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伯,早上好。」
一直都有早上出跑步的習慣,遠離城市中心的地方空氣質量果然更好。早上跑步回來的慕憶塵,看到在花房裡的楊伯,跑過去隔著花房的玻璃和他打著招呼。
看到楊伯向自己招招手,嘴型似乎在說讓自己進去。慕憶塵點了點頭,跑進花房。
「昨天休息的不好麼,女孩子要有好的睡眠才會更漂亮。」看到慕憶塵眼底淺淺的黑眼圈,楊伯微笑著說,而後轉過身去繼續修剪花枝。
「嗯,我有認床的毛病,昨天睡的不太好。」
自從一個人離開到英國以後,再也沒有人像關心晚輩那樣來關心自己。熟悉、親切的感覺,讓慕憶塵更加喜歡上這個祥和的老人。走過去,仔細的看著楊伯認真的修剪每一株花。
「花兒就像是人一樣,你全心全意的對待他,他們才會開的絢爛,將自己最美的東西展現給你。精心的照顧,他們的生命才能得到最美的綻放。」楊伯看到在一旁看的認真的慕憶塵,輕輕的說道。
「脫離了溫室,沒有了細心的呵護。是不是就只剩下死亡,只有最堅強的那一個才可以在獨自生存下來。」
「在沒有人們建立花房、溫室之前,我們也能夠看到千萬種美麗的花,盛開在山坡、懸崖峭壁。在嬌柔的花朵,都有保護自己的方式和方法。」說著,他走到一間小花房前,打開門走了進去。慕憶塵默默的跟在楊伯的身後。
這個單獨的小花房裡,種滿了玫瑰花。
「這些……」滿目的玫瑰花映入眼簾,慕憶塵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多的玫瑰花,空氣中都瀰漫著清淺的花香。
「人們都只知道玫瑰花生來嬌柔,他們的生命完全依賴人類的精心照顧。卻很少有人發現,玫瑰花也是做夠堅強的一個。他們會為了保護自己,枝條上長滿了尖利的鋒芒,不容侵犯。
大家都把玫瑰當作愛情的象徵,盛開的玫瑰絢爛、妖嬈。就像是愛情一樣,讓人深陷於它的美麗無法自拔。真愛有往往是伴隨著痛苦的,就像是你想要將美好的愛情握在手中時,必定會被它刺傷、流血。
經歷過風雨、疼痛的愛情,才是珍貴而永恆的感情。那些膽小、怯懦的人,是不可能也沒有資格得到真愛的人。」
楊伯淡淡的敘述著,像是一個父親在教導自己的女兒一樣,背對著慕憶塵說。
「每一種花都有誰與他們的寓意和花語。」
慕憶塵一向不喜歡過於艷麗的東西,看到走到一片香檳色玫瑰花跟前的女孩子,楊伯輕聲的說。
「這種香檳玫瑰代表著你是我今生的唯一,愛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它寓意著我只鍾情你一個。」溫柔磁性的聲音,帶回了慕憶塵的目光,轉身看門外倚著門框的人。
「是不是啊,楊伯。我的記憶力還不錯吧。」雲景澤沒有看有些呆愣的慕憶塵,而是嬉笑著問著楊伯。
「呵呵呵,如果香檳玫瑰不是夫人最喜歡的花,你當初也不會費盡心思的要學習種植這些玫瑰花,更不用說是學什麼花語了。」楊伯寵溺的說著。
「一大早的怎麼就跑出來了。」看著雲景澤緩慢的走過來,慕憶塵伸手去扶他。
「我很長時間沒有來花房看看了,這裡一直都是楊伯在照顧。這次有時間,就想著過來看看。」雲景澤由她扶著,走到那片香檳玫瑰前。
「媽媽很喜歡香檳玫瑰,而我更喜歡它的花語。」雲景澤扭過頭看著慕憶塵。
「呃……是,它很漂亮。」慕憶塵第二次被他看的不自在起來,「我們回去吧,早飯應該準備好了。」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慕憶塵胡亂的找個借口的說著。
「我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再回去。」
「原來是出來跑步了,難怪一大早就看不到你的人,還以為你讓我昨天的話給嚇跑了呢。」雲景澤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來,笑看著慕憶塵。
「我才不會逃跑,你……是出來找我的?」慕憶塵習慣的嘴硬的反駁,又好像忽然意識到什麼的問道。
「是啊,擔心你會逃跑,所以出來抓你的。」雲景澤故意一臉正經的回答。
「我已經答應你我會想清楚,所以我不會逃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你不要隨便亂跑了知不知道,身上有傷還亂跑,成心讓自己不好過是不是。」什麼人啊,像是看賊一樣的盯著自己。折騰他自己還要麻煩別人。
慕憶塵心裡罵著他,可又怕他真的會因為自己什麼時候不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他又會跑出來找她而傷到他自己。於是像是保證一樣的說著。
「那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會一直在我身邊的,不能反悔啊。好了,我們回去吧,走了這麼久,我還真是餓了呢。」雲景澤得逞的笑著,拉過慕憶塵的手就向外走去。
「嗯,哎……我是說……」這個人怎麼這麼會斷章取義啊,慕憶塵一是沒緩過神來就讓他鑽了空子。算了,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就像不和他計較了。
「身上的傷口過些日子應該就會癒合了,不要讓是那個口沾到水,也盡量少出汗,這個時候傷口最容易感染。」醫生為雲景澤換好藥,囑咐者站在一旁的慕憶塵。
「嗯,我們會注意的。」
雲景澤看著幫自己輕輕穿上衣服的慕憶塵,她怕碰痛自己而輕柔的動作,認真聽從醫囑的語氣。就像是一個在照顧著生病丈夫的妻子一樣仔細。
如果一直這樣生病,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雲景澤暗暗幻想。
「少爺,夫人打視頻電話過來,你看……」楊伯,急急的跑了進來。打斷了正無限遐想的雲景澤。
「啊,怎麼會突然打電話來。快點兒,把這個石膏拆掉。」雲景澤抬了抬手臂,對這醫生大聲地說。
「那怎麼行,手臂還沒好呢,你別鬧了。」慕憶塵聽到他竟然讓醫生給他拆掉石膏,著急的呵斥著他。
「是啊,雲先生,這個……」
「不能讓媽咪看到我這個樣子,趕快拆掉,我的身體我說了算。」雲景澤打斷了醫生的勸告,不容置疑的說著。
「不行,不能拆。」
在場的醫護人員、一旁不知如何勸阻的楊伯,包括雲景澤自己,都因為慕憶塵堅決嚴厲的聲音,一時間呆愣在那裡。
這個一向溫和有禮的女孩子,如此堅決的表情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振。
她……她生氣了……雲景澤看到眼前陌生的慕憶塵,這是她第一次對自己有如此強烈的情緒反應,不再向以往一樣的漠不關心。
「媽咪,你在意大利玩的還好麼,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才分開沒有多長時間啊。」雲景澤看到屏幕上的女人,笑著說道。
「我打電話給阿遠,聽說你受傷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傷的嚴重嗎。」
原本她只是想問一問徐遠,雲景澤對於這個女秘書的事情的反應。沒想到追問之下,竟然得知雲景澤受傷的消息,這才急急的打電話過來。
「不用擔心,您也看到了,我這不是好好的麼。醫生說只是一些皮肉傷,多休息幾天就好了。」雲景澤微笑抬了抬手臂,讓她看到自己完好的樣子。
「你看我都還穿著睡衣,您可是把我的好夢都給吵醒了。」雲景澤帶著些賴皮的說著。
「那好,你去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不要急著回公司工作,養好身體才是重要的。你照顧好自己啊……」
躲在雲景澤書桌下面的慕憶塵,聽到雲景澤和他母親的對話。那份來自於母親的關心和牽掛。使她想起當年自己和哥哥們學騎馬,不小心摔傷的時候。媽媽一邊責備著她的不小心,一邊還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
有那麼一刻,她真的想站起來看看屏幕裡的那個女人,那個擁有和自己媽媽一樣慈愛、溫暖的聲音的女人。
「我知道了。」
「哪一次你不是這樣說啊,要不是你爹地要趕去美國處理那邊的事情,我還真的想回去看你呢。」
雲浩天在美國……慕憶塵微微一愣。
「這次我真的會照顧好自己的,放心好啦。早些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飛到美國去麼。」雲景澤感到慕憶塵得僵硬,以為她是因為托著自己手臂太久累了,於是想辦法盡快的結束通話。
「出來吧,已經關掉了。」雲景澤叫著躲在桌子下面的慕憶塵。
慕憶塵乖乖的站起身來,將綁住他手臂石膏的帶子掛在他身上。
「難為你能想出這個辦法,在下面托著我的手臂,累了吧。」雲景澤看著面無表情的慕憶塵,以為她不舒服的躲在下面還要托著自己的手臂,好讓他看起來像是完好的樣子累到了。
「我先出去了。」慕憶塵沒有理會雲景澤的話,說完就走了出去。
在意大利度假的雲浩天,趕回美國處理事物。如果需要掩人耳目沒有必要自己連夜趕回去,還要讓自己老婆也跟過去。
他又要和那邊的有什麼活動,還是他們遇到了什麼麻煩。不論是哪一種,只要他有所行動,就會有可以下手的地方。
回到房間慕憶塵同時發出去兩份郵件。
————————————瑞鷹幫——————————
「那邊有什麼動靜。」
「有兄弟傳回消息,他們在金三角買進了大批毒品,運到美國加工、提純。現在外面風聲太緊,他們手裡的貨損失不小。軍火線路也受到阻礙,雲浩天昨天連夜從意大利飛到美國去處理。」陳闖不緊不慢的說著。
「這些事情你告訴憶塵了沒有。」慕憶東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
「她今天下午把雲浩天連夜回美國的傳給我的,我還沒有給她回信。」
「有了進一步的結果,就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