒!」妖嬈一臉埋怨,賀景寒嘴角抽搐。
「你確定真的是毒發哦?」
「你再問下去就是毒死了。」
「有刀麼?」
「幹嘛?」
「匕首也行。」
「你要幹嘛?」
「救人啊,不然你以為我要給他個痛快?!」要不說歲數大了腦筋就遲鈍了呢~~
賀景寒努力壓抑著拂袖而去的慾望,起身出門,片刻後回轉手裡多了一把菜刀。
妖嬈看著珵亮的刀刃抖了抖,不知道的還以為老頭要砍人呢,瞧這一臉憤懣的樣子。
妖嬈用手掂了掂菜刀,琢磨著萬一一刀下去整個手腕斷了怎麼辦?或者自己沒割好傷了動脈怎麼辦···
賀景寒懶得理她,目光移向床上的男子,皺眉,伸手飛快的封住了他身上的幾處穴道,拉過他的手腕診脈。
而後轉眼看著妖嬈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有冰蠶子?」或者,她知道哪裡有冰蠶子?
妖嬈聽到老者說出冰蠶子三個字俏臉終於變了顏色,再無猶豫手起刀落鮮血流出。
「還愣著幹什麼?!幫我把他扶起來啊!」情急之下妖嬈忘了自己身體同樣虛弱,不知哪裡來的力氣自己從凳子上挪到了床上。
賀景寒雖然心存疑問卻也配合的扶起楚流嵐,見到妖嬈把淌血的手腕塞到楚流嵐的嘴裡這才怔住了。
「喂,你喝啊~~你不咽的話會死啦~~楚流嵐,你快喝啊!!」妖嬈眼前一片朦朧,滿心只剩下楚流嵐不會吞嚥這個念頭。
「丫頭,你說他叫楚流嵐?」賀景寒一把抓住妖嬈未傷的手問道。
妖嬈此刻根本就來不及思考,只是六神無主的將眼神遊離在賀景寒和楚流嵐之間。
「他是叫楚流嵐,可重點是他現在不喝我的血就要毒發了!老人家你想想辦法啊!!」
賀景寒伸手拍向楚流嵐的背後,暗送內力。
楚流嵐,終於開始吞嚥···妖嬈臉色越來越白,一陣眩暈之後終於體力不支倒在楚流嵐的床上。
賀景寒麻利的為妖嬈止血,把楚流嵐放平掖好被褥,伸手摸向楚流嵐的頸側,心中一動,沒有盤龍銀鏈。
難道不是那個楚流嵐?可是他的相貌,內力,又與那人如此的相似。
自己救了他,是否也是一種緣分呢?
賀景寒把妖嬈打橫抱起,步履輕盈一點兒也不像個垂暮的老人。
芍葯蹦蹦跳跳的回來,正好碰見賀景寒把妖嬈放回臥房。
「爺爺,她怎麼了?」
「沒事,只是身子虛弱而已,調養些時日就會好了。」
「大哥哥怎麼樣了?」
「哦,我們回去看看。」
祖孫兩人回到楚流嵐床邊,賀景寒仔細的診治後浮起一抹笑容,放心的說道:「爺爺這就助他驅毒,用不了半個時辰,他就只剩外傷了。」
芍葯很不客氣的瞪了賀景寒一眼:「我還以為半個時辰就能痊癒了呢~~看來爺爺的醫術不過如此呢~~」
賀景寒在面對芍葯的時候氣質身份什麼的都扔到了一邊,只剩下一樣的小孩兒脾氣,此刻滿臉通紅委屈的說道:「芍葯~~爺爺就算是藥聖也只是個凡人,哪能讓這麼重的傷說好就好呢~~?」
「行了行了,您快救人吧,我去看看大姐姐怎麼樣了。」芍葯說罷轉身出去了。
賀景寒把楚流嵐扶起來,一邊送出內力一邊意識到一件事——楚流嵐的毒只有冰蠶子能解,所以寧妖嬈的體內必然含有冰蠶子。
寧妖嬈,到底是什麼人?又或者,這是她的真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