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西傲言並沒有來明月宮,只是派人來告知「好好休息,明天再謁見太后」。這讓提心吊膽的文心也終於放下了心來,難得清靜了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文心就被吉祥給叫了起來,巧鳳和巧月早已經把洗臉水和今天該穿的宮服準備好了。
文心懶洋洋的坐在那裡,任由她們搗鼓著,不一會,原本散著的頭髮被盤了上去,七支鳳尾簪一字排開,旁邊簇擁著一大朵白色的珠花,一顆淡紫的橢圓形寶石被銀鏈吊著,垂在了額前,臉上用了淡淡的胭脂和唇膏,配上淡紫的貴妃裙,還真是不錯。
「皇上駕到。」剛收拾好,外面的太監那特有的嗓音響了起來。接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參見皇上。」幾個丫頭急忙跪了下來。文心正在考慮要不要也跪的時候,西傲言卻一擺手,制止了。正合吾意啊。
西傲言呆呆的看著文心,那眼裡的神情甚是複雜,似乎是在看她,又似乎不是在看她。
「小敏……」西傲言的嘴裡無意識的喃喃自語著。
文心皺皺眉頭,他應該是把自己當成了文敏了,也就是這個身體的親生娘了。說實話,心裡還是有點感動的,就憑這一點,她就不會殺了這個男人,他夠癡情,喜歡是沒有對錯的。
「皇上。」他身後的全順一看主子要愣神,急忙輕聲的喚了一聲,「太后還等著呢。」
「哦。」西傲言回過神來,探究的看了文心一眼,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只是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瑤池宮位於後宮的偏後的位置,所以,要坐轎子過去。大約一炷香的功夫,轎子停了下來,吉祥打開了簾子,剛走出轎子,就聽見有太監在喊「文貴妃到。」這時,文心才發現,西傲言那個傢伙早就進去了。
文心整理了一下衣裙,然後抬步走了進去。用餘光可以看出,整個瑤池宮很是金碧輝煌,也已經坐了不少人了,應該是各宮的妃子吧。
「文心參見太后。」文心走到大廳的中央,象徵性的蹲了下去。對,她就是用蹲的,羅裙層層疊疊的遮住了她的腿腳,所以,她的膝蓋根本不著地,在這個時空,還沒有一個人值得她跪的,尤其是上面的這個女人。
「免禮吧。」一個有點慵懶的聲音傳來,「抬起頭來。」
「謝太后。」文心瞬時站了起來,也隨即抬起了頭,上面的婦人差不多五十多歲吧,雍容華貴,但是,卻掩飾不住滿臉的戾氣,讓她不由得想起了慈禧。兩側各站了三個女人,兩個貴妃品的,因為頭上和她一樣,插著七支鳳尾簪,還有一位只有一支,應該是賢妃品的,另兩個沒有,那應該是嬪了。
「哦?」太后夏婉揚的聲音有著明顯的吃驚的成分,「你……果然是個標誌的人兒。」後面的話聽不出絲毫的感情。
「謝太后誇獎。」文心暗自一笑,她的模樣像極了南宮敏,她也許是有點害怕了吧,不自覺的眼光上揚,正好對上她的,能看得出,她的眼裡有著一絲不宜察覺的慌張。實際上,自己還應該喊她一聲姑奶奶吧?她正是夏心兒的父親夏景瀚的親姑姑。
西傲言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只是他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文心的臉。按理,文心還應該喊他一生表叔的,但是,現在,他卻是自己的丈夫了,古人的倫理觀念太可笑了。
按照規矩,下面就是各個嬪妃互見,都是絕色的容顏,而且都給了文心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至於是為什麼,她一時也說不明白。
文心還看見了那晚侍寢的梅妃。當兩人的目光對上的時候,都有點愣住了。
文心終於知道自己心裡那種熟悉的感覺的原因了。這個梅妃竟然和自己有著七八分的相似,如果粗粗的看一眼,還真不一定能分辨的清楚呢。再看看其餘的女人,或身材,或鼻子,或眼睛……總能找出一處和她是極為相似的。不,這個話不確切,應該說都和南宮敏極為的相似。
同時,文心也看出了梅妃眼底的那一絲的不甘,她估計也知道自己受寵的原因了,試問,沒有哪個女人原因成為別人的替代品的。
哎。心裡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自己清淨逍遙了這麼些年,沒想到,現在居然也要不可免俗的陷入宮斗了,真是,鬱悶啊。
不過,話也說回來了,既然想要當皇后,那麼,就要打敗宮中的所有女人,包括那個高高在上的老女人,也算是為夏心兒的父母做一點事情吧。相信,她也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只是,要當皇后就肯定會有所付出啊,文心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晚上。她怕西傲言傳自己侍寢。可是,既然已經和親來了,那麼,侍寢又似乎是天經地義的,這讓文心異常的糾結,她不愛西傲言,自然不願意和他發生親密的關係,難道,就沒有一個兩全的辦法嗎?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越是擔心什麼就越是來什麼。天還沒黑呢,那個尖著嗓子的全順就笑嘻嘻的跑過來了:「貴妃娘娘,恭喜了,今晚皇上可是要您侍寢的哦。」
「哦。」文心意料之中的點點頭,「有勞公公了。」順手給了他一錠金子,「這個喝茶吧。」
「這怎麼好啊?」全順實在沒想到這個文貴妃會如此的大方,每次見面都會有賞賜,「每次都讓娘娘破費。」話雖這麼說,但是手還是不自覺的握緊了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