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知道我一定來找你?」我覺得這個人好奇怪,好像事先知道我一定會來這裡似的,說實話,就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一定會來這裡。
「你這不是來了麼!」這個人笑笑,用破舊的衣袖往額頭擦拭,做一些讓人感到嘔吐的動作。
「我不過是隨便走走,不經意才來到這裡的。」我不知道這個傢伙究竟有什麼計謀,一身的乞丐像,唯一與街頭行乞的人不同,就是他沒有去行乞,而是一直坐在這大樹下的岩石上。
「我都在這裡等你幾日了!」這傢伙轉過身子,用渾濁的眼睛看著我,露出一口殘缺不全的牙齒,還好牙齒雖然殘缺,但都潔白,不會泛黃。
「不知先生等我有何事!」我還是不明白這傢伙到底想要表明什麼事情。
「呂將軍,我只是山野村夫,路過長安,突然有一件事要與你商量。」這狂夫竟然知道我是何人,而且一點懼怕我的意思都沒有,好像他有很大的買賣要與我做。
「不知先生所謂何事?」狂士也有很多怪才,但是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這樣狂放不羈的人,因而心裡的興趣也就打消了,但是做人總要有始有終,於是認真地聽他說完先。
「呂將軍,天下大勢,分久必合。而漢室從高祖劉邦斬白蛇起義至今,已經延續了幾百年,如今氣數已盡,必有新朝而代之。觀今日之天下,唯有呂將軍你有此才能。」這又是一個勸我登基的人,這個狂夫說的頭頭是道,但是我的心裡已經排斥這種想法,我只想扶持漢室,統一天下。
「先生,我呂布一心忠於漢室,怎麼會做叛逆之事,望先生今後不要再言!」我想這樣的狂夫,就是有諸葛之才,也不稀罕,於是想離開。
「呂將軍,難道你就要錯過這個機會麼,大廈將傾,豈能因為你一人之力而扶持!」這狂夫又講起道理來了。
「先生,該如何做,我自己會打算,何必你來說我!」說完這一句,我就轉身離開,不想再見到這個狂夫了。雖然我呂布喜歡人才,卻不喜歡人才狂妄的人才。
「可惜啊,可惜啊,又是一個隨大漢一起葬身的人啊!」
我離開了有幾丈遠的距離,聽的這狂夫大呼,我心裡是十分的不高興,恨不得走過去,一拳把他揍扁。但是要想成功,必須學會忍耐,於是忍著一肚子氣,頭也不回地離開。
回到府裡,徐庶正好前來與我商量關於曹操號令關東諸侯西征之事。
「主公,這曹操的號令得到了劉備、孫策的支持,他們打著清君側的名號而來,孫策答應領兵偷襲永安,窺竊我們川中之地,而曹操與劉備則各出兵五萬,逆河而上,攻打長安。」徐庶匯報了了關東入侵的消息。
「軍師,這不足慮,那劉備與孫策只不過是做做幌子,等曹操先動,倘若曹操得利,則順水推舟,瓜分我們的土地,倘若曹操大敗而歸,必會不攻自破。」這之間的利害關係,我也能夠分析的很透徹,「因而我們要對付的只有曹操一方的攻擊,而曹操亦是奸詐之人,必不會盡全力來攻打我們,因而破之不難。」
「主公說的是,只要命一大將,領一鐵騎,必能破曹兵。」徐庶其實也知道這次他們只是象徵性地進攻,沒有什麼值得擔憂的,「不知主公心裡想的何事,如此不快,一開始我以為主公擔心曹兵之事。」
原來徐庶看到我不高興是因為曹兵,我說一開始他口氣中有安慰的意思。
「今日體察民情,遇見一個山野狂夫,說了幾句,很是不快。」別提還好,一提到那個狂夫,心裡的不快又多了幾分。
「山野狂夫?」徐庶眼中一亮,貌似有什麼奇跡發生,「主公,你且說說那個狂夫長的如何?」』
我細細地把那個狂夫的外貌舉止說了一番,最後加上一句,「這樣狂妄的人,我還沒有見過,就算有才華,我呂布也不稀罕。」
「主公,這次你可錯過了一個人才!」徐庶聽完我的描敘,失聲大呼。
「軍師,有何人值得你如此失態!」徐庶一向以運籌帷幄,正定自如,這一次卻臉色大變。
「主公,你可知道那人是誰?」
「我如何知道,要是知道,我也就不去搭理了!」
「那人正是你之前問過我的才比諸葛的鳳雛龐士元是也!」
「什麼?」徐庶的話著實讓我吃了一驚,那人就是龐士元龐統!
「正是!」徐庶語氣堅決。
不過細細想來,也不是不可能,這龐統居無定所,喜歡漂泊流浪,到長安也有可能的。記得歷史上描敘龐統的確容貌不可恭維,沒想到今日且被我遇到。
「之前我在襄陽隱居之時,見過幾次,還記得其容貌。此人必是龐統無異!」徐庶很肯定地說。
「要真是龐統,我可措施錯失一個良機!」我早應該想到,世間還又一個與諸葛齊名的龐統,而當時就是沒辦法把他們聯繫在一起。
「主公,如果你想龐統歸到自己手下,這就去追,或許還來得及!」
「走,我們這就去追!」
徐庶在我的拉扯下,騎著快馬出城追龐統。
果然這龐統並沒有走遠,只在西去漢中的路上的松樹下乘涼,手上拿著一隻葫蘆酒瓶,一口一口地喝,另一隻手拿著一把破扇子,偶爾搖幾下。
「先生,呂布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先生指導!」我給龐統深深地抱拳,表示歉意。
「呂將軍,你不是說不要老夫指教!」這龐統並不買賬,醉眼露出了犀利的光芒,看著我。
「之前不知道是鳳雛先生,多有得罪,還望你能夠原諒,指導我呂布一統天下!」我採用了劉備當年的那招,死命糾纏就是不放。
「士元兄弟,徐某好久未見你,可想死老夫了!」徐庶見龐統無動於衷,於是前來插話,想幫我說服他。
「元直兄,你現在可是官高名氣大了,龐士元哪敢去找你啊!」
「士元兄弟,你這是怎麼說話的,呂布將軍救漢室於危難之中,乃千古良將,能夠輔助他,乃是我們之榮幸。」
「我呂布不才,但是有一統天下之志,還望先生能夠指點迷津。」我再次請龐統出山輔佐我。
「我乃山野狂夫,流浪慣了,不喜歡朝中的味道!」龐統看都沒有看我一眼,拿著酒壺呼嚕呼嚕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