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1章階下囚（一）
「什麼意思？哼，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這麼對待我司馬怡倩，所有敢對本小姐出言不遜的人，眾皆成為了我的劍下之魂！」
藍裙女子冷哼一聲，明眸之中所流露出的氣息絲毫沒有丁點的柔和，有的只是一片宛如冰川般的森冷，這種從骨子裡所散發出的冰冷寒氣，楚曉輝並不陌生，這是一種凜冽的殺氣，已經經歷大小戰役數十次的他，自己本身也具有這種能力，若是跟對方相比，簡直就是螢火之光與皓月之間的差距。
更加確切的說就是楚曉輝所散發出的殺氣至多就是能夠令寒水結冰，而對方無形之中所發出的這種驚天殺氣，則足以將之冰凍三尺。
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從這就可以看出兩者之間的差距有多麼的巨大。只有當一個人真正動了殺心之後，才會有這樣的表現。
「我們好像沒有太大恩怨吧，之前，所發生的也不過是細小的摩擦，而且，把你變成兒童模樣，我也是無可奈何，當生滅相息法則運轉之後，我已經無法停止了！」
心神猛的一陣巨顫，臉色微微一沉，冷聲道。他想不到對方臉色說變就變，剛才雖然顯得憤怒無比，不過，給予他的感覺還是能夠勉強相處的，眼前這個司馬怡倩彷彿是一具只知道殺戮的冰冷機器，不但身上散發出令他靈魂為之顫抖的驚天殺氣，眼中所閃現的也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
心中雖然已經知曉目前情勢無法善了，不過，楚曉輝還是依舊抱著一絲的期望，當然，暗地裡已經偷偷開始運轉生滅相息法則。
現在唯一能夠令他轉變目前這個絕境的也只有依仗生滅相息法則了，只要自己再將對方變成兒童的模樣，縱然那個丫鬟的實力再高也勢必要投鼠忌器，這樣他才能暫時擺脫目前情勢。
只要給他時間就可以，哪怕只是十年時間，他也會努力讓自己變強，縱然，跟司馬怡倩身後的勢力無法對抗，也能躲到天界的某處苦心修煉。
自從踏上修真之路後，楚曉輝境界的提升遠不是常人所能比擬的，他相信自己會達到意想中的高度，當然，那需要時間，數十年，亦或是百年，又或是數百年。
「找死，還想暗算本小姐！」這時，已經恢復全部實力的司馬怡倩，自然對於楚曉輝啟動生滅相息法則有所察覺，冷哼一聲，隨手就將這個生滅相息法則破了。
雖然她修為比對方整整高出七個境界，然而，這個法則實在是太過於恐怖了，以她的修為，一旦法則真正運轉竟然連一絲反抗的能力也沒有，已經吃過一次苦頭的她，又豈會重步自己的後塵。
「轟！！」
楚曉輝只覺得胸口一陣氣悶，彷彿是被千萬斤重的大山壓在胸口，那麼的煩悶，令他瞬間竟有一種難以呼吸的感覺，一聲巨響，體內剛剛恢復少許的真元力隨之也被震動了起來，猶如排山倒海般欣翻了起來。
「哇、、、噗哧！」
心口一甜，猛的，噴出了數口鮮血，剛剛恢復少許的紅潤臉龐這時再次變成了蒼白，蒼白到沒有一點血色，令人一看，心中都生出一絲痛楚的感覺。
「曉輝、、、」
剛剛有些擔心藍裙女子是否會發難的遠冰，瞧見楚曉輝突然間向後倒飛，腦袋微微下垂，數道猶如血箭般的淤血從裡面咻了一下竄了出來，心神一震，身影向他掠步一閃，頓時，就接住了對方下墜的身軀。
在如此高的空中若是就這麼砸在地上，即使不死，也肯定不會好到那裡去，「冰兒、、、快走！」楚曉輝目光很是駭然的望著正向他們緩步走來的司馬怡倩。
對方眼神中還是沒有帶著一縷的感情色彩，除了身上所散發出的那種凌厲氣息，整個人給他們的感覺就像是一具死氣沉沉只會殺戮的冰冷機器。
「是、、、這個小姐出來了！」
小欣嬌軀猛的一陣瑟瑟發抖，心中暗叫不好，司馬怡倩的再次出現非但沒有令她感到絲毫的高興之色，反而，眉宇間流露出了絲絲凝重。
「小欣、怎麼不認識本小姐了！」
司馬怡倩眼眸之中流露出一絲森冷的殺意，令小欣身軀更是顫抖的厲害，忙跪在空中說道；「奴婢，焉敢不識得大小姐。」
如今倆人之間的關係，絲毫沒有了之前那般的融洽，有的是森冷的等級，「知道就好！」司馬怡倩所壓在對方身上的恐怖威壓微微一收，冷聲道。
「不、、、你們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遠冰淚水嘩啦啦的直從眼眸之中冒了出來，俏臉之上依舊殘留著不知所云的困惑，剛剛還算融洽的他們，怎麼一下子變成了跟殺父之仇差不多的大仇人，這中間的巨大變化，令她反應有些措手不及。
之前，她都有一點不好的預感，深怕對方會追究此事，雖然，已經有了思想的準備，不過，像現在這般絕對敵視的情勢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她變了、、、」
楚曉輝目露慘然之色，早知道就不幫對方恢復了，不過，現在後悔已經沒有多少用處了，而且，縱然時光倒流，他還是會這麼做的，只是對方的態度怎麼會出現如此之大的轉變，這是楚曉輝所不解的地方。
「小姐，他們竟敢侮辱你，還是讓奴婢來幫你懲罰他們吧。」小欣眼中閃過一絲驚慌，身影忙掠到了司馬怡倩的身旁，躬身道。
「嗯。」
司馬怡倩頓足，漠然的頷首道，無比凌厲的眼神猛的射進了對方的目光中，令小欣心中剛剛平息少許的懼意又狂湧了上來，腳步微顫的走到了楚曉輝身前。
經過剛才與遠冰的交談，令她對於楚曉輝多出了幾分的認識，心中對於他的不滿也化為了烏有，原本她以為即使小姐發怒，自己也能夠從中周旋，好令他們能夠冰釋前嫌，然而，現在所出現的小姐則不是剛才那個雖然看起來野蠻，實則熱心腸的大小姐。
而是出手雷厲風行，從來都不會有一絲仁慈之心的司馬怡倩，縱是她跟小姐之間的關係，一旦這個冰冷的小姐出現，那麼她就要變得畏手畏腳，絲毫不敢有任何的瑕疵。
只要她做錯了什麼事，也少不了對方的一頓揍罵，至於其他不相干的人，若是得罪了她，後果極為嚴重，倘若只是斷胳膊少腿的就得燒香拜神了，像楚曉輝這般情況，她已經能夠猜出其結局有多麼淒慘了，為了能夠挽回他的性命，她還是選擇了如此。
如此天才人物若是死在大小姐的劍刃之下，實在太令人扼腕歎息了。
「不要、、、你若是想要殺他，還是先殺了我吧。」眼見小欣一步步踏著虛空走向他們，遠冰心中一慌，不過，卻沒有任何的迴避，而是身影擋在了勉強站起的楚曉輝身前，目光堅決如鐵的說道。
「讓開！」
小欣朝著她擠了擠眼，靈性十足的眼珠子更是轉了轉，其意思不言而喻，雖是如此，不過，言辭卻沒有體現出任何柔和，顯得很是殺氣騰騰。
「小欣、、你在磨蹭什麼，是不是你也想要承受本小姐的怒火！」這時，司馬怡倩冰冷之極的聲音陡然響起，令有些僵持的雙方身影皆是一顫，小欣目光中所浮現出的懼意更是無與倫比。
雖然，跟對方並沒有多少的相處，不過，楚曉輝也不是沒見到他們之前相處的模樣，這時的司馬怡倩跟之前完全是判若兩人，從小欣所表現出的種種異常的表現，就不難猜出這個司馬怡倩的冷血了。
「難道她是雙重性格！」
雖然有人能夠隨意變換自己的臉色，不過，像司馬怡倩這樣氣質上都發生根本性改變的情況，絕不是說變就能變的，唯一能夠解釋的也只有這個了。
具備雙重性格的人，也是最令人感到難以相處的人，這種人一時跟你好到親密無間，下一刻，說不定就恨不得將你除之而後快了，眼前這個司馬怡倩性格上所發生的改變，跟傳說中的雙重性格的人有了好幾分的重疊之處了。
「奴婢，不敢！」
小欣身影猛的一顫，目光帶著一絲的歉然，就要出手先將遠冰擊飛，卻還是慢了半拍，楚曉輝已經將對方拉到了身後。
「有什麼怨恨衝著楚某來就行了，不要欺負她！」
楚曉輝雖然不知道身為司馬怡倩丫鬟的小欣為何會幫助自己，卻也不會傻到把心中的疑惑提出來，那樣只會害了對方，目光堅定無比的冷哼道。
「啪、、」
猛的，小欣揮舞著蘊含少許力道的纖手凶狠扇在了他的臉頰之上，頓時，就有一種火辣辣的劇痛襲來，驀地，心口好似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那麼的難受。
皮肉上的劇痛只是次要的，重要的就是靈魂上的創傷，身為一個七尺男兒竟被人如此掌捆，對於身具傲骨的楚曉輝來說莫大的屈辱就是如此了。
這種來自靈魂處的不甘與痛楚，是旁人所無法想像的，在楚曉輝的心中，縱然是被對方凌遲也好過被人如此的羞辱，人活著就是為了爭一口氣，當情勢完全不利於他的時候，所能做的也只有隱忍了。
縱然，楚曉輝現在很想把司馬怡倩壓到地上，狠狠扇對方的耳光以洩心中的怒氣，然而，那種衝動還是被他強忍住了，因為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根本就沒有與對方匹敵的實力。
莫說修為已經達到七級劍帝的司馬怡倩了，就是眼前這個丫鬟也絕不是他所能比擬的，小欣含著巨力的纖手每在楚曉輝血紅的臉龐之上留下一道印記，就令他對司馬怡倩的怨恨增加了一分。
「不、、、」
眼見楚曉輝被人如此凌辱，遠冰心中猶如刀絞般，她知道以楚曉輝的性格，即使是死也不會甘願承受這種屈辱的，之所以如此，很有可能就是為了她，淒美的淚水早已將遠冰俏麗無雙的臉龐洗刷了好幾遍。
然而，當她想要擋住楚曉輝身前，為對方承受屈辱之時，卻感受到了楚曉輝所握在自己右手上的巨大力度，無論她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對方猶如鉗子般的大手，心中更是淒楚無比。
「住手，你們不能如此對他！」
遠冰淒美的容顏之上已經被熊熊的憤怒所充斥了，猛的，怒聲吼道，小欣纖手微微一滯，不過，沒有聽到大小姐有任何的指示，隨即，歉然的看了一眼已經怒火中燒的遠冰，又繼續掌捆了起來。
「大小姐，他已經快不支了，若是你還不解恨，不如，將他們帶回府邸！」過了好一會兒，楚曉輝兩邊的臉頰已經紅腫無比了，意識也已經有些昏昏沉沉了，現在所支撐他的也只有心中猶如磐石般的毅力了，小欣眼見已經差不多了，忙提議道。
「住口，你怎麼也這麼滅絕人性，難道，你們就不覺得殘忍嗎？」聞此，遠冰雙目噴火，比之黑寶石也不逞多讓的明眸眼神滿是冰冷的殺氣，怒火沖天道。
「你才給我閉嘴。」
小欣也沒有了之前那般的和悅，竟然揮手扇向了遠冰，已經處於暈沉沉之中的楚曉輝，好似察覺到了什麼，竟然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就擋在了遠冰身前，硬是又承受了這一道力度頗為駭人的耳光。
「噗哧、、」
也不知道這已經是他第幾次吐血了，原本就已經快承受不住的意識，終於還是未能支持住，整個人暈倒在了遠冰懷裡。
「帶回府邸！」
司馬怡倩冰冷的眼神依舊是那麼令人懾魂，沉聲道，隨之，他們的身影齊齊消失在了這片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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