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科長帶著諸多疑問來到小屋要看看究竟,拉出抽屜,趴下一看,桌子背面釘了許多釘子,從釘子圍成的形狀看應該是藏作案工具所用,將現場的作案工具都能一一放進去,還有一個手機充電器仍然用封口膠粘在那裡沒有帶走,另外粘有許多封口膠,可能是粘手機和手機電池。原來在小屋和人說話真是在打手機。
王科長在詢問一監區罪犯明世均時,明犯說,半年前洪犯家庭經濟不富裕,經常顯得囊中羞澀,抽煙檔次很低也從來不會給誰發煙。這半年來卻判若兩人,他顯得既闊氣又大方,不僅抽煙的檔次提高,經常給同改發煙,還不時買一些小吃、營養餐和同改共同享用。明犯還回憶起洪銀月在車間,將水瓶拿到工具櫃裡拆,自己對他的行為感到好奇,要拆應該在外面拆,怎麼會拿到櫃子裡去拆。王科長聽了以後也感到不可思議,將洪銀月的水瓶拆開一看,原來裡面還有一塊用封口膠粘的手機電池,這說明洪銀月也有手機。
而負責外圍警戒的武警,在得知逃犯早已溜出監獄後迅速撤離參加到市內搜捕組。守衛大門的一名武警戰士,在歸隊時向排長反應了一個相當重要的情況:他在大門口聽見一拉三輪車的大爺說,自己在停車場外面拉到一男子,這男子要他拉到有出租車的地方即可,他拉了不到200米就叫到了出租車,這男子給了他100元錢頭也沒回,一溜煙就上出租車走了。當時這位戰士也不知道罪犯是從哪裡跑的,就沒當回事。後來知道罪犯就是從停車場逃出的,他才覺得那男子可能就是監獄的逃犯。
浦監獄長得到這一線索,好像黑夜裡突然射進的一束強光,把心裡照得亮堂起來,臉上的愁雲漸漸驅散。他意識到這可能就是突破口,喜上眉梢,不假思索的說:「叫那位戰士把拉三輪車的大爺請到指揮部來。」
接到命令,那位武警戰士重新回到監獄大門口尋找拉三輪車的大爺。可武警一撤,幹警已都出去,看熱鬧的人自然也散去,大門口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他跑步一會向北,一會向南,希望能找到那位大爺。可在春雨綿綿寒風襲人的夜晚,大街上早已沒有三輪車蹤影,無奈之下,他只有回到營房,向排長報告,排長向中隊長報告,中隊長再向大隊長報告,大隊長還要向指揮長通告。哎,我說起來都累,可誰也不敢越級匯報,那可是軍中大忌。
浦監獄長悶悶不樂,雖然有些喪氣和遺憾,但還是自我安慰地說:沒關係,只要他還在南宗市就能找到,或許他正在看電視,如果看見協查通報,可能會主動給我們聯繫。
說來也神奇,十幾分鐘後,獄政科張雪蘭報告:有拉三輪車的打電話來說,他拉過一客人像是監獄的逃犯,說的和武警戰士說的一模一樣。大家都笑起來,浦監獄長也苦中帶樂地笑了起來,急切地說:「馬上派車把他接過來。」張雪蘭難為情地解釋說沒有車了,五輛小車四輛跑長途一輛到公安局、電視台、報社,連范科長的私家車都用來送協查通報、水和乾糧。支隊長到窗子邊一看說:「我們的車回來了,去,叫司機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