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店出來,阿力開始滿城找尋凌川。
在路過報攤時看到報刊雜誌上全是凌川的負面新聞和醜聞,甚至還有一些被粉絲砸打的驚景,畫面上的凌川已沒有往日的英俊和傲氣,名模的光環已黯然下去,神情萎靡不振,體質贏弱得不堪目睹,顯得極其消沉和狼狽不堪……
看著看著,物是人非的淒涼湧上阿力心頭,看來這些年在凌川身上所付出的一片苦心是付之東流了,傾注在凌川身上的所有心血都白費了,但阿力還是心有不甘,他要找到凌川,想幫凌川逃離苦海,他目前能做的就是找到凌川,然後想送凌川去戒毒所。
阿力開著車挨著酒店一家一家地找尋,一家一家地打聽,但就是沒有凌川的蹤影,彷彿人間蒸發般。
只是他沒想到要去那些小旅店找找,也沒想到凌川會淪落為街邊的乞丐,因為他根本不相信凌川是因為無錢支付房費被趕出來的,以為他是受不了粉絲們的指責才逃離那裡。
找尋無果只有垂頭喪氣地回到舒涵那裡,進屋後一句話沒說,把手裡的報刊雜誌往茶几上一扔就倒在沙發上,陰沉著一張臉生悶氣。
舒涵湊過來坐在他身邊,餵了幾聲阿力都沒反應。
最後只有使出剎手間,伸出柔嫩的手撫摸著他那張陰沉得快要出水的臉:「親愛的,你又怎麼啦?凌川又惹你生氣了嗎?為什麼擺副臭臉給我看?又不是我惹了你。」
「讓我一個人靜靜,不要煩我行嗎?」阿力有些煩燥,也有些怨自已不該跟舒涵出去玩那麼久,心想如果不是那樣的話,凌川就不會解聘他,雖然他已不屑與凌川這種人為伍,但又不願看到他墜落。
如果自已還是凌川的經紀人,是絕對不會把他往死路上帶,一定會阻止他吸那害人的毒品,見舒涵這時湊過來調情,當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你怎麼回事?我又沒惹你,別在我面前端爺們架子,告訴你,我舒涵不吃這套。」舒涵嘴不饒人。
「還不都是因為你,非要出去玩,這下好了,我不在凌川身邊,他就出了這麼多事爛事,曾經的一切都付之東流,我這麼多年的努力全完了,全完了!」阿力不停地埋怨著。
「你說話不要欺人太甚,那個王八蛋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在又能怎樣?難道你去幫吃掉毒品?真是莫名奇妙!像他這種畜牲,遲早都會出事,憑什麼怪到我頭上?你操哪門子空心,你現在又不是他的經紀人,再說你又沒做錯什麼,為啥把責任往自已身上攬?」舒涵舌尖齒利。
「要吵架是不是?這事你我都有責任,如果我在他身邊,他一定不會被酒店趕出來,也不會讓他沉迷那該死的毒品。」阿力也一副不甘勢弱的樣子。
「你憑什麼跟我吵?虧我還好心讓你去勸他不要吸毒,真是好心得不到好報。」說著起身從茶几的隔層拿起凌川給阿力的解聘書,然後用力撕碎氣呼呼地扔進了垃極桶:「真是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好心沒好報!好心沒好報!」
見舒涵真生氣了,阿力知道舒涵的脾氣,怕她鬧起來不依不饒,只好息事寧人地討好她:「好了,好了,你就不要生氣了!」然後站起來把舒涵拉到懷中吻了下去,舒涵沒有反抗,但也沒有往日那種迎合的激情,只是心還是軟了下來,含糊不清地問:「究竟出了什麼大事讓你氣成這樣?」
阿力轉身把帶回來的報刊雜誌遞給舒涵:「你自已看看吧!」
舒涵坐在沙發上認真地看起來,看著看著,嘴角還浮上一絲笑意,她打心眼裡瞧不起凌川,為紫蝶的事,還很憎恨凌川,現在見他落得如此下場,心裡暗說老天有眼,罪有應得。可眼睛餘光看到阿力坐到身邊來了,表情很沉重,她也只好收斂起笑容,裝作隨意地翻看一遍,然後又隨意地往茶几上一扔,雙唇緊閉不作任何表達,只是靜靜地、慵懶地向阿力依靠過去。
阿力半瞇著眼睛,靠躺在沙發的靠背上,任舒涵依偎進懷中,手輕輕地揉著舒涵的髮絲說:「酒店的服務員說凌川付不起房費,聽說還有追債的人和一些粉絲到酒店來鬧事,他是被酒店趕出來的,怎麼會是這樣?他那些積蓄去了哪裡?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揮霍完了?我該去哪裡找他?」
舒涵:「你想做什麼?找到他就能解決問題嗎?」
阿力:「找到他,然後送他去戒毒所,只有這樣才能挽救他的生命。」
舒涵:「然後你再去當他的經紀人,把他再次打造成名模?」
阿力:「不可能了,不可能了……這一切都不可能了,只希望能挽回他年輕的生命,以後的路怎麼走就要看他自已的造化了,我做了我該做的才不至於問心無愧,與他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其情感已不是僱用兩字所能體現的,一路走來,其酸甜苦辣也是外人所不能明白的……」
「好了,好了,我陪你一起找!哪怕找到我們都白髮蒼蒼也要找到他!」舒涵聲音柔和了許多。
阿力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他就喜歡這樣的舒涵,敏感和任性中又有一顆善良的心,虛榮和勢利中也有她真我的一面,自私和自戀中也有她壞女人的魔力,也許最開始阿力是很迷戀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壞女人氣息,在一起的這段日子,阿力已從她身上看到令他更加癡迷的東西,那就是舒涵也有一顆善良的心,在沒給他任何負擔的同時又這般善解人意,一句找到白髮蒼蒼就把相濡以沫的相守不留痕跡地表現出來,彷彿有種某種魔力突然就激活了心弦,使他的一顆心怦怦怦跳動不停,接著手也不聽使喚地遊走在舒涵柔嫩的肌膚上,任由所有的衝動在沙發上肆意張揚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