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其他的沒有?」羅監區長放緩了語氣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我說的句句是實話。」許東麗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望著羅監區長說。
「你們是什麼時間認識的?」羅監區長問。
「是1998年的2月份。」許東麗答。
「李新泉是什麼地方的人?」
「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你們認識的時候,他叫什麼名字?」羅監區長繼續問。
「叫…叫…叫黃誠。」許東麗原本想說就叫李新泉,她想既然羅監區長問到這裡,肯定也是證據在握,所以她在回答時,思想進行著激烈而複雜的鬥爭,語言出現了短暫的卡殼,但最終還是說出真話。
「那麼,他是什麼時候改成李新泉的呢?他為什麼要改名字?」
「好像是2000年春節期間。他到阿薩去了兩個多月,回家後,跟我到巴凌蘇利瓊家去玩了幾天,不久就拉著臉很嚴肅地給我說,從現在起,他就叫李新泉,再不能叫黃誠了,要我千萬記住,並沒有說原因。我有一次不經意叫了一聲黃誠,他氣勢洶洶地罵了我一頓,差點沒有打我。他平時對我很好,為什麼在這件事上會如此動怒,我也不敢問,此後我怕再叫錯,乾脆就叫他的小名『波娃』。」
羅監區長問:「在波娃的朋友之中,你都認識誰?」
「他的朋友我一個也不認識,包括他生意上的朋友。他從沒帶過他的朋友和我們一起玩。」許東麗本來平時對此事也感到奇怪,說起話來並沒有什麼異常表現。
許東麗所說與蘇利瓊和蕭明珍提供的線索一致,真實性無容置疑。羅監區長這才語氣平和之中仍顯威嚴:「鑒於你能夠及時悔改,就暫不作任何處罰。但你要積極配合我們的工作,如果他跟你聯繫馬上通知我們,要不然老賬新賬一起算,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羅監區長,我一定配合。」許東麗的心此時才得以舒緩,但回家後她的思想又感到極其矛盾和後悔,一陣亂拳擊打自己的頭。她恨自己為什麼要說那麼多的話,這樣怎麼能對得起心愛的人。下次,肯定還有下次,自己又應該怎樣應對?此時此刻多麼希望李新泉給自己指點迷津,幫自己邁過這道難翻的坎……。
福建追捕組得到通知後立即飛往仁都,再轉機飛往阿薩。抵達阿薩機場就已經感到了呼吸困難,走出機艙就產生嚴重的高原反應,汪雪涼的臉色蒼白,跌跌撞撞地來到候機樓差點沒有暈倒。好在上飛機前和阿薩市警方取得了聯繫,馬上扶上警車,抱著氧氣袋猛吸了一陣方才感輕鬆。可是從熱帶的福建到雪域高原的阿薩,猶如從火爐邊掉進冰窟裡。缺氧本身就苦不堪言,寒冷更讓他們雪上加霜。刑警大隊的穆大隊長找來棉大衣、送上一杯滾燙的酥油茶,才使他們逐漸恢復了身體的不適。
汪雪涼略微好轉就迫不及待:「感謝你們的熱情接待,這次來主要是核實一名罪犯的情況。他叫李新泉,我們懷疑他就是藍天飯店槍殺團職幹部的兇犯黃誠(黃臣)。該犯2000年在仁都殺人,被抓捕判刑後送到我們監獄服刑,現已脫逃。還希望得到穆大隊長你們的鼎力相助。」
「你說什麼話,應該感謝你們才是。為了抓獲這個兇犯我們花了幾年時間,至今仍是音信全無。你們倒是把線索給送上門來,我們豈有不配合之理。這樣吧,我雖主要負責,但情況沒有具體辦案人員清楚,我把具體辦案的叫來,先看看照片再和你們一起調查取證。」穆大隊長拿起電話:「老余,你們辦理藍天殺人案的幾個馬上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