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黑衣老者把妖嬈送回王府,天已經濛濛亮了,好在妖嬈平日裡就沒有讓人伺候的習慣,裡裡外外幾乎都是月牙一個人在忙活,所以並沒人發現瑾王妃竟然徹夜未歸。
黑衣老者「體貼」的用手捏碎了一個酒壺,碎片上沾了少許血液,抬頭看了看妖嬈,意思就是——明白手腕上的傷口怎麼說了吧?
妖嬈表情複雜的看了看黑衣人,心想下次怎麼辦捏?難道每月都得打碎點兒什麼東西麼?浪費啊~~
黑衣人把月牙提起讓她坐到桌旁趴好,拍開了她的穴道,閃身而出。
月牙迷迷糊糊醒來就發現小姐坐在床沿兒傻傻的望著窗外,滿臉愁容。
「小姐?!」月牙唰的站了起來:「燈——」
妖嬈一根緊繃的弦因為月牙的反應彭的斷開了,歎了口氣起身拍了拍月牙說道:「燈滅了,酒壺碎了,我被割傷了,你嚇暈了~~」
有的時候謊話說得多了就變成真的了,所以一定要從身邊人抓起,月牙是第一個要被洗腦的對象。
「打盆水給我洗臉吧,吃了早飯我要睡覺了。」妖嬈一邊吩咐著一邊自覺地找起了替換的衣服。
月牙拿著臉盆走到門口才反應過來:「小姐,你還要睡?」不是剛起來麼?
「昨晚是宿醉,不舒服,所以今天要補眠,明白?」
月牙點頭,其實不明白,不過小姐最近的很多舉動自己都不明白,然後就習慣了···
妖嬈臥房傢俱擺放的位置相當的好,上午的陽光剛好能滿滿的鋪在床上,妖嬈睡啊睡啊睡,睡得昏天黑地雲山霧罩···
「王爺,要不要叫醒——」月牙在旁邊輕聲的詢問被皇甫瑾舉手打斷,而後悄悄的退了出去。
皇甫瑾就這樣動也不動的站在床邊,看著錦被當中睡得香甜的女人,半晌之後發現——自己忘了為什麼來這裡了,只覺得看到她之後便像是,完成了什麼事一樣,整個人就放鬆了。難道自己已經被她氣習慣了,一天沒有吵架而已,便覺得少了點兒什麼似的。
到底是他出了問題,還是這個女人有什麼問題呢?
很輕柔很輕柔的撫摸···撫摸?!妖嬈唰地張開雙眼,皇甫瑾也適時的收回了留戀不已的手,同時板起了臉故作深沉。
妖嬈不解的擁被而坐,似乎已經很習慣皇甫瑾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伸手捋了捋有些紛亂的頭髮不經意間也露出了手腕上的傷口。
雖然黑衣老者給的刀傷藥好的出奇,可也不能使較深的傷口馬上復原,皇甫瑾一把拉過妖嬈的手腕厲聲問道:「手腕上的傷怎麼弄的?」
雖然知道傷口不可能瞞得了多久,不過皇甫瑾的問話還是讓妖嬈心裡一驚。幸好自從穿越之後事情一樁一樁都讓人覺得出乎意料,現在的狀況妖嬈也能比較淡定的處理了——
「不小心劃傷的。」
妖嬈不鹹不淡的態度輕易地激怒了皇甫瑾,雖然做過了處理但那麼深的傷口怎麼看都像是故意割的。
「你就那麼想死?!」
這人不會以為自己又要自殺吧?一個大男人能不能想像力豐富一些啊?每次都猜這個他不煩吶?!
「我前前後後總共也就自殺那麼一次好不?!還未遂!能不能別總覺得我有那種不正常的癖好?!」
雖然語氣不怎麼好但聽起來總是在解釋吧?皇甫瑾聽見她說不是自殺,心裡好過了一些。不過——
「我一直不覺得你正常~~」
妖嬈覺得自己被鄙視了:「對~~就比瑾王爺稍微好那麼一點點~~」
皇甫瑾皺眉:「你又要吵架是吧?」為什麼他不但不覺得意外,而且覺得···就應該是這樣子的。
冤死了冤死了!自己這陣子簡直是比竇娥還冤!!!
「什麼叫我又要吵架?!每次都是你在挑釁好麼?我說瑾王爺,你天天這樣不煩吶?!你還能再幼稚點兒麼~~?」
「你說我什麼?!!」
「說你幼稚都是輕的,你簡直無理取鬧!」
「你——哼!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哼!沒有女人能有你麼?」
「你越來越放肆了!」
「嫌我煩你別來啊~~錦繡樓裡有不放肆的~~」
「你在吃醋。」所以說吵架有益身心健康,他現在心情很好~~
「你沒睡醒吧?」說話怎麼都不經大腦呢?
「什麼?」
「竟說胡話啊~~」
緊接著就是兩人「火花四濺」的對視——彼此都忘了最初要幹什麼了······
「小姐,雪域公子來訪。」月牙在門外輕聲稟報道。
屋內吵得「興高采烈」的兩人同時一愣。
「他來做什麼?」
「他來做什麼?!」
同樣的問題不同的語氣,一個是疑問,一個是氣憤。
「讓他在花園裡等等,我這就過來。」跟沒品的人吵架還不如看看美男。
「告訴他回去吧,王妃現在沒空!」人家一來就迫不及待的去見面了麼?!該死的女人!
「皇甫瑾,該回去的是你吧?那個盜版瑾王爺你查到了麼?」
皇甫瑾一怔,就是因為沒有任何線索所以他才——擔心她···
突然的了悟讓皇甫瑾有些心慌,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
妖嬈以為還得跟皇甫瑾磨叨一會呢,他突然就這麼走了還真有點兒,呃,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