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柏氏」果然是彼「柏氏」!
坐了兩個小時的飛機,耿茉終於背著耿於懷又回到了N市,這個離家最近,離龐同德最近的土地。站在「柏氏」37層的辦公樓下,耿茉的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兩年前她找工作時,曾經也到過這家公司,不過沒被錄取,雖然是因為自己那該死的驕傲。不過不能說這「柏氏」對於自己現在的處境沒有一點責任。如果當時自己沒那麼驕傲,那個來面試的男人沒有那麼犀利刻薄。今天的一切會不會就能有所改變呢?
思緒間,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了辦公樓的門口。門童上前開了車門,從車上走下一個灰色的身影。身影高大挺拔,肩膀很寬,灰色的西裝服帖的包裹著身體,剪著整齊的短髮,髮色黑且濃密。他是背對著耿茉站著的,背影卻有絲熟悉的感覺。
是誰呢?
只見那身影突然回轉,又探進了車內,好像忘了什麼東西。一會身影探出,耿茉心頭一緊,眼睛不覺微微瞪大了一些
∼是他!居然是柏塵!
難怪覺得身影熟悉,原來是那個在西餐廳曾面試她的男人。
「我姓柏,你可以叫我柏塵,紅塵的塵。」
依稀耳邊響起兩年前的自我介紹。他居然還在「柏氏」上班,等等……
耿茉迅速從手袋中翻出帶來的報紙,展開找到「龐門千金將嫁百億上市公司總裁」的報道。眼睛終於找到了準新郎的名字∼柏塵!自己看報紙的時候太專注於「龐」這個姓,居然忽略了那麼重要的名字。
∼原來他是「柏氏」的總裁!
∼原來就是他要和龐同德的二女兒訂婚!
天下居然有那麼巧的事!
訂婚!
耿茉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微笑,看來她回來的還真是時候。
北方的冬夜,寒意象浸在冰裡的水,流動在空氣中;冷也是游移的,稍不注意就從衣服的縫隙裡鑽了進去,向尖細的針刺進肌膚。
站在「淮海路」轉角處的耿茉卻故意把自己的衣服扯出細密的破損,手臂使力在牆上摩擦出劃傷和血痕。一切準備好了,看看手錶,時間還有十多分鐘的樣子。從包裡摸出一支煙,在寒風中點燃。煙的迷霧從鼻子裡緩緩溢出。眼睛飄向前方,此刻她就像森林中在暗處埋伏的獵者,安靜的開始等待獵物掉進她的圈套。
這裡再十分鐘的路程就到「金色庭院」。那是N市的豪華別墅區,而柏塵就住在那個別墅區。每天11點半的樣子柏塵就會把龐同德的二女兒∼龐雅睫送回家,然後又開車返回別墅。她讓私家偵探跟蹤了一個星期,每天如此。從拍回的照片可以看出兩個人的感情還相當不錯,不但每天見面,柏塵還經常送龐雅睫各種禮物。在其身旁即溫柔又體貼。
龐雅睫現在是幸福的吧!
這樣最好,沒有挑戰的征服會大大減少成功的喜悅。
準時的,11點50分,那輛黑色的奔馳由遠而近向耿茉所在的轉角駛來。
冬末之所以最寒冷,是因為春的腳步開始靠近。將至的溫暖刺激了霜雪的掙扎,地上全是半融的雪水,使得路面極度濕滑。所以司機開的速度並不是很快。
柏塵坐在後排的座位上,頭放鬆的靠在座椅裡。車內的空調舒適的讓人有些昏昏欲睡。想到他單純的小未婚妻,柏塵不覺露出了笑容。送雅睫回家的時候他給自己偷了一個晚安吻,而那個可愛的小女人居然立刻就羞紅了耳根。他美麗的小妻子,她不知道再過三個月他們就是准夫妻了嗎?
突然一個緊急剎車,使正陷入甜蜜回想的柏塵差不多扭到了脖子。
「什麼事?」他問司機老劉。
「路上躺著一個女人。」
「你下去看看。」
老劉下了車,過了一會又折了回來。他敲著靠柏塵這邊的車窗玻璃說:
「少爺,那女人好像是被人打劫了。暈在路上。」
「呃……」怎麼是這樣的情況。柏塵下了車,那麼晚了,不能任由一個女子這樣倒在濕地裡,天氣又這樣的冷。他走上前,輕輕推了下濕地上那白色的身子。身子是帶著溫度的,可是那癱軟的樣子,的確如老劉所說,像是暈倒了。
把那單薄的身子攬進懷裡,撥開那潮濕凌亂的髮絲。車燈下的面孔讓柏塵大吃一驚。怎麼會是她!不對!隨即他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花家三姐妹的遇難已經是事實,他甚至還去參加了她們的喪禮。那麼這只是一個和那個倔強又高傲的女子長的比較像的女人了?
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還算正常。手臂上有掙扎的劃傷,看樣子傷的不算太重。會昏倒是因為驚嚇或其他的原因吧。
「老劉,我們回別墅。」抱起白色的身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似曾相識的感覺作祟,柏塵居然下了帶她回家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