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凌川做人質,凌家可以毫無顧忌地去報警,到時不但得不到錢,而且還有可能被關進牢房,想到這裡,劉浩用手摸了摸身上的刀子,逼急了他會真的劫持凌川,他又回頭看了看,見後面的兩人已走到馬路中間,這種情況容不得他再猶豫,右手迅速地從腰間拔出刀子隱藏在身後,幾步奔到凌川跟前,左手把凌川拎了起來,右手拿著刀架在凌川脖子上,嚇得藍雅和凌山泉在馬路中間大聲驚呼:「不要傷害他!不要傷害他!」
紫蝶也看到這一切,她不顧一切地衝過去,厲聲喝斥道:「放開他!放開他!」
劉浩沒想到一下出來這麼多干涉的人,拿刀的手顫抖了一下,紫蝶瞅準時機用力地抓緊劉浩拿刀的右手,使足勁用腳把嚇得發抖的凌川踢了出去,被踢出去的凌川一下癱軟在地上,他用更加茫然的眼睛盯著劉浩,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用刀架著自已?狗急跳牆的劉浩反手一拉把紫蝶扣進懷中,紫蝶還來不及呼喊就發出淒惋的慘叫聲,那把刀已刺進她的胸部。
紫蝶慢慢地倒了下去,血不斷地湧出來,濺落在地上,像是摔碎了的心。
紫蝶淒慘的叫聲驚醒了癱軟在地上的凌川,他撲上去抱著紫蝶,拚命地呼喊:「紫蝶、紫蝶……」
「你、沒、被我、踢傷吧?」紫蝶沉重的雙眼快要閉起來。
凌川心如刀絞,淚不停地流下來:「你怎麼那麼傻?我不值得你這樣做?」
看著血順著刀縫流出來,染紅了紫蝶的衣褲,凌川的心抽搐著,他用一隻手緊緊抓住紫蝶的手,一隻手把刀子抽了出來,驚得藍雅和凌山泉大叫:「不要,你會害死她的。」
刀一抽出來,那血就傾湧而出,紫蝶清醒地痛著卻也擔心著,因為她已從凌川絕望的臉上看到了答案。
劉浩也被凌川的舉動驚得失去了主意,他不知道凌川要做什麼?難道他不知道抽出刀會流更多血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凌川就用血淋淋的刀把劉浩撲倒在地,在他身上狠命地插了十來刀,直到劉浩倒在血泊裡再也不能動彈。
血腥暴力得讓圍觀的路人都掩面不敢目睹。
血從紫蝶的傷口不斷湧出來,她見凌川如此瘋狂,忍住疼痛阻止著:「不、不、不要,殺、殺人、會償命的……」
凌川滿身滿臉都是血,他蹲下去抱起紫蝶:「不用怕,他再也不敢傷害你了。」
悲劇就在這眨眼的瞬間發生了,藍雅和凌山泉想阻止都來不及,眼睜睜地看著紫蝶受傷,再眼睜睜地看著凌川把劉浩殺死,藍雅驚得呆在那裡一動不動,還是凌山泉先回過神來,他急忙打電話叫了救護車,同時又報警。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費了很大勁才擠了進去,她望著這血腥的場面,哭叫著衝過去:「蝶兒、蝶兒……」
這時的紫蝶因失血過多已虛弱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戀戀不捨地望著**,好像在說:「媽媽,不要擔心,蝶兒不會有事的,因為蝶兒還沒親熱的叫您一聲媽媽。」
阿力帶著舒涵滿城尋找凌川,經過這裡他時,他們也擠進來瞧熱鬧,萬萬沒想到是紫蝶和凌川出事了,阿力見紫蝶失血過多,臉色也越來越蒼白,如果不及時送醫院恐怕就來不及了,他拳腳並用撥開人群擠進去,粗暴地從舒涵脖子上取下長長的絲巾,動作快速地捆住傷口,然後抱起紫蝶就跑,圍觀的人群很快為他讓出一條通暢的道路來,他的車就停在路邊,舒涵脫掉高跟鞋拿在手裡,她跑到阿力前面打開了車門候在那裡,待阿力一到就幫著把紫蝶放到後座上。
阿力吩咐道:「小心點,別讓她的身子顛簸!」
舒涵緊緊地摟住紫蝶:「我抱著她,你開快點!」然後又對著紫蝶輕喃:「紫蝶,你一定要撐住,我們很快就到醫院了。」
**和藍雅叫了一輛的士追了上去,凌山泉不敢走,這血腥的殘局還不知道怎麼收場?紫蝶被阿力抱走後,凌川又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滿身滿手都是血,抽心的疼痛幾乎奪去他所有的意識,在紫蝶發出淒慘叫聲的那一刻,他似乎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清醒,清醒得要把劉浩置於死地。
劉浩當場死亡,凌川也被當成殺人兇手關了起來。
紫蝶在醫院裡搶救,急得**在手術室門外徘徊,一會雙手合十祈禱,一雙嘴裡唸唸有詞,看得藍雅很是難過,攬住媽媽的肩安慰著:「媽媽,不要擔心,妹妹她不會有事的,她那麼善良,老天會保佑她轉危為安的。」
**擁住藍雅泣不成聲道:「蝶、蝶兒,她還沒有叫我一聲媽媽,我真的好怕……」
正在這時,荊華和付竹也趕到了醫院,是藍雅打電話通知他們的,一到這裡,荊華就大呼小叫起來:「蝶兒、蝶兒、你千萬不能出事,爸不能沒有你!」
**抬起頭來,當她與荊華四目相對的那一瞬,她的心有種錐心的疼痛,荊華眼中的冰涼足以讓她擇路而逃,可她不能離開,因為蝶兒還在裡面搶救,然後木訥地對著荊華說了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嘗夠了人情冷暖,看遍了世間百態,荊華的心已沒有丁點感動,他只是用冷冷的語氣說:「如果蝶兒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凌家任何一個人,包括你!」然後舉著拳頭對著牆壁瘋狂地砸去……一拳……又一拳……
荊華冰冷的眼底分明湧著痛苦,甚至還透著不可名狀的絕望,那砸在牆壁上的拳頭猶如砸在**心中一樣難受,荊華每砸一下,她的心就抽痛一下,她明白那是一個男人痛苦到極限的發洩,是一種無助和絕望的自虐。
藍雅抓住荊華的手帶著哭腔哀求道:「爸,您不要這樣子好不好?」
劇烈的疼痛襲來,荊華趕忙用手護住快要蹦出來的心臟。
付竹抹了把冷汗,眼裡有淚光在閃,她急忙用手輕輕撫著荊華的胸口:「別生氣!別生氣!千萬別氣壞身子,難道你還嫌事情少嗎?蝶兒現在還待在手術室生死未卜,你這不明擺著亂上添亂嗎?」
荊華靜了下來,付竹的話確實說到他心坎去了,每次他都是亂上加亂,除了在醫院增加更多的帳單外,他還能做什麼?再怎麼傷心和痛苦,也只有等待天降福音,在付竹和藍雅的攙扶下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抬頭的一瞬,又對上**關切的目光,那種似曾相識的眼神已是過往,他緊緊地握著付竹的手,意思就是在向她宣告,我會執著這雙手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