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2章階下囚(二)
「師兄,又被他們跑了!」
就在司馬怡倩抓著楚曉輝他們離去沒多久的時間,約莫也就是一盞茶的工夫,剛剛他們所懸浮的那片空中發生了絲絲波動,很快,兩個同樣身著紫衣的青年一前一後出現了。
感受著空氣之中所殘留的絲絲氣息,高飛一臉不敢的怒聲道,額頭之上青筋暴跳如雷,整個人所散發出的那種冰冷殺氣令人都有些頭皮發麻了。
只見他雙手抱著一個滿是鮮血的紫衣少年,其不但臉龐被打成了豬頭,身軀上下竟無一處地方是完整的,就連男人最重要的部分也空空如也,絲絲鮮血貌似還從裡面流淌而出,再次染紅了原本有些結巴的傷口。
這個紫衣少年就是之前被楚曉輝所擊殺的黑水宮弟子,至於,高飛他們則是與之相交甚好的師兄,師弟被人如此凌虐致死,他們焉會善罷剛休。
這不剛剛得到消息,就風風火火的趕向了茲壑城,接著又趕到了這裡,最終還是晚了一步,之所以,他們能夠如此之快的得到消息,主要還是之前他們本來就在附近城池的緣故。
而且,在天界之中消息的傳播速度絕對是十分駭人的,更何況,像楚曉輝這樣越級而戰的震駭力十足的消息呢,達到劍帝級別的高手就可以直接瞬移了,這也是天界傳播速度如此駭人的緣故。
七級劍聖越級戰勝一級劍帝這樣震古爍今的駭人消息,自然不乏他人傳送了,當楚曉輝擊殺紫衣少年的那一剎那,就已經悄然間傳開了,現在別說是中央大陸了,估計整個西天界知曉這道消息的人也不在少數了。
「傳聞中的那兩個女的到底是何人?看來我們得速速會師門一趟了!」對方無緣無故的在此處就斷掉了氣息,就足以說明了殺害師弟的人已經瞬移離開了。
而根據傳聞真正擊殺師弟的是一個修為不過才七級劍聖的人,若是如此,他肯定是被令兩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帶走了,雖然,師弟在師門之中身份低微,不過,發生如此重大的事,他們也必須要回去交代一下。
而且,他到現在還不相信擊殺師弟的兇手,其修為不過七級劍聖,這種駭人聽聞的消息,別說他了,就是旁人也難以相信,不過,那麼多人都認定的事,想來也不會假,現在他倒是想要會會這個擊殺自己師弟的七級劍聖了。
殊不知,楚曉輝現在已經被司馬怡倩抓走了,生死還未卜呢。
「嗯,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回去!」
高飛頷首道,雖然他很想將那個兇手揪出來,好為師弟報仇,不過,現在以他們倆人的力量,要想找到已經失去蹤跡的兇手,明顯是極為困難的,為今之計,也只有回到黑水宮,依靠師門強大的實力來找到兇手了。
「我們來遲了!!」
就在他們倆個帶著紫衣少年的屍體趕回黑水宮之時,又出現了一對身影,只見他們同是身著一襲的雪白的衣衫,這對俊男靚女默然相視了一下,感受著周圍依舊殘留著六道氣息,其中有兩道比較濃,其餘四道已經變得極為清淡了。
之所以他們只感悟到六道氣息,那是因為紫衣少年已經死在了楚曉輝手上,其屍體自然不會發出任何氣息了。
「不是說只有四個人,怎麼又多出了兩道氣息!」
白衣女子臉上微微一凜,眉宇間多了幾分的狐疑,眉頭微皺道,宛如是黑暗中倆盞明燈的雙眸猛的變得凌厲了好幾分,在周圍微微掃了一眼,卻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應該是有人在我們之前已經來過,這裡並沒有任何戰鬥過的痕跡,可以斷定,兩方人馬並沒有相遇,這從所殘留下的氣息也可以判斷的出!」
白衣男子平淡的說道,不過,目光之中依舊有幾分的擔憂,就在不久之前,他們也聽到了七級劍聖越級戰勝一級劍帝的轟動性消息,而更令他們心神一震的是哪個創造奇跡的七級劍聖竟然就是他們蘭宗的人。
怎麼不令他們感到欣喜若狂了,與此同時,心中也多出了幾分擔憂,擔心對方會遭到別人的圖謀不軌,不說弟子被擊殺的黑水宮,就是這種恐怖的潛力,也足以令整個天界為之動容。
七級劍聖尚且都能夠將一級劍帝斬殺於手下,倘若,達到了劍帝,其所展現出越級而戰的實力就會體現的更為明顯,換言之,得到了他,就等於多出了一個實力難測的恐怖傢伙,若是,修為達到劍宗,其所展現出的實力也不知道會達到多麼恐怖的地步。
若是一不小心達到了劍傲,那其他那些劍傲還用不用活了,豈不是都要俯首稱臣了,當然這種念頭只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就閃過了,別說劍傲了,就是劍宗,放眼整個天界,除了那些門派中的長老之外,都鮮有人達到了。
如此驚艷人物自然會引起天界其他勢力的注意了,倘若真是他們蘭宗的人,勢必會遭到其他勢力的暗殺,像這種恐怖的人物,換了誰,心中都不會感到踏實的。
「師兄,我們蘭宗貌似沒有這樣天才人物,若是真的出現這麼恐怖的傢伙,我們應該早就知道了才是。」白衣女子星辰般的明亮雙眸浮現出絲絲的困惑,有些不解的說道。
「按常理就是你所說的這樣,不過,也不排除一些特殊情況!」白衣男子俊朗的臉龐之上始終有一縷擔憂揮之不去,神情盡顯凝重的說道。
「你是說他有可能是師門秘密培養出的、、、」
「事情尚未明瞭之際,所有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我們還是先回師門吧,現在師門應該也得到了這個消息了!」白衣男子話音剛落,倆人就齊齊消失了。
當然,趕到這裡的人也絕不只是他們這兩撥,簡直是絡繹不絕,其中自然不乏,菊宗、荷宗、梅宗、等眾超級勢力的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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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神州大陸,迷霧森林之中,血教總壇依舊顯得那麼的死氣沉沉,自從九年前被楚曉輝鬧過之後,駐紮在這裡的大批血教勢力更是傾巢而出,務必要尋到楚曉輝的蹤跡。
以至於這片還算熱鬧的血教總壇變得冷冷清清了,目光所觸及的範圍,也只有幾個修為不過才劍王境界的血教弟子在習練著自己的招式。
「吼、、」
時常也發出幾聲野獸般的怒吼,就在這時,一道身影迅速從暗道之中飛掠而出,快速掠進了一座血色宮殿中。
「怎麼回事?都將近十年了,竟然還沒發現楚曉輝的蹤跡,你們幹什麼吃的,若是奪不會聖女,教主大人若是回來,你叫老夫如何向他交代。」
王承臉色很是憤怒的朝著站在身前已經有些瑟瑟發抖的劍皇,咆哮著。
「大人,我們幾乎已經將整個神州大陸翻遍了,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或許,他們已經不在神州大陸了!」劍皇強忍著內心中的懼意,唯唯諾諾的說道。
「你說什麼?」
王承臉色猛的一變,伸手拎起了對方,目光之中隱隱約約有幾分殺機閃現的,冷聲道。
「大、、人,以我們、、、血教的勢力、都沒有發現楚曉輝他們的蹤跡,興許、、他們早已不在這個世界了,而且,就是四宗挖地三尺也找不到他、、」
劍皇只覺的從對方身上所散發出的那種恐怖寒氣正迅速滲入自己的體內,頓時,渾身上下打了個激靈,一根根汗毛都已經倒豎了起來,跟細針沒什麼兩樣,心中劇駭之下,就連說話都有些不流利了,斷斷續續的說道。
「不在這個世界、、、嗯,你說的有道理,好了,你可以滾下去了!」王承拎起對方身軀的右手微微一鬆,蒼老臉龐之上的冰冷已經緩和了好幾分,冷聲道。
「是、、屬下這就滾、、」
劍皇忙不失的就飛速離開了這裡,這個地方可不是人呆的,若是不小心惹毛了王承,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很有可能自己也會被練成一隻惡靈,成為對方血靈之箭,亦或是血命盤其中的怨靈一員。
雖然,血命盤上次被楚曉輝所毀,不過,經過這九年來的祭練,血命盤又初具形狀了,傳言更是有好幾個四宗高手成為了血命盤一員,想想都一陣膽寒,那裡還敢說聲不呢。
「不出意外,楚曉輝他們應該已經進入天界了,看來得匯報給天界的師門了!」王承宛如毒蛇般陰冷的眼神不由浮現出一縷森寒的笑意,一臉漠然的說道。
若是楚曉輝依舊在神州大陸,他倒是顯得頗為棘手,畢竟,整個血教能夠有十足把握戰勝楚曉輝的人,並不多,也不過區區的數個,而神州大陸這麼大,要想將對方擊殺的難度不可謂不小。
中間,若是有萬妖島那邊勢力的插入,即使是教主也要忌憚幾分。現在楚曉輝若是真的逃到天界那更好,以血教在天界的強悍基業,想要抓住對方也不是什麼困難之事,只要他把此事匯報給天界師門,那麼即使教主回來,也不好歸罪於他了。
與此同時,在清風帝國中部一處綿延不絕的山脈之中。一處寧靜而又不失迷人的美麗山谷坐落在了兩座約莫才數百米的山峰之中,一條約莫只有兩三米之寬的小溪正好從中貫穿而過。
在小溪兩邊坐落著幾間竹屋,一個簡陋的亭子更是架在了小溪之上,其中正有兩個中年人端坐在裡面,其中一個眉宇間總帶著絲絲揮之不去的哀愁,另一個看上去並沒有帶著多少的表情,目光只是漠然的凝視著從亭子下所潺潺而過的小溪。
那個臉色木訥的就是楚曉輝的師傅遠言,至於另一個人就是當年聞名整個大陸的蘭宗宗主遠和。
自從當年被逐出師門之後,他們四個師兄弟就結伴在這裡過著閒雲野鵝的生活,雖然,這種生活很是愜意,也是他所嚮往的。
然而,被師門所驅逐,則是他心中永遠的痛,強忍著心中的異樣,遠和微微站起身,目視著從頭頂上所飄過的雲朵,緩緩說道;「師弟,已經好久沒聽到師妹他們消息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那裡了?」
「將近三十年了、、、他們應該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以楚曉輝的性格,若是還在神州大陸,勢必會去尋找他們的,都過了這麼久,卻依舊沒有他們的丁點消息,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他們已經升入天界了,遠和平靜如古井般的眼神首次出現了絲絲的波瀾,漠然道。
「師兄、、師弟!」
就在這時,響起一道洪亮的聲音,只見遠影以及遠晴倆人結伴走向了他們,見此,就是木訥的遠言臉上也擠出了一絲的微笑,對於他們來說,自從被逐出師門後,唯一能夠感到可喜的也就是遠影與遠晴走到一起。
對於遠影與遠晴之間的關係,遠和他們從很早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只不過,當初他們一個是劍蘭閣閣主,另一個則是執掌玉蘭軒,其中所肩負的責任之中,自然令他們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怎敢論兒女私情呢。
「師兄、、你們是不是在想師妹他們了!」眼見他們臉上所殘留著些許的傷感,遠晴也微微有些心酸,與遠冰已經分離了將近三十年,對於她的思念,遠晴也變得更為深刻了起來,每次念及到對方,不由自主就會黯然神傷。
「既然,我們修為都已經達到劍聖了,要不,我們現在就去天界找他們!」遠影見此,心中也感到頗為的難受忙不失的提議道。
「可是、、」
遠和欲言又止,臉上浮現出一縷的擔憂,雖然,他們的實力在神州大陸已經很強悍了,不過,若是到了天界,他們的身份就會急轉直下,很有可能會成為別人肆意凌辱的對象。
「師兄,只要我們不去招惹別人,料想,他們也不會跟我們一番見識的。」遠言罕見的發言道,眾人為之一愣,隨即,每個人臉上都含著莫名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