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科長收了江娃的錢回到賓館,李科長見王科長那高興的樣子:「你小子把楊欣給睡了,看你高興得……」
王科長摞下臉:「你說什麼啊,我會做那種傷天害理的事嗎?我是發財了。」他從褲包裡拿出兩萬元錢重重地扔在床上。
李科長睜大眼睛:「你小子撿的?」
王科長神氣十足:「我哪有那麼好的運氣,算命看相都說我不帶偏財。這可是一包藥,只要我吃下絕對被毒死。」
李科長笑著問:「你娃賣什麼關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江娃送的。」王科長說。
李科長驚奇地反問:「什麼,江娃送的?」
「我還會騙你不成。」王科長說。
李科長:「看來他們還真上鉤了,你在酒桌上說我們要撤回時,我看江娃、曾寧全的表情馬上就變了,但江娃上廁所回來又發生巨大變化,最後居然把單埋了,還送你兩萬元錢,看來他們還真想把你拉下水,這錢你準備怎麼處理。」
王科長說:「怎麼處理,難道我還敢私自收下嗎?當然是交刑偵局或監獄紀委。」
李科長說:「不交刑偵局,交監獄紀委,我們將骨頭熬油,把他用作追逃費用,還可以應付兩個月。我看咱們還得認真研究對策,既然他們開始實質性的行動,說明我們觸對他們還有利用價值,他們是想急於破財免災。要利用他們這個心理,抓住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給他一個我們已經偃旗息鼓的錯覺,從而達到引蛇出洞的目的。」
王科長說:「可怎麼個引法,才能叫陳山福出洞?」
兩人思考良久,李科長說:「我看這樣……」
王科長一聽伸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熊處長聽了李科長的回報,也覺得這是一個引蛇出洞的錦囊妙計。
第二天,王科長回到南宗給江娃打電話說,我已回到南宗,監獄想撤,可還得看上級的意思。江娃說如果再來一定通知他,他會給王科長接風。
第三天下午六點,江娃他們應王科長邀請準時赴宴,刑偵局只有熊處長一人前往。王科長作過介紹後說:「我今天請大家吃飯,一是感謝熊處長過去和將來對我們監獄追捕工作的支持;二是感謝各位朋友對我的關照:再者是給各位拜個年。」席間大家推杯問盞,熊處長更是顯出江湖豪氣,他開口是朋友閉口是兄弟,左一杯右一杯,讓江娃他們覺得這個公安廳的處長異常親密更有相見恨晚的感受。
酒席將散,王科長舉起杯對熊處長說:「我們監獄追逃的希望就寄托在熊處長身上了,我代表全監獄幹警敬你一杯。」
席間,熊處長一直都表現得很是爽快,可這杯酒他怎麼都不喝,他說:「你這杯就我實在不敢喝,你我都是朋友、兄弟,我就實話實說吧,你們一個追捕組快一年了都沒有得到有價值的線索,我們公安大案要案多的是,無論是警力和精力還是財力,都不可能專門成立一個追捕組來緝捕一個監獄的逃犯,你們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所以這杯酒我確實不敢喝。」
王科長面帶窘相:「那咱們哥倆就為我們的好運氣而乾杯。」熊處長:「這樣說我肯定喝。」他們兩人碰杯乾了這杯酒。江娃跑到吧檯埋單又吩咐幾句後過來:「熊處長,你認我這個兄弟嗎?」
熊處長:「我熊某人結識許許多多的社會朋友,我說了咱們是兄弟,怎麼會不認呢?」
江娃說再喝一杯酒,熊處長二話沒說將酒吞下,江娃喝完酒:「既然是兄弟,小弟我給大哥拜個年你要接受吧?」
熊處長:「接受,當然接受。」
江娃把手一揮,示意將東西拿過來,他說:「好,我給兩位大哥送兩瓶酒兩條煙,提前祝你們新年快樂。」熊處長自己說出的話不能收回,他假裝後悔的樣子說,我沒想到你這樣拜年。遲疑一會他又說,我一言九鼎只好收下,那我到時請你們吃飯可要賞光哦。
「大哥請吃飯,誰還敢不來。不過,我今天還要大哥送我一樣東西你不會不同意吧?」
熊處長:「當然不會,你說。」
江娃:「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
熊處長說:「你不說,我也會給你們留下,以後兄弟們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我會盡力而為。」這時江娃、曾寧全、劉承仁、猴子齊刷刷站起來,異口同聲:「夠哥們,我們再敬大哥一杯。」
晚宴結束,熊處長和王科長離開後,江娃向曾寧全問了楊欣的電話,將王科長來仁都的消息告訴了楊欣。曾寧全不解江娃用意。江娃說這美人計還沒有收到效果,酒後亂性,我不相信他過得了美人關。他又對曾寧全說,難道你還在乎一個女人嗎,要套牢他就要用多種手段拖他下水。
曾寧全又問今天晚上怎麼不安排唱歌。江娃說熊處長畢竟是第一次見面,還不知道他的深淺,慢慢來嘛,有的是機會,他要是真的請咱們吃飯,那時候安排不是更好嗎,那時侯就是送錢他都不會拒絕。一番交談之後他們四人才相繼離開。
王科長還在回賓館的路上,楊欣就打來電話問他在哪裡,王科長覺得奇怪,這兩天她都沒有給自己打電話,這時她突然打電話問方位,肯定是曾寧全他們透露的消息。所以他只有實話實說,並解釋沒有通知她的理由。楊欣說,不管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都請他到老地方喝茶。
來到茶坊,王科長心中是五味雜陳,既有想見她的慾望,又有不能相見和不便言明的苦衷,還有怎樣向她解釋才能自圓其說的苦惱。在回南宗的兩天裡他幾次撥好楊欣的電話又掛掉。這時他又有一股按捺不住的激動和迫切。楊欣依舊比他先到,只不過楊欣沒有出來接他,見到他也沒有前幾次那樣熱情主動,冷冰冰的指著對面的沙發:「坐吧,喝什麼自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