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憶塵回到房間簡單的收拾一下,準備好好泡個澡去睡覺。
打開衣櫃,挑出一件象牙白色的運動裝。
一天的時間裡,楊伯好似都在家裡忙碌著,他怎麼會有時間給自己去準備衣服呢。
看著衣櫃裡滿滿的一排衣服,睡衣、休閒裝、運動裝、小西服……就像是曾經真的有一個女人住在這裡一樣,一應俱全。慕憶塵感慨著雲景澤的行動力,她怎麼會知道,其實這是雲景澤特意為她「量身定做」的一個計劃。
全身浸泡在溫暖的水中,舒展著每一個神經。
自從用假身份潛入雲天集團以後,慕憶塵的精神都處在緊張的狀態中。時刻觀察著雲景澤的一舉一動,分析著每一份從她手中流過的信息。難得有這樣一次可以放鬆的機會。
擦乾身體,換上那件乳白色的運動衣,拿起發圈將半干的長髮隨手束在腦後。或許是因為洗澡的緣故,忽然有些感覺到口渴。慕憶塵打開門,走到廚房想去到一杯熱水喝。
慕憶塵捧著一杯熱水,坐在廚房的小桌前。略低下頭閉上眼睛,將臉放在杯口上面,溫暖的水蒸氣瀰漫在臉上,靜靜的閉上眼,細細的感受濕濕的溫潤,嘴角自然的噙起一抹滿足的微笑。
幫助身體不方便的雲景澤洗過澡的,來到廚房想為雲景澤拿熱水喝藥的楊伯站在廚房門口,映入眼簾的就是這樣一幅安寧的畫面……
女孩兒猶然是一個不沾鉛華的精靈,逃脫人世間的喧鬧,靜謐的夜晚,一個人獨享這份安寧。
清淺的夜風扶過她的臉龐,柔軟的髮絲,為純美的她增添了一份嫵媚。
宛如一支沐浴在清清月光下的百合花,潔白純潔而不失它奪目的光彩,惹人憐愛……
「楊伯……」聽到腳步聲的慕憶塵,迅速的抬起頭看向門外。
「少爺剛洗浴完,我來給少爺拿水喝藥。」楊伯走到桌前拿起水壺,倒了一杯熱水,放在托盤上。
「我一時口渴,就自己下來倒杯水喝。我上樓去休息了,楊伯晚安。」慕憶塵喝了一口水,起身就要離開。
「思藍,你可不可以幫我把水送到少爺的房間。」
聽到楊伯的聲音,停住腳步。轉過身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老人,從他的臉上看書他一天似乎真的很勞累了,「好,沒問題我送去就好,楊伯您也早些休息吧。」慕憶塵接過水杯,微笑著對楊伯說。
噹噹噹……
「雲總……我來給你送水吃藥。」慕憶塵禮貌的敲了敲雲景澤的房門。許久都沒有聽到回應。
「要吃藥嘍,我來送水,我可以進來嗎?」試探的繼續問著,仍然聽不見雲景澤。
難不成睡著了,還是行動不便他摔倒了在浴室裡……
腦子裡亂想著,心裡一急完全顧不上禮貌這回事兒了,慕憶塵大力的擰開門跑了進去。
人呢……房間裡根本找不到雲景澤的身影。慕憶塵放下水杯,直衝進浴室……
「
啊……你……」
慕憶塵衝進去時就看到全身上下只圍著一條浴巾,正在和一件睡衣較勁的雲景澤。陡然轉過身子,不再看他。
雲景澤房間的隔音很好,儘管是在浴室和外界都有隔音設置。他根本就沒聽到慕憶塵在外面叫了那麼半天的門,也不沒想到她就這麼衝了進來。
好歹也是一個男人的臥室,她還真敢這麼大膽的跑進來。好在自己只是因為肩臂有傷的還沒能穿上睡衣,不然……還真是春光乍洩了。
看著一聲驚叫過後,就轉過身一動不動的慕憶塵,雲景澤露出一絲壞笑。
「正好你進來了,這衣服我自己怎麼樣都穿不上,你幫幫我穿上它吧。」
「藥就在外面桌子上,水我也給你放好了,你吃過藥就早些睡吧。那件衣服穿不上就不要穿了。」才不要幫他穿衣服呢,慕憶塵心裡暗想。她只想趕快離開這裡。
「我頭髮還沒幹哪,一時半會也沒辦法睡覺。你就這樣讓我出去,萬一感冒了不是更糟糕麼?」雲景澤轉出一副可憐的口氣,他就是認準了慕憶塵會心軟。
「你……」慕憶塵的確被他說的是心軟了下來,想想為了照顧他而勞累的楊伯,他還真是不能隨便生病啊。
慕憶塵低著頭走回雲景澤身邊,將寬大的睡衣袖口挽起,輕輕的套在雲景澤手上的胳膊上面,慢慢的向上拉起。整理好衣服抬起頭為他繫上扣子,無意中看到他蜜色的肌膚,姣好的身形。
經常穿著西裝,平時跟本看不出雲景澤的身材有多出眾。不過,睡衣下露出來的結實的身體,無疑顯示著雲景澤的好身材。
慕憶塵臉上陡然浮起一抹紅暈,急急的繫好雲景澤的睡衣,快步走出浴室。
拿起水杯和桌子上的藥,走回到已經坐在床邊的雲景澤面前。「喏,喝藥吧。」
雲景澤順從的接過要她手裡的藥,拿過這慕憶塵的手喝了口溫熱的水,嚥了下去。微笑著看著慕憶塵。「還在臉紅啊,又沒有看到什麼,至於這麼害羞麼?」
「誰說我害羞了,只是浴室裡太熱了。你休息吧,我走了。」慕憶塵掙脫掉被雲景澤拉著的手。
「再幫我吹吹頭髮,這樣我也沒辦法睡啊。」
「你那隻手臂不是沒怎麼樣嗎,自己來就行了。」慕憶塵耐著性子對他說。
「時間長了手臂也會酸哪。」雲景澤依然裝作一臉「可憐」的看著她。
無奈,慕憶塵瞟了他一眼,走到鏡子前面拿起一個吹風機。
「我不喜歡用吹風機。」雲景澤突然大聲的說。
「那你幹什麼買一個放在這兒啊。」雖然慕憶塵總是會心軟,但她一直都不認為自己是一個足夠有耐心的人。慕憶塵瞪著坐在床上的雲景澤。
「最近才不喜歡的,覺得不舒服,你還是從櫃子裡那一條乾毛巾來給我擦乾的好。」雲景澤似乎沒有看到對他怒目而視的慕憶塵,微笑的對她指了指那邊的衣櫃。
雲景澤閉上眼睛,慕憶塵拿過一條大毛巾,蒙在雲景澤的頭上,胡亂的擦著。
「喂,你輕一點。」還期待著她溫柔的給自己擦頭髮的雲景澤,沒想到就遭到這樣的對待,她下午給徐遠擦汗的時候怎麼那麼溫柔啊。
「哦。」
「思藍,徐遠平時和底下的工作人員關係都怎麼樣?」雲景澤徐徐的問道。
「嗯……很好啊,徐遠為人很不錯,大家都挺喜歡他的。」儘管不知道雲景澤為什麼要這麼問,慕憶塵還是一五一十的回答了他。他不信任徐遠嗎,是不是站在最高點的人都有些疑心病啊。
「大家都喜歡他,你覺他怎麼,他就沒有什麼小缺點。」這麼白癡的問題,絕對不會雲景澤平時會說出來的,不過,這一刻他真的很想知道慕憶塵對於徐遠的看法。
「我啊,徐遠很和善,也很熱心。不會去刁難什麼人,總是盡量的做好工作。他是個很不錯的工作夥伴,也應該是個很好的朋友。缺點麼……可能接觸的時間還不長,沒發現他有什麼缺點。」慕憶塵一邊給雲景澤擦頭髮,一邊回想著徐遠平時的樣子,淺笑這一一說著。
雲景澤一動不動的盯著鏡子裡的女人,她對於徐遠的印象很好,她似乎是喜歡他的。
「好了,頭髮差不多干了,你早點睡吧。」慕憶塵收好毛巾,隨後撥了撥雲景澤的亂髮。
「你坐下來,我們聊聊。」雲景澤一把抓住慕憶塵的手,拽她坐在自己身邊。
「哎,現在不早了,你是病人需要多休息,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慕憶塵被他硬拉著坐下,想甩開他的手站起來,可是顧慮到他受傷的身體,又不敢亂動。
「你就那麼不想和我多說一句話是嗎,我就這麼讓你不耐煩。別再說那天你對我說過的話,你覺得我會相信麼。你可以對徐遠、對整個秘書室的人謙和微笑,在這裡你又可以和楊伯和傭人們相處愉快。可是為什麼偏偏對我,除了工作上的事情,沒有一句話的交流,沒有一個笑容。為什麼和我之間總是有這麼大的隔閡,你為什麼總是想著躲開我……」
雲景澤緩緩的話語,一字一句都讓慕憶塵僵硬的無法動彈。
她以為雲景澤不會深究那些事情,她也一直認為雲景澤對她只是偶有好感。沒想到他始終都沒有放棄,都在留意著自己的舉動。
「項思藍,你能不能開始正視一下自己的心。如果你真的考慮清楚了我不會束縛你,你也不要總是用剛回國,還沒有適應不想談戀愛這樣的理由搪塞我好不好。」
雲景澤抬起慕憶塵的頭,迫使她看著自己。
「即便你需要時間,我們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生疏、不要這麼彆扭。難道連當成朋友的資格都沒有?」
從他的燦若星辰的眼眸裡,慕憶塵看到那流露的溫柔和無奈。編織成一張密密的網,圍繞在自己身上,越收越緊,緊的讓她窒息。
「我……我不會再躲著你了,你讓我好好想清楚。」慕憶塵小聲的說著,從沒看到一向溫和的雲景澤如此嚴肅,也會有這麼令人無法回駁的氣勢。
就算是拖延時間也好,慕憶塵真的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想這些事情。
即便那個人不是雲景澤,她現在也不可能會接受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