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培看著常安手裡的令牌心裡又氣又急,五天拆掉城內的所有水榭,瑾王妃話說得倒是輕鬆,可是唐大人並未在城內,自己若出面不是成了拆人家房子的壞人,更何況有幾戶商賈每年的進奉可抵炎城稅收的一半,這樣的財主自己用些權利幫襯還好,這種得罪人的事還是讓別人去做吧~~
丁培想罷躬身作了個揖貌似恭敬的說道:「王爺有令下官自當遵從,可這動一方水土之事下官確實沒有這權限,還是等唐大人回來商討之後再做定奪吧~~」
妖嬈微微掀起了一側的眉峰,笑得丁培後背涼颼颼的,伸出右手拉過丁培的衣領詭異的說道:「你是看不起女人,還是看不起我?」
「王妃明鑒,下官沒有這個意思。」
「或者你連皇甫瑾都不放在眼裡~~」
丁培心裡一緊急忙說道:「王妃誤會下官了。」
「常安,他家什麼背景?」欺負她初來乍到的是吧,咱認識本地人啊~~
常安難得鬆了緊繃的面容,淡然說道:「丁培,祖籍遼陽,祖父丁昭山年少入伍,因其好學肯練為人忠厚,一度得到將軍馮年的賞識,先後參與過幾場大仗,為翼國邊境的安定做出了不少貢獻,50歲的時候丁昭山被封為平南大將軍——」
常安的長篇大論讓妖嬈一揮手截住了:「那個,我知道你是活資料庫,我敢時間,麻煩說重點,謝謝~~」
其實常安的一席話說得丁培一顆心越吊越高,這時妖嬈一點兒都不在乎的樣子卻激起了丁培心裡的怒氣。
「王妃,下官的身家背景自然沒有王妃的雄厚,只是下官雖然身在南郡,但是也深受太后她老人家的照顧——」
「嘖嘖,你早說這話就不用常安浪費口水了——」妖嬈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剛剛那個動作氣勢較強,也頗為費力,妖嬈覺得面對這個水缸,光是口頭威脅看來不夠。
「常安,清場~~」妖嬈站定,開始挽袖子,常安閃電般出手,四周的丫鬟小廝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點倒了,片刻之後周圍站立的就只剩妖嬈、常安、楚流嵐、皇甫逸文,和瑾王府的侍衛,楚流嵐更是體貼的不顧當事人反對伸手把皇甫逸文的雙眼蒙上,笑得有些寵溺,這女人吶,最近憋壞了···
丁培這下真的傻了,他千算萬算也想不到面前的瑾王妃寧降雪一向崇尚說不通就打的原則~~不過等他明白過來,也晚了···
伴隨著悶響和悶哼···一炷香的時間···妖嬈理了理衣服,吐了口氣說道:「下次記得提醒我,找出氣筒也找個佔地面積小的。」
周圍參觀了半晌的人們,看著地上被捶吧的估計連他媽都不認識的丁培,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然後心裡在王妃的建議上重重的打了個叉,就這噸位的都已經這樣了,要是換個瘦弱的還不斷氣兒了~~有的時候女人不好惹,官家的小姐更是不能惹啊~~
妖嬈居高臨下的搜尋著丁培的眼睛,皺眉說道:「你聽好了,戰神瑾王爺是我相公,朝中寧尚書是我爹,宮裡寧貴妃是我親姐姐,就連當今聖上也是我親姐夫(關係好不好另算~~),就算太后權傾一時,畢竟不是翼國的老大,就算我在這把你卡嚓了也不會有事,還有,本王妃最近正在研究——毀、屍、滅、跡!」
丁培雙眼一翻,暈了···
皇甫逸文費勁巴力的拿開楚流嵐的手,有些著急的說道:「你不是要在這兒督工吧?!」
妖嬈瞪了他一眼說道:「你當老娘這麼有時間?!常安,你留下監視他,再不聽話就按照生活不能自理的標準處理!」
常安先是抖了一下,而後不贊同的說道:「奴才奉命要保護王妃的安全——」
妖嬈沒等他說完撲哧一笑:「我也是才找到你們的吧~~」
「這——」
「你要是再不放心大可以派些護衛跟著我,常安,我們沒有時間了。」
常安看著妖嬈少有的堅定,震撼了。
「常安,遵命。」屈膝下拜,真正認可了這個瑾王妃。
妖嬈本打算把皇甫逸文留在炎城的,畢竟一個小孩子跟著自己深入災區太危險了,但這小鬼甚至以死相逼說什麼都要跟著妖嬈,妖嬈不得已連夜啟程,沿著官道追趕皇甫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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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之中妖嬈合著眼打盹兒,思緒卻一點兒都沒停下,聽著車外越下越急的妖嬈的心也越跳越急。
照這麼下去自己還來得及搞什麼開山放水,固堤抗洪麼?難道老天爺就這麼不開眼,好不容易有批真心救災的人來了,還要跟他搶時間。
楚流嵐看著妖嬈瘦弱了很多的身子,因為連日奔波有些蒼白的臉,暗自歎了口氣。為了一個不知道能不能完成的任務,甚至有可能丟掉性命,這女人哪裡來的力氣堅持到現在?有哪裡來的力氣仍舊要拼下去呢?
想著想著楚流嵐忽然覺得胸口一痛,心中叫糟,偏偏這個時候···
吩咐車伕靠邊停車,楚流嵐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撐傘步入雨中,隨手向空中拋出一顆煙花,雖然雨勢很強,但煙花竟然在空中仍舊爆出紫色的亮光,久久不散。
妖嬈挪到車邊問道:「你去哪裡?」
楚流嵐並未回頭淡然回道:「你們先走一步,我稍後便會跟上。」說罷展開身形消失在雨霧裡。
車伕揚鞭剛要催馬前行被妖嬈一聲喝住:「叫幾個人跟我走,小鬼你留在這不許動。」
皇甫逸文看著妖嬈滿臉的嚴肅雖然心有不甘卻並沒有反駁。
雖然看不到楚流嵐的身影,但是皇甫瑾的侍衛也懂追蹤,楚流嵐蒼白的臉她不是沒看到,平日裡他說話的聲音雖輕語氣雖淡卻絕不像剛剛的飄渺,若她沒有記錯,今日便是十五,楚流嵐毒發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