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妃傾城 禍國妖妃 音塵絕2
    鄭子峰嘿嘿一笑:「呵,南榮將軍,要麼名門之後就是不同,你南榮家世女,果然天姿國色不可方物!說起來……」

    眼眉一挑,故意放低了聲音:「說起來,你南榮將軍這樣與她過不去,可也是得不到的,就毀掉她!」

    「哼!休將我與你這等小人相提並論!」南榮景須低吼,轉身怒目望著他,鄭子峰一怔,隨即笑道:「好,好!可是南榮將軍,如今又如何呢?看來皇上是真真心愛淑妃,我入朝多年,都未曾見過他那樣憤怒的臉孔!」

    南榮景須扯唇一笑:「血氣方剛的年少君主,遇到色可傾國的絕美佳人,難免失控!」

    「南榮將軍失控不要緊,可鄭某的性命……」鄭子峰瞪住他,審視著他臉上一點一滴的細微變化。

    南榮景須冷冷一哼:「你放心,你……我還用的著,不會叫你死的!」

    「哦?」鄭子峰略微鬆下口氣,挑一挑眉:「那麼不知南榮將軍此來……」

    南榮景須走近兩步,雖是牢室無人,仍舊低在鄭子峰耳際,低聲言語,鄭子峰仔細聽著,臉色一點點凝聚,再一點點疏朗,南榮景須言畢,定凝的看著他:「懂了嗎?」

    鄭子峰不禁搖首,顯然驚訝於南榮景須的一番言論:「果然不愧是南榮將軍!這樣的主意,也想得出!只是這麼大的動靜不會出紕漏嗎?」

    南榮景須甩袖,回身道:「你只管做你該做的,旁的事情無需多問!」

    鄭子峰便不再言語,只是微微冷笑。

    牢室暗沉的幽光,火苗嘶嘶,映著南榮景須森然陰梟的臉:「這一次她若仍不死,我便算她福大命大!」

    ※冷雪撲窗、落花滿地,落了整夜的雪茫茫如霧、悉索如雨,水芙宮寒梅傲立,異香清寒,梅枝隨風飄搖,抖落一樹純白,胭紅梅花如錦,沁雪冰涼,梅樹凜然,臨霜成林,霧濛濛的天際透露一絲晨的寒氣,急匆匆的人,衣衫單薄,踏雪而來,進入到殿中,只覺撲面而來的熱流令人窒息,憋悶的氣息立時將身上寒氣衝散。

    莓子與芊雪聞聲而來,忙拜倒施禮:「參見皇上。」

    趙昂免去,急步向內殿走去,但見火炭的煙將內殿繚繞成灰霧一片,他連忙走到床邊坐下,纖紜面色薄霜已去,只是嘴唇依舊身姿,厚重的錦被蓋在身上,探手撫她臉頰,依舊冰涼一片。

    纖紜似有一驚,猛地睜眼,望見趙昂,眼底一片冰霜。

    趙昂莫名一凜,輕聲一歎:「還在怪朕嗎?」

    纖紜不語,只將眼光向殿口望去,他呢?太過疲累,自己只是睡去了一忽,怎麼睜眼看到的卻是趙昂?

    他去了哪裡?難道昨夜……果真只是殘夢一場?

    淚便溢出眼角,她從不覺得自己是脆弱的女子,卻不知為何,一切關於歐陽夙的,便會令她傷在五內,脆弱不堪!

    趙昂輕輕抹去她眼角淚水,只道她是委屈:「你最近流了很多眼淚。」

    纖紜猶若未聞,體內寒氣仍舊淙淙,如細流隨血液波動,冷在心底,身子便由不得顫抖,趙昂一驚,忙道:「纖紜,怎麼了?」

    她只是流淚,不語。

    「纖紜……」趙昂拂過她冰涼的臉,被她冷冷避開,趙昂的手滯在半空,修眉凝聚。

    殿外有沉穩的腳步聲,趙昂將手收回,回眸望去,只見歐陽夙一身青衣便服,手端藥碗,走近殿來,見了趙昂,低身拜倒:「參見皇上。」

    纖紜空洞眼神終有光芒掠過,依稀可見曾璀璨如星的至美雙眸,趙昂免去他的禮,望一眼他手中湯藥:「淑妃的藥?」

    歐陽夙點頭:「是。」

    趙昂伸過手,眉心凝結:「拿過來。」

    歐陽夙略微一怔,將藥碗遞過,趙昂輕輕吹著:「朕來餵你。」

    本煥起一絲光彩的眸光倏然暗淡,冷冷望著趙昂,雙唇緊閉,白瓷勺中的藥汁滴滴滑落唇角,趙昂忙以袖拭了,望纖紜目光似雪冰涼,眼中泛起絲絲黯色:「你要如何才肯原諒朕?」

    纖紜輕輕閉目,仍舊不語。

    殿內幾乎燃盡的炭火,仍有殘存的溫度,可是為什麼,她的心,竟是這樣涼無溫度,從不曾有過些許動容?

    趙昂倏的站起身,端著藥碗的手微微顫抖:「來人!」

    芊雪急匆匆跑進殿來,立在歐陽夙身邊:「皇上。」

    趙昂遞過手中藥碗,沉聲道:「伺候淑妃用藥!」

    芊雪接過藥碗,望歐陽夙一眼,歐陽夙眉目平和,幽邃雙眸波瀾不興,倒是趙昂眼中風雨大作,兀自攥緊了雙拳:「纖紜,我定將那鄭子峰的人頭拿來見你!」

    甩袖而去,匆急的步子,幾乎踏散了水芙宮濃彌的炭煙。

    歐陽夙望著,默然一歎。

    纖紜若想,便果真是足可傾國的女子!

    「你出去,我不用你伺候。」纖紜微微顫抖的聲音令歐陽夙回過神來,歐陽夙修眉微蹙,望向床邊立著的芊雪,芊雪咬唇,低低應了一聲,轉身,對上歐陽夙深俊的眸,潸然淚落。

    將藥碗遞在歐陽夙手中,低眼跑出殿去,歐陽夙回身而望,卻聽身後一聲低吟,轉眼,只見纖紜勉力撐起身子,臂上一軟,幾欲倒去,歐陽夙連忙奪步上前,扶穩她,纖紜舉眸,潺潺星目,光影錯落,映照著他焦急的影子。

    「小心些,你雖抵禦了寒毒,卻仍有寒氣在身體裡尚未褪盡,若是一個閃失,極容易受傷。」歐陽夙扶著她的肩,緩緩坐在她的床前,纖紜卻只是不語,目光盈盈,癡戀的望著他,歐陽夙略略低下眉去,攪動藥汁,柔聲說:「把藥喝了。」

    纖紜接過他手中藥碗,不由他說,一飲而盡,歐陽夙凝眉,擔心道:「慢一些,別嗆到了。」

    飲盡藥汁,將空落落的碗放在床邊,墨如蝶翼的眼睫眨動眸中淡淡流光。

    歐陽夙輕聲一歎,看向殿口:「纖紜,不要再那樣對芊雪,她同你一般,是個可憐的孩子。」

    「我不是孩子!」纖紜身子仍在微微抖動,歐陽夙忙為她裹上錦被,唇角卻輕抿一笑,他知道,從小,纖紜最討厭自己說她還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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