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唱浣歌 不『言\』棄 七十九:中暑
    「呵呵,呵呵。」上次那個酒肆,我路過都會繞路,汗顏啊!

    他沒有和羽戀雙去蜜月,婚假七天,他們一直都在王府的花園裡,賞花賞月賞秋香。男的彈琴女的跳舞,府裡的傭人們路過,都會駐足翹首一陣,所以七天下來,長睿王娶了天下第一美人的消息就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很多江湖上的人更是真相拜訪。

    幾番下來,子辛總是雲淡風輕的臉上浮現絲絲不快。連朝中同僚,甚至羅翎都被拒之門外。對我的存在更是視若空氣。我也知道他煩,所以就沒有和他多說話,一個勁地做著本職工作。

    可恨的是哪個多嘴的竟然說了我以前是王爺侍妾的事,讓羽戀雙知道了。再看到我的時候,她的雙眸中就多了幾分探究。她是個善良的好女孩,並沒有利用自己王妃的身份壓搾別人,對每一個下人都是和顏悅色,府裡人人稱讚王妃賢良淑德。對我,也這樣。

    那天,她在花園裡散步,看到躺在草坪上的我,走到我面前,執起我的手,輕柔地說道:「我聽說了你以前的事,現在卻留在府裡打掃,做了下人,委屈你了。你能告訴我,留在府裡不願離去,是為何嗎?」

    我裝作不經意地抽開她的手,直視她的眼睛,道:「我想要你的位置。」

    她沒料到我會這麼直截了當、大言不慚,足足愣了半天才有所反應。面色也冷下去很多:「我和王爺是有真感情的。而且,我絕不允許他娶別的女人。依這幾日看來,兆言對你也並無感情。所以,如果你是為了王妃的位置,還是早日斷了這不切實際的念想。」

    我搖搖頭:「我不是要王妃的位置,我是要你在他心裡的位置。你當初給他服下的,又是什麼呢?若不是他服下鍾情蠱,絕對不可能讓你有機可趁。」

    她又是一愣,身形不穩地退後了幾步,右手食指著我,失態道:「你,你竟知道?」

    我投去不屑的目光,堅定道:「就算鍾情蠱無藥可解,我也會讓他重新愛上我。不屬於我的,縱有千金難動我;屬於我的,堅持到底,當仁不讓。羽戀雙,我們公平競爭吧!」

    如果你在他心中的位置千金難動,我會大方地祝福,他的。

    這日上午,我打掃完前廳,到廚房幫阿珍嫂擇菜。阿珍見我來了,就丟來一小框豆角。和我話家常來。

    「爇然丫頭,這天熱得要人命,我們都焉了,你怎麼整日還樂呵呵的,滿身朝氣啊?你也不小了吧?」

    這裡除了管家幾人知道,傭人裡還沒人知道我的來處,只以為我是王爺以前的侍妾,後來家裡沒人了,留在王府過活。我抬起眼,嘻嘻笑道:「阿珍嫂,穿的可以有限,吃的可以有限,就快樂必須無限。我六十歲的人,二十歲的心呀!人一投入工作中,就感覺不到冷熱了。」

    阿珍嫂含笑地嗔了我一眼:「二十歲的女子哪個不是孩子成群了?!咱們王妃多美呀,要我是男人,也只會專寵她一人,你啊,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得看看是皇家的天鵝還是鄉間的野鵝啊?」

    「哈哈……」

    廚房裡的人聽了阿珍嫂的話,都開始笑話我。個個都是八卦的更年期女人,做工的時候什麼話都能說,我生氣地只能乾瞪眼。癩蛤蟆,我?靠!想到癩蛤蟆身上的皮膚,我渾身豎起雞皮疙瘩,打了個哆嗦。

    也不知道誰突然喊了一聲:「不得了,陶大廚在外面昏倒了,王爺的午膳誰來做呀?」

    大家聞訊趕過去,我撥開好幾人,看到負責王爺膳食的大廚在地上蜷縮成一團,身體還在抽搐,像是中暑的症狀,更像心臟病發作的症狀。

    管家吩咐一個人去報告王爺,一個人去請大夫。

    我看情況嚴重得厲害,等不及大夫來了,只好蹲下來檢查他的心跳,仰頭對著眾人大聲喊道:「你們快散開,離這遠點,讓空氣流通。」我看他們站在那不動,急著厲聲大叫道:「快點。聽到沒有?」

    管家也情不自禁地退後幾步,後又意識到自己官職最大,讓一個下人給唬住有點失面子,遂板起臉,問道:「你可別逞強,要是他死了,王爺怪罪下來,你負責得起嗎?」

    我『切』一聲,開始檢查患者的身體。攝於我的嚴肅態度,他們讓開了許多,管家雖然面上多訓斥我幾句,但還是迫於我的眼色,不敢上前阻止。

    「來一個人給他扇扇風,再去準備點溫開水。」我指指他們,職業地說道。管家左右看了看,還是決定自己上陣替大廚扇風。王府換過很多廚子,只有這個人做的飯菜最讓王爺滿意的。他可不敢怠慢。

    脈搏很虛弱,這個廚師平時也是溫吞性格,大概也並不知道自己有心悸毛病。今天高溫,恐怕是因著什麼事微微動怒了一下,心跳加速,又在太陽下站久了,所以兩症迸發。太危險了。

    我用手指丈量著心肺位置,左手疊在右手上按壓他的胸部,給他做心肺復甦術。幸好他呼吸還算通暢,不然我還得給他做人工呼吸。一個四十歲的大廚,一米七不到的海拔足有兩百斤,天吶——!還好還好!

    谷兆言趕到的時候,下人們給他讓開道,入眼的就是一個瘦弱的背影在不停地高高低低,頭髮有幾縷隨意搭在肩上,顯出一種凌亂的美感。到面前又看了幾秒,正好奇她在做什麼的時候,負責他膳食的廚師就甦醒了過來,她滿臉緊張的神色瞬間輕鬆了下來。眼睛瞇起,彎成兩個好看的月牙形。她怎麼可以,隨便對一個男人笑得這麼燦爛?

    「你醒了?太好了,現在不要太激動,平靜一下你的心態。水,把水拿過來。」我看見廚師緩緩睜開了眼,高興得合不攏嘴。一邊觀察他,一邊將手伸到後面等著取水的人將水送到我手上。

    「王爺。」

    我感覺到手裡有杯水的時候,廚師看著我背後,喊了聲『王爺』,我這才驚覺剛才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從何而來。掉回頭去一看,果真是他。

    一貫的纖塵不染白色長袍,淡淡疏離的笑容,溫文爾雅的氣質,深邃的羿顆n諒洉§d乃櫸Ⅰ?br/>

    廚師正欲起身行禮,被他一揮手攔了下來。「好生歇著吧!來人,將他安置回房中。」他複雜探究地看了我幾秒,準備離開時附帶上一句:「隨本王到書房來。」

    廚師被抬走後,四下的人都散去,我一步一步緊跟著子辛的步伐,猜想著他會問我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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