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唱浣歌 不『言\』棄 七十:鍾情蠱
    大廳沒人再說話,大家各懷心事地安靜了半個時辰。

    良久,管家來報,說是驛館來人喚王爺過去,公主身體有些不適。谷兆言拱手向兩位道:「大哥三弟先商議著,我去去就回。」

    又過了一陣,谷皓翎還是忍不住開口了:「大哥剛才到底是什麼意思?幸得爇然直說了,難道她的心思你不知道?這樣叫她尷尬又是為何呢?」

    皇帝一改剛才的玩世不恭,正經道:「你也曾說過,爇然比皇后做得……」

    「大哥,難道你?我只是當個笑話,大哥你也知爇然對二哥的心,若不是為了二哥,她又怎會委屈自己來這裡做下等活?你沒看見她剛才難過的樣子?你這玩得又是哪一出?」谷皓翎的語氣相當的焦急,要不是上面坐的是皇帝,他早就衝上去拽著人家的衣領子問候了。

    「我不僅知道她的心,我也知道兆言的心。更知道你的心。」

    「大哥?」谷皓翎滿眼複雜地盯住皇帝。

    「但我不是你,我對爇然並無非分之想,但是眼下皇后沒有作為,身為浣國的一國之母,多少群臣上書廢了皇后。你也知曉浣國的情勢,百姓們看重的不是皇后的身份背景,而是對百姓的作為,是否夠格站在皇帝身邊。放眼望去,朕實在找不到合適人選。也是因為如此,浣開國以來幾代都是後位懸空,浣沙在民間的聲望越來越高。若公開老闆的女兒身……」

    谷皓翎急得站了起來,也不管對方是誰了,直接『你』字稱呼:「我不同意。二哥只是忘了爇然,等他明白過來,你叫他們如何面對對方?要不是他是我二哥,我也不會等大哥上心。」

    「放肆。你越來越無禮了,爇然絕不是你的囊中之物。你二哥中的鍾情蠱你會不瞭解?那蠱的厲害你會不清楚?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想起爇然了。」

    「我知道,但是你沒發現嗎?你剛才說到二哥大婚的時候,二哥極其不自然地掃了爇然一眼,要不是在意,他怎麼會看爇然的臉色?他何時在意過別人的看法了?」

    「三弟,你莫傻了。要是想知道,兆言會不問我們?我們與爇然這般熟絡,他卻隻字不提,身為浣國的長王爺,他也深知與公主成婚的益處,日後若是有什麼,公主在這裡受了氣,豈不是禍國殃民的不利之舉?我立了爇然為後,斷了這份念頭,於誰都是好事。」一番話下來,將從小到大,從前到後的關係剖析得頭頭是道。

    「大哥難道忘了,二哥今生不能得子嗣,難道連幸福也得不到?」

    「看得出那公主是真心愛兆言的,定不會在意兆言能不能得子嗣,幸福唾手可得。」

    「大哥……」

    谷皓翎還想再說些,被皇帝揮手阻止了下來:「不要再想了,你還是把你的心理清再說,國事當前,切不可被兒女私情羈絆,浣國很可能會迎來一場大戰。你早些與你府裡的花花草草生個孩兒,若出了什麼事,谷家也算是後繼有人了。」此話說得十分嚴肅,谷皓翎心裡不禁隱隱地感到不安。

    就連樹上的葉也獨自飄零,我走在蒼梧大道上,腳下踩著脆生生的葉子,淒涼蕭索得讓我想哭。「唉——」真的挨上了新郎結婚新娘不是我這檔子事了,皇帝當然是從國家的利益出發,說話當然得衝著國家好的方向去了。

    我要是聽不出來他要說的意思,我就是二楞子了。他說得也對,我跟人家公主比什麼呀?人家金枝玉葉,我就是一勾欄院長大的;人家美貌天仙,我都突破人類的想像了。從頭到腳,我就是在自不量力。虧我臉皮還真夠厚的,要不是皇帝點破我,指不定迷糊到哪天呢!

    「王爺。」一個小丫鬟模樣的女子在門口瞧見了王爺,趕忙上前跪安。

    谷兆言溫和地對著地上的人笑笑:「不必行此大禮,起來吧!公主身體如何了?」

    「阿蒂,是誰?阿言,是你來了嗎?」屋裡傳來公主清甜柔弱的聲音。谷兆言應了一聲,走了進去。「聽說你病了,來看看。」說著,順手扶起公主的身子,拿個軟枕墊在她的腦後。

    床上的人小聲埋怨道:「你都好幾日沒來看我了?要說病了,也是相思病。你這幾日很忙嗎?都忙些什麼?」

    谷兆言又露出千古不變的淡定笑容:「母后壽辰將近,大哥等人到我府內找我共同商議。聽說你要獻舞?」

    「是的呀!她以後也是我的母后了,當然也要哄好她老人家嘍!不然怎麼捨得把生得這麼好的兒子教於我呢?!」

    「你身體抱恙,還是不要勞累過多。母后能體諒你的。」

    「那怎麼行?我要不表示一下,讓對南沙舞蹈神往已久的眾人失望了,以後還如何在京中自處?再說了,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長睿王爺娶了天下第一舞。讓他們都羨慕你。」

    谷兆言捏起她的下巴,誇讚道:「不用你跳舞,光是樣貌,也能震撼全場。」

    羽戀雙羞赧地紅了紅臉,天吶!雖然他這麼露骨地誇了她好多次,但被他那雙深情的雙眼一注視,她就不好意思看過去了。

    「咚咚咚。」敲門聲在此時響起。谷兆言自然地放下手,道了聲「請進。」

    「王子(大哥)!」谷兆言與羽戀雙喊了聲,算是打招呼。

    「哦,我聽說王爺來了,所以來看看,我這妹妹身子弱,日後煩請王爺多擔待了。」長相同樣不俗的王子禮貌地向谷兆言施了施禮。「說實在的,以前戀雙的身體很少患病,怎的現在是三天兩頭不舒服,可能是水土不服吧!」

    「王子放心,本王已替公主號過脈,並無大礙,只是虛弱了些,京城與南沙人文地理差異很大,過些日子調整過來便好,我待會寫幾張藥方留給阿蒂,讓她熬給公主服下,三日後即可好轉。」

    「王爺的醫術越是高明了,我們南沙奇藥雖多,但是治人之本還是十分少的。此番回去也要帶個京中名醫回去,將京中的醫術發揚光大,造福浣國天下。」

    「王子放心交給本王吧!本王定會將京中最好的大夫找來。」

    「這倒不必王爺費心了,我聽說浣國最近兩年來聲望最高的乃一位尼姑,法號『悟空』。她懸壺濟世,醫術高明,救了很多不治之症。但她行蹤不定,尤其是最近半年來杳無音訊,王爺只需幫忙找來此人即可。」

    「好說。本王回去便差人去尋。」自從來到驛館,谷兆言始終都是亙古不變的溫和之色,猶如春天的風,總是給人儒雅淡然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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